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為什麼愛猿猴？這竟然是個真問題
女人為什麼愛猿猴？這問題不是我旁叔提的，是荷蘭女學者Stine Jensen問的，為此她寫了一本書，就叫《女人為什麼愛猿猴》。
荷蘭語大概不分「猿」和「猴」，因此，用「猿猴」是尊重了原文，但是實際上並沒有猴子什麼事，女人如果愛，愛的都是類人猿：猩猩、大猩猩、黑猩猩、倭黑猩猩什麼的。
當然第一個問題就是，說女人愛猿猴，這是不是真的？
作者提出了3個證據，說這是真的。
第一，我們有金剛這樣的處於現實和虛構之間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成為我們（主要是西方吧）文化的一部分。
金剛，高15米的大猩猩，自1933年在電影中誕生以來，隔幾年就翻拍一次。最近的一次是2017年，使用了最新的技術。
無論哪個版本，都有女人和金剛產生愛情的橋段。我們記憶猶新的就是站在帝國大廈的樓頂為心愛的女人打飛機，應該是2005年的那一版。
為什麼這個題材這麼長久不衰呢？
第二，靈長目學的研究者當中，女科學家的數量不正常地多。而且我們有「靈長類三女」，著名的3位女科學家。
英國的簡·古道爾，研究黑猩猩，美國的戴安·福茜，研究大猩猩，美國的碧露蒂·高地卡斯，研究猩猩。
古道爾最為知名，是女科學家的典範和英雄。因為他們的工作和寫作，讓類人猿成為了世界的保護物種，讓世界人民都關心類人猿的生存和福利。稱她們為「猿猴之母」，是名副其實。相反，這個領域的男科學家可沒有這麼好的公眾待遇。
為什麼這個領域聚集了那麼女性呢？
第三，有數量驚人的關於女人和猿猴的小說。猿猴強姦女人的，女人愛上猿猴的，女人跟猿猴私奔的，各種。有的社會影響極大。
不過這一點對漢語讀者感覺不明顯，估計引進的很少吧。
為什麼人們這麼願意讀這個題材的小說呢？
這些疑問，合起來就是：為什麼女人愛猿猴呢？
梳理作者的觀點，答案是三個。
第一點，金剛或者猿猴，具有「曖昧性」。人們喜歡這種曖昧性。
金剛幾乎是無性的。他的行為有男性風格也有女性風格。例如，他既是像父親那樣的保護者，也親切得像個母親，在氣惱時則像個孩子。
行為特質也具有曖昧性。他擁有既險惡又動人的特性。既友好又危險，既敏感又好鬥，雖然高大卻很幼稚。
因為這種曖昧性，金剛就成為充滿柔情和人性的生物，並能使人類從中得到啟示的象徵。人們會思考，這些界限到底在哪裡：人類與動物、男人與女人、白人與黑人、性慾與道德、文化與自然，等等、等等。
第二點，研究靈長類的著名女科學家，實際上是從事表演行業的，科學研究就是個包裝。
這裡包含三個方面的意思。
首先，這些女科學家力圖證明，類人猿與人類的界限是不存在的。比較了類人猿與人類在語言、認知能力和情感方面的異同之後，結論就是類人猿應該就是人類，應該具有人權。
她們怎麼從事研究呢？完全藉助人類學的研究方法，在猿猴的自然環境里依靠「情感同化」的方式觀察、研究他們，這意味著類人猿像陌生的居民一樣被觀察，他們是當作人類一樣來研究的。
但是科學界不認同。正確的科學倫理是，科學家的角色應該是被動的觀察者，而不應該是一個遊戲的夥伴。
古道爾的最重要的觀察之一，就是黑猩猩能夠使用工具，這一點被科學界強烈懷疑。某些研究者斷言是她本人教會了黑猩猩這樣做的。古道爾在她的研究中心有一個香蕉儲藏室，顯然，這影響了黑猩猩天生的行為。
其次，這些女科學家的寫作也是曖昧的，混淆了文化與科學的界限。「就書的形式、筆調和版面而言，這些著作介於科普出版物、小說和自傳之間。」
而且她們有一個狡猾的寫作策略：「在最有反叛性的觀點上圍上一條科學的絲帶。」意思是不把人類的一種特定行為歸於黑猩猩，例如說「菲菲愛嫉妒」。而是應該這麼寫：「如果菲菲是一個人類的孩子，我們就可以說他愛嫉妒」。
面對科學共同體的批評，這些明星女科學家的回應是，我們並沒有從事科學職業的野心。我們其實更關注這些猿猴的命運。
那科學界當然就認為她們的研究水平很低嘍。
事實上，與女科學家證明的相反，其他科學家，當然是男科學家，證明這些類人猿是兇殘的使用暴力的動物。
再次，這些女科學家的形象符合公眾的心理預期。
研究者認為，公眾在心理深處認為西方的白種女人天然地是自然界與文化之間的媒介。黑女人就不是，因為，她們在西方文化里就是「動物」。
此外，女人比男人更接近自然界，因而更容易介入，理解自然界。
上面的幾點合起來，就使得這些女科學家的行為就是在對公眾表演。
第三點，猿猴代表了一種理想的新型男人。這是因為女人對男性感到失望，只能到多毛的超級猿猴那裡尋求寄託。
作者這樣寫道：金剛的對女性的誘惑力，就是既親切又雄偉的男子。他就像未經開發的自然界的一個角落，總之對文明強加給我們的束縛毫不在意。他遵循自己的本能，必要時悄悄地抹去一滴眼淚。
所以作者高興地說，當男人在尋思人類的文化是否存在著某種希望的時候，女人與猿猴卻在狂熱地擁抱著，面對著一個以曖昧性的勝利為標誌的未來。
為什麼一定要意淫女人與猿猴發生性關係呢？雖然從事實上很可能不會發生。在大眾媒介上，這也不會被公然地表現。一位女研究者的洞察非常深刻，抄錄如下：
性行為從定義上來說是與另一個生物進行的，無論是同性還是異性，同一個種族還是不同的種族。任何性關係都是對界限的一種跨越，對另一個領域的侵犯，任何性關係都流露出一種對獸性的疑問。另一方如果不是不同的話，能夠帶給你什麼呢？真正的滿足，只能在脫離自身的時候才能得到。（德克，《親愛的動物》，1992）
女人一思考，男人就苦笑。但這才是女人為什麼愛猿猴的深層原因吧。
《女人為什麼愛猿猴》，【荷】詹森著，吳岳添譯，-廣州：花城出版社，20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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