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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的唯一性,會變異成陰謀殘忍和毀滅

經常聽到中國人自己說,中國人沒有信仰,說我們的問題就出在沒有信仰上。也經常聽到外國人指指點點責罵我們中國人是沒有信仰的。

我覺得,中國人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信仰,應該是聽外國人這麼說,自己也就這麼說了,也就這樣以為了。勞動人民不會感到有什麼不光彩,但精英階層就有點無地自容,自覺矮了洋人七分。有的精英就以此為話題貶低自己,這之中有自卑的成分,也有哈洋的成分。

開始,我還辯論,說我們中國人是有信仰的,我們信仰我們的祖先,我們也信仰別人的祖先;我們信仰太上老君,我們也信仰釋迦牟尼。我們信自然我們也信皇帝。後來,一個學者告訴我,信仰是唯一的。說中國人什麼都信,其實就是沒有信仰。

我總認為,唯一,不應該是信仰的本意,不是信仰的內涵,也不是信仰的外延,應該是人刻意加上去的,是信仰的枷鎖,進而成為人類的枷鎖。但專家說,我這個看法是不對的。

齊世軍攝影 2016年作品

唯一!

我在信仰唯一的歷史裡,細細查看。開始審視地球上所有的神。我讀了兩年的書。審視這些神,實際上是審視了所有的宗教。審視完之後,我釋然了,唯一的信仰並非是好事,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種枷鎖。比如蘇格拉底的死。這是非常激動我的故事。蘇格拉底比老子小一百多歲。那時的希臘已有了完整的神的體系。蘇格拉底因為不相信不尊重本幫的神而要引進新的神被指控,被殺害。唯一性的信仰,就這樣叨嚼著血腥。三十年前我就讀過蘇格拉底《最後的申辯》,而被激動。我們都知道《最後的晚餐》。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讀過《最後的申辯》,我想知道的人肯定沒有知道《最後的晚餐》的人那麼多。我敬重智慧喜歡哲學,的確是蘇格拉底《最後的申辯》震撼了我。一個七十高齡的老人,應該是滿頭白髮,身子也應該佝僂了。但步子是那麼地穩健和自信,智慧的目光與日同輝,不!應該是滿天烏雲迸射的太陽。三十年來我不止一次地讀過《最後的申辯》,每次我都能看到蘇格拉底那樣從容睿智地走向申辯台,走向審判台,走向死亡。他知道這是死亡。本來,他的弟子已打通了關節,他可以完全不面對死亡。可他說判他罪的是國家的法律,他說他怎麼可以無視法律呢。他選擇了死,他把審判台變成演講台,精彩地做了最後一次演講。他面對雅典人,一個覺悟者面對信仰凝固的無數面孔,做了最後的申辯。 然後,他回到牢里,當著學生和親人,用覺悟的手高舉毒藥,從容喝下。有一幅油畫,名子就叫《蘇格拉底之死》,現存放在紐約大都藝術博物館。

或許您很熟悉《最後的申辯》,也可能您第一次聽我說。就讓我和您共同接受一次震撼。就像進了教堂要唱讚歌,進了寺廟要燒香,您同我,在聖哲面前,蕩滌一次我們的靈魂。您不反對吧!

齊世軍書法 2018年作品

有人比較過蘇格拉底的神和孔子的神。說蘇格拉底的神是以神為中心的神人關係,而孔子的神是以人為中心的神人關係。這種比較很多,這不是我要闡述的內容。我只是羨慕那個時代,那是一個思想的火花競相怒放的時代,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璀璨著思想的火花。我們有老子有孔子有韓非子有那麼多叫子的聖人。西方有蘇格拉底,蘇格拉底的學生柏拉圖,柏拉圖的學生亞里士多德三位西方哲學之聖。還有很多很多讓我尊敬的聖哲。那是一個令人激動的時代,那是眾神的時代。我似乎從蘇格拉底的死受到了啟發。那就是神做為一種力量在東西方產生著不同的作用。在蘇格拉底那裡,人通過神進行著統治,神的力量不僅是信仰,而是權力權威和律法之類的工具,由人握著。而在孔子這裡,神做為一種力量,高高在上,不是人通過神發揮力量,而是神通過人的祖宗(有血緣關係的神)給人發揮力量。人雖然不具有信仰的唯一,但人通過祈禱表達自己的信仰和敬畏,企望得到神的幫助和啟示。我們都知道,在基督教堂,人們在上帝面前進行著懺悔。懺悔不是為了修正,而是為了第二天能再去犯錯誤,懺悔就像洗澡。而在我們的寺廟祠堂里,則是獻豬貢羊,在奉字里進行著賄賂。因此,在蘇格拉底那裡是唯一的信仰,而在孔子這裡,則是廣泛信奉。唯一的信仰更多地表現為一種服從,廣泛的信奉則完全是一種誠摯。

服從總會反叛 而信奉則永遠著誠摯。我以為這是東西方文化之所以差異的根本原因。服從必然在一種統治之下,有統治就有強迫,有強迫就必然有抗爭和反叛。而信奉則是自由的,沒有統治,完全由自願由心的真誠去完成,就不會有反叛,信奉就會一代一代通過心靈的滲透傳承下去。這是一種相對的永恆。

世軍攝影作品 2016 年作品

也許你會笑我把信仰和信奉這樣區分。信仰和信奉,其意思也相差不了多少。我從來不質疑信仰會有什麼不好,也不是要批判信仰,更不會涉及和指點任何宗教。但是,我質疑這個唯一,認為唯一給信仰套上了枷鎖,讓信仰成了唯一信仰的專用詞。從仰視到敬奉,是一個台階,因此我就用信奉,從唯一里脫出來,讓信奉成為中國人能夠博大而包容,敬畏自然而遵崇真理的專用詞。

反叛開始於唯一與唯一之間的衝突。英國保羅·戴維斯在《上帝與新物理學》一書中這樣描述宗教的衝突:「儘管宗教在四處自誇,但沒有人會否認宗教仍是社會中最能引起分裂的力量之一。不管信仰虔誠的人們是多麼善良,血跡斑斑的宗教衝突史說明,沒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在各大有組織的宗教含有人類道德的普遍準則。」 我引用這段話並不是要指責宗教有什麼不好,我只是要告訴您「血跡斑斑的宗教衝突」是反叛的結果。初級的反叛是籍於對唯一的挑戰。比如蘇格拉底的死。挑戰的結果,在陰謀和血淋淋的殘忍里趨向更加的唯一。

唯一相對穩定下來,不同的神被消滅了,唯一成為一個龐大的陣營。這時,反判在唯一的變異中展開。其反判進入到高級階段。

齊世軍書法 2018年作品

更高級的反叛是科學,科學的反叛也是血淋淋的。宗教始終控制著對自然解釋的絕對權,享有知識的權威,左右著社會的律法和秩序。而這個特權,極大地束縛了科學自由生長的空間,反判便出現了。大家都熟知的哥白尼的故事能證明這一點。哥白尼的故事不是哥白尼一個人完成的,是那個特定的歷史拐點上,服從引發的反叛走向高級,由哥白尼開始,有布魯諾,有伽利略,有許多科學家加盟了這個陣營。這之中有我熟知的開普勒,有現代科學的開創者培根和笛卡爾,有我們再熟悉不過的物理學家牛頓,一直到二十世紀,我非常喜歡的哲學家伯特蘭·羅素還撰寫了兩部書,一部叫《科學與宗教》,一部叫《我為什麼不是基督徒》。四五個世紀的反叛與抗爭,可謂前仆後繼。哥白尼故事的概況很簡單。簡單地說,就是為爭論太陽繞著地球轉還是地球繞著太陽轉的問題。為了這個爭論,布魯諾被燒死,伽利略被抓捕。就這麼簡單!十年前我就開始思考這種反叛。有一次我回到我的故鄉,我把這個故事講給我童年的夥伴聽。我童年的夥伴跟我一起放過牛,後來我走出了故鄉的大山,而他們當過兵之後又回到了大山裡邊種地,那幾年總去銀川蘭州打工,也算見過世面。我把這個故事講給還算見過世面的農民聽,我想聽聽他們的感想。他們首先問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說四五百年前的事兒。結果他們樂了說純碎吃飽撐的來,就為這,人就被燒死?那表情多少有點不相信。那疑惑應該是東方文化的疑惑。這個故事我也問過學者專家,專家都會談論到學術上去,比如說哥白尼的日心說還存在缺陷之類。把這個問題上升到反叛,提升到東西方文化不同的根源來認識,我還沒有看到這方面的文章。

太陽繞著地球轉,還是地球繞著太陽轉的問題,其實非常複雜。從表面上看,這的確屬於學術一類。可是這個問題牽扯到宗教的宇宙觀。柏拉圖有兩個學生。一個叫歐多克斯一個叫亞里士多德。一個提出地心說,一個發展了地心說。之後就沉寂了。這是公元前四百年到公元前三百年之間的事。彈指就是四百多年。就到了公元紀年數過了一個世紀。在公元140年有一個叫托勒密的哲學家寫了一部書叫《天文學大成》13卷。這部書的出版標誌著地心說的完成。地心說的理論很多很複雜,概括地說,就是我們人居住的地球是宇宙的中心,是靜止不動的,月球、水星、金星、太陽、火星、木星、土星,在各自的軌道上繞地球運轉。別說當時的教會愛聽這話,當時的普通人也愛聽。因為大家都在地球上,地球是中心,自豪吧!我們都知道基督教認為上帝創造了人,並把人放在宇宙的中心,宇宙的一切,包括日月星辰都是上帝為人創造的。地心說就是這樣與上帝造世的理論貼切,順理成章名正言順成了教會的宇宙觀。

齊世軍攝影 2016年作品

哥白尼在教會龔斷知識的那個年代,說宇宙不是以地球為中心,不是太陽繞著地球轉,而是地球繞著太陽轉。這不是開玩笑的,這是一種反叛!服從包括對龔斷知識的服從。上帝說這樣,服從者必須說是這樣。如果上帝說是這樣,而服從者竟說不是這樣,而是那樣,就是反叛。反叛,在當時律法里就是犯罪。哥白尼是一個幸運的反叛者。哥白尼經過多年的觀察和計算完成了他的偉大著作《天體運行論》。日心說就是這部著作描述的內容之一。哥白尼的反叛有點偷偷摸摸。首先,哥白尼完成書稿後自己寫了一個序,說他的這個著作是獻給教宗保祿三世的。然後又找了一個教士寫了前言,說《天體運行論》不過是為編算星表、預推行星的位置而沒想的一種方法。就是這樣的瞞天過海,他的《天體運行論》才在他逝世的那一天得以出版。歷史記住了那一天:1543年5月24日!

哥白尼的故事就是這樣偷偷摸摸開始的。哥白尼的著作並不是一出版就引發了轟動,而是沉寂了。沉寂的原因很多,大眾讀者看不懂,真以為就是編算星表的書。哥白尼去逝的第五年,一個叫布魯諾的人在義大利那不勒斯附近諾拉城出生了。哥白尼去逝的第二十一年,一個叫伽利略的人也來到人世,也出生在義大利,是義大利極富有詩意的西海岸比薩城。我們用的溫度計就是這個人發明的。他是近代科學之父。這兩個人聯手把哥白尼的故事推向高潮。可圈可點可歌可泣的事件大約有三件。第一件是布魯諾因為勇敢的發展捍衛宣傳哥白尼的日心說,在1592年被捕入獄,最後被宗教裁判所判為異端分子,燒死在羅馬鮮花廣場。第二件事是伽利略在1609年發明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台天文望遠鏡,伽利略用這台望遠鏡為哥白尼學說找到了確鑿的證據,標誌著哥白尼學說走向勝利,由此開闢了天文學的新時代。第三件事是歷史上著名的1616年禁令。這個禁令是針對伽利略的,也是針對哥白尼的。禁令規定禁止伽利略以口頭、文字等一切形式傳授和捍衛日心說。同時哥白尼的著作《天體運行論》被列為禁書。從此,伽利略被羅馬宗教裁判所迫害達二十年之久。感動人的是在這種禁令里,伽利略又勇敢地撰寫了《關於托勒密和哥白尼兩大世界體系的對話》

齊世軍書法 2018年作品

細細地品味從蘇格拉底到哥白尼那段漫長的滴血的歷史,發現服從的反叛不僅僅是反叛,還濃情著升華。反叛是對一種制度一種枷鎖,而升華則是崇尚著科學,完美著心中至高的神。

終極的反判,是變異的唯一進行極端裂變。變異的過程,是因為神是看不見的,但有一個人就能看見,他就是先知就是神的使者。然後又有人也看見了,與神發生了交談,說神應該是這樣,是這樣說的,而不是那樣,不是那樣說的。唯一變異了,唯一的內部分化了,一個神變異出多個宗教。衝突便開始了。信仰,為一個想像而構建了龐大體系的神。又因為唯一,其內部發生變異,都是為爭奪對這個想像的解釋權,也就是對唯一的神的解釋權。於是,陰謀產生了,開始播種戰爭,製造了一個真實的潘多拉的盒子並把它打開。就連普愛也成了一個偽裝。

唯一的信仰成為基因,表面上看政治政權或者什麼組織以及科學,好像都從宗教里分離出來了,但實質上,這是唯一的信仰變異後的裂變,不僅遺傳了唯一的基因而且還升級了。有可能是裂變的怪物。這時候對新的唯一的維護,手段會更加殘忍,會更加不擇手段,變異後裂變的唯一便成了魔性的主旨。科學的反判已經終止,並會淪落成猙獰的武器,為了維護變異後裂變的唯一而生惡,偽裝的普愛會更加赤裸。當人類進入這樣的魔圈,一切就會變得虛偽陰謀和殘忍,最終走向毀滅。

當我從亞里士多德那裡理解了服從與反叛的思維方式以後,再思考我們中華的信奉思維,思路就比較清晰起來。信奉是自由的,沒有統治,完全由自願由心的信奉去完成。就不會有反叛,更不會變異而裂變出魔性。而是真誠著包容,崇尚著自然,遵崇著真理,通過心靈的滲透傳承而來,沒有唯一,是一種偉大的自由,當這種自由,從媚外的認知中走出來,獲得新生的覺醒覺悟之後,定會迸發出無限的創造性。未來的世界一定會解開所有控制人的枷鎖。這是未來世界的曙光,得靠心靈真正自由的民族去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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