吳昌碩寫對聯,有種懾人心魄的力量
吳昌碩在書法觀念中注重氣勢,以氣取勝,力追古拙。他廣泛學習,入古出新,廣參博涉及,終於達到中國書法史上的一座高峰。吳昌碩真草篆隸各體皆能,熔碑學、帖學於一爐,其雄強書風直追三代、秦漢,一掃宋元以來的精巧、陰柔風格。吳昌碩很擅長集石鼓文書寫楹聯,傳世作品中也以此類為多。
吳昌碩 篆書十六言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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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文:太傅溯家風,耕讀相傳,奕葉箕求承厚德。吳興佔山色,祠堂新建,馨香俎豆妥先靈。
備註:此作品為吳昌碩慶鍾飛濱修建鍾氏祠堂所書。鍾飛濱(1881-1925),湖州和孚人。實業家,致力於民族工業的發展。鍾氏樂施好善,資助開辦上海進德女中,接納窮民數百之多。為民國慈善事業作出了重要貢獻。
而此件巨聯是為妻家湖州和孚鍾氏祠堂所書,字數之多,筆力之精,可謂力可扛鼎,古今獨步。是聯深得《石鼓》意韻,字字猶如巍巍高山之屹立,端莊厚重之中充溢著一種鏗鏘作響的金石氣息。雄強的筆畫,安詳的結構,整幅楹聯一氣呵成,不同凡響。款字行書運筆圓渾,如「錐畫沙」、「屋漏痕」,顯得特別淳厚沉鬱,完全體現了他蒼拙古健、恬淡脫俗的書風。是聯吳昌碩作於「乙卯」,即1915年。時七十有二,為暮年之巨制,誠屬罕見。通觀全聯,可謂「五嶽儲心胸,崢嶸出筆底」,所謂老筆紛披,生辣古樸,超逸疏宕,有一種懾人心魄的力量。
清 吳昌碩 行書七言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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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識:金鐘大鏞在東序,青海黃河卷塞雲。
本聯句集自杜陵〈寄裴施州〉及〈喜聞盜賊總退口號五首〉,以大字行書張之。筆道遒勁,精氣盈貫,墨韻淋漓,煙雲滿紙,乃昌碩晚歲應友所囑之力作。缶老筆硯生涯甚勤,為他人作品題跋不少,惟本身書法具同期藝友親題者卻極稀。本聯即有于右任楷書長題於上下聯,概述缶老生平並論其藝事,而沈寐叟門人謝鳳孫題於裱綾上,細述與缶老交往之因緣。兩跋皆書於一九二四年,即本聯寫竟後兩年,時缶老高齡八一,仍活躍於海上藝壇,地位正如於右老跋上曰「海內外藝術家望若山斗」,創作力仍旺盛如昔,不遜壯年之筆,從本聯之大氣磅礡堪證之。
清 吳昌碩《篆書十二言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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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識:七十七叟吳昌碩。
鈐印:吳俊之印、吳昌石、缶無咎
鑒藏印:賞心齋
釋文:發上等願結中等緣享下等福。擇高處立就平處坐向寬處行。
缶翁此聯不惟書法雄健,蘊意亦佳,故當略為鋪敘:
上聯所謂「發上等願」者,言人志趣須高,志趣高而眼界遂大,即古人所謂「志當存高遠」之義也。人生之遭際因緣,多有人力所不能左右者,勝緣難希,厄緣人所不欲,「結中等緣」,即能優遊處世,無分外禍福也。人生之痛苦,多源於欲求過高,以有限之身,事無厭之欲,反而會失去本來的天真,喪失最基本的感知快樂的能力,能「享下等福」,即能從世俗平凡的生活中獲得快樂,始終保持一種健旺的生命意志。這三句講的是人的心理狀態,側重於內。
轉至下聯,則講到生活中的實踐,側重於外。「擇高處立」,言立腳之地要高,高則不受卑污侵染。「就平處坐」,言安身之處須平,平即無傾覆之虞。然後「向寬處行」,觸類旁通,境界始大。
缶翁寫此聯並無上款,或是其自勉之語。其畫格書法,皆高曠雄健,且平生遭際通泰,名揚海外,正帖合此聯所昭示的人生境界。曾見王國維書此聯語贈一海上鉅賈,題為「爰裁古語,以仿格言」,稱此聯是「謙謙君子之慎修而合夫藹藹吉人之雅度」。據說在商界傳奇李嘉誠的辦公室內,也懸有同樣內容的對句。可見古今同心也。
清 吳昌碩 行書十二言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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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對聯為吳昌碩晚年寫作,為他晚年生活的寫照,原藏家得自於吳昌碩家屬
此幅行書楹聯為吳昌碩八十三歲時所作。通觀之,此聯行書純任自然,一無做作,下筆迅疾,痛快淋漓。雖為楹聯,卻有排山倒海之勢。恰如其晚年時的壯心不已,因而用墨浩然,用筆豪肆,老辣蒼勁,力能扛鼎,以波狀線條出之,跳蕩靈動,富有韻律,不計工拙,不斤斤於細部點畫的描繪,從而體現出「豪邁、爽利、潑辣」的崇高之美。用筆老筆分披,窮盡變化,中鋒為本,亦善施側筆,形成蒼茫高遠、立體感極強的筆致。
獨觀上下兩聯,結字較為狹長,體現字勢,用筆老辣奔放,熟中有生,氣長神旺。下筆轉多藏鋒,堅挺凝鍊,不澀不疾,亦澀亦疾,更得「錐劃沙」、「屋漏痕」之妙趣。正如沙孟海先生所說:「常是正鋒運轉,八面周到,勢疾而意徐,筆致如萬歲枯藤,古樸拙見。」這與他早年的作風迥然相殊。正應了其自言「所作隸、行、狂草也多以篆籀筆法出之」之語,別具一種占茂流利的風格。
清 吳昌碩 隸書七言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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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昌碩的隸書氣魄宏大,如辛稼軒詞、太史公書,深雄雅健,足以睥睨一代。可惜所作不多,此幅《隸書七言聯》便是其不多的隸書作品中的精品之一。
聯句上表《蘭亭序》,下言《石鼓文》,皆是書法史上的經典,亦是吳昌碩心摹手追的範本。尤其是《石鼓文》,可以說是吳昌碩一生的摯愛。吳昌碩寫《石鼓文》,妙在師其意不泥其跡,將其斑駁蒼辣的風化效果化為一種獨特的筆墨語言,格調高古,氣魄非凡。吳昌碩在隸書的創作上,一併引入了大篆的筆法,化方為圓,減少一般漢隸用筆的波折提按,又將字的結構作誇張錯位的處理,形成一個既有變化又能統一的整體。比如此作中的「勒」字、「陽」字,左右參差,處理的尤為生動。
清 吳昌碩 篆書《小圃歸舟》五言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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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識:昨客虞山,於古董鋪見有吳山子篆聯,茲擬之。乙丑初秋,吳昌碩年八十二。
鈐印:倉碩、俊卿之印
釋文:小圃游白鹿,歸舟乘黃魚。
吳昌碩的篆書,甚得益於《石鼓文》的反覆研習。其在六十五歲時自記:「余學篆好臨《石鼓》,數十載從事於此,一日有一日之境界。」中晚年後,吳昌碩臨寫《石鼓》漸漸「離」形而傳神,參以隸書,楷書以致草書的筆法傾向愈加明顯。而其書寫的小篆,也大有「任情恣性」之感,逐漸形成了此幅作品在這種特有的美學特徵。
此幅作品中的書寫用筆,是完全的中鋒,表現了文人「守中」的正氣,在圓轉曲折中透出一種力度,柔韌而不失於軟弱,流暢靈動而沒有絲毫的張狂。其筆畫具有強烈的「墨氣」,作者在書寫時蘸墨飽滿,下筆酣暢,因此在起筆處出現較粗的「頭」。在筆畫緊鄰處,還出現里因墨滲融而筆畫有些許粘連的現象。
清 吳昌碩 行書十四言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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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識:鐵禪屬句,幸指正。時丙寅良月,同客蘆子城北隅。安吉吳昌碩,年八十三。
《行書十四言聯》作於1926年,是缶老去世前一年的作品。聯文語出《菜根譚·應酬篇》。《菜根譚》是一部論述修養、人生、處世、出世的語錄世集,揉合儒家中庸,道家無為,釋家出世三教精髓。文辭優美、對仗工整、含義深邃。順應機緣即遣用機緣,好似飛舞的蝴蝶與飄飛的落花共同適應;順應事機自然沒有事情,宛若完滿的月亮與杯盂的清水一樣圓滿。聯文意涵可謂代表了缶老歷經人生順乎自然,無為自在的心境。十四字長聯甚為特殊。
清 吳昌碩 篆書二十言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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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文:仰承先志廣庇羈魂孝義萃一堂巾幗獨崇桑梓惠,慨助巨資共欽高誼馨香祝千古春秋常薦菊蘭芳。
中晚年後,吳昌碩臨寫《石鼓》漸漸「離」形而傳神,參以隸書,楷書以致草書的筆法傾向愈加明顯。而其書寫的小篆,也大有「任情恣性」之感,逐漸形成了此幅作品這種特有的美學特徵。
※胡問遂:入帖「五字真經」
※北大有位狂草大家,與林散之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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