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飢餓的演唱(民間故事)

飢餓的演唱(民間故事)

透過昏暗的霓光,從看不清酒色的扎杯中,冒出一身黑影,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也沒有自我介紹。只覺得在迷迷糊糊的狀況下,聽到一個女子的歌聲,沒有麥克,也沒有伴奏,就這麼清唱出來。聲音很輕,場面卻漸漸變得安靜,就連不喜歡音樂的人,也知道那是張芯瑜的歌。明明該是陽光草坪輕拉慢扯的戀愛歌曲,卻在這個酒錢臭的場子唱出了午夜天使的味道。

放下酒杯,才知道哪有什麼天使,不過是個穿牛仔褲的小姑娘,瘦瘦弱弱,不像是為了漂亮才熬出來的身材。短短三分鐘,她就戴著鴨舌帽離開了舞台,沒有謝謝,也沒有掌聲,接踵而來的又是一浪蓋過一浪的話雜聲。

在舞台的左側,有個中年男子一直看著她。見她下台,男子便不悅地搖搖頭。

小姑娘拉下帽子的鴨舌,擋住本想爭辯的神情,生活的苦楚不得不讓她伸手要錢。

中年男子不耐煩地從褲兜一摸,發現只是張貳拾的,也就隨意給了過去。

小姑娘僵持了一會,虛弱無力的小手仍不捨得放下。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從身後的吧台拿了塊蛋糕,準備打發她走。

小姑娘抹了下鼻子,始終沒要那貳拾塊錢,拿上蛋糕離開了酒吧。

這個小姑娘叫什麼,誰也不知道,也沒人想知道。她一直忍到公園,才打算好好享用蛋糕。因為這裡人少,不浮躁,彷彿一塊凈土,唯有在這裡才能撫平受傷的心靈。

蛋糕其實很小,是酒吧供客人自取的點心,除了一層裱花還算不錯的奶油,咋看之下根本不夠吃。

小姑娘閉上眼睛開始許願。每頓食物對她而言都是一次重生的機會,她渴望明天能更好。

這時,一隻小貓叫醒了她,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盯著蛋糕,小姑娘撬了一指奶油,餵了過去。小貓很乖,輕輕地舔了舔,然後「喵」地叫起來,聲音很甜,聽著很舒服。

小姑娘越看小貓越喜歡,也不吝嗇,直接掰開半塊給它。看著動物溫順的樣子,小姑娘高興極了,突然想唱歌給它聽。

還是張芯瑜的歌,是首為了紀念死去的戀人寫的歌,歌曲分為兩段,一段是紀念戀人的過去,一段是承載戀人的夢想。

唱到第二段的時候,小姑娘自己給自己伴起舞來,是踮著腳尖學著芭蕾的樣子跳的。她想像自己是個天使,在雲漫中翩翩起舞,追隨戀人的光影,閱讀他的夢想。此時此刻的她,完全能體會到張芯瑜的心境,歌聲自然優美動聽。

等她心滿意足地回過神來,小貓早已走了,帶走的還有她另一半蛋糕。小姑娘停下腳步,呼喚小貓,渴望這只是個誤會,然後小貓再也沒有出現。一陣強烈的飢餓感,讓她覺得頭暈,兩腿開始發軟,連站都站不住,嘴唇漸漸發白,讓她失去知覺。

冰冷無情的地板,報複式地吸收體溫,讓她的心率越來越慢。然後,當然有然後了。

當小姑娘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沒有冰冷無恥的地板,取而代之的是溫暖舒適的病床。她隱約覺得手背有點痛,原來是掛過點滴了,傷口上貼著膠布,手腕的位置還有病人手環。

她突然笑了,因為手環上的名字不是她的本名,而是「張芯瑜」!這說明什麼,小姑娘幾乎能想像昨晚發生的事,一個聽過她歌的人,在公園發現了她,而這個人也極有可能剛從酒吧出來。

好心人沒有留下名字,只是放了三張醫院的客飯券。對平常人而言,難以下咽的醫院伙食,在小姑娘眼裡都是活下去的希望。她不想一天就用完三張,而是要在最需要的時候救急。她很想當面謝謝那個人,決定再去酒吧試試。

酒吧中午就開門了,但人們一般晚上才來。小姑娘看見中年男子,有些難以開口。

誰知中年男子卻不是那個態度,反而笑臉相迎,還未等小姑娘提出,就邀請她繼續演唱。中年男子一反常態的舉動讓小姑娘受寵若驚,難道昨晚救她的是這個老闆?雖然她不願相信,但還是接受了款待,在那裡吃到了一頓像樣的午餐。她用謝謝答應了老闆的請求。

晚上會演唱三首歌,而且還有樂手伴奏,這會是一場像樣的演出。小姑娘特別期待那個好心人今晚能來。沒有他,昨晚就熬不下去了。

老闆很有心機,在門口掛出了「小天后張芯瑜」的招牌吸引客人。果然來了不少人,酒吧變得擁擠,看不清誰是誰。

小姑娘要唱的第一首歌是《感謝》,是她自己選的歌曲,這首曲子是張芯瑜最早的作品,對張芯瑜本人也非常重要。歌曲描述了她遭壞人劫持,卻被一個妄圖自殺的人捨命相救。歌詞中那句「你救了我 我也想救你 請不要離開 活下去讓我謝謝」被唱得特別感人,是用真情演唱的。小姑娘想真心實意地謝謝那個人,可是酒吧人太多,根本就不曉得他在不在。

接著是第二首,再來是第三首,其實也就十來分鐘,這次和昨天不同,台下有了掌聲。這是對演唱者歌聲的認可,可小姑娘還是有些失望。

突然,有人高呼再來一首。小姑娘急切地朝那個方向望去,她想在最短的時間記住那個人的臉,竟不知不覺地說出了謝謝。

這時,中年老闆走上舞台,奪過麥克風告訴大家,「小芯瑜」會常駐酒吧,讓大家不要心急。今天的演出到此結束,請大家享用剩下的時間,酒吧會推出一款特惠的啤酒,之後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廣告。

小姑娘的離開像明星一樣,被服務生保護著走出大廳。今天她拿到了兩百塊,與之前的施捨相比,這才是她應得的報酬。

她又去了公園,想用得到的報酬好好感謝救命恩人,推算昨晚的時間,也就是小姑娘暈倒的時候,那個他也應該出現了吧。

結果,什麼也沒有,連一隻貓也沒有。小姑娘撣了撣帽子上的灰塵,慢慢地離開了。

之後第二天、第三天她都去了酒吧,也去了公園,結果一樣是白等。她告訴老闆不唱了,即使演唱費加到五百塊,也不唱了。中年老闆很生氣,當場對她摔了瓶子,讓她永遠不要滾回來。

這時小姑娘手裡僅有的財產,就是六百塊和兩張客飯券。她想登報尋人,找那個好心人一起去醫院食堂吃頓飯,當面謝謝他。

有時候世界很奇妙,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總會有人幫助你,小姑娘也是如此。

報社的記者,認出了小姑娘,也被她的故事感動,於是創作了一篇情感故事來尋找這個好心人,這遠比一則尋人啟事,讓人耐看。

有很多人來採訪她,給她送吃的,想聽她唱歌。公園裡來的人變多了,讓她每天賣唱都能賺到很多錢。她很高興,很想把這份快樂告訴那個人。

小姑娘漸漸有了名氣,一個當地的星探找到了她。起初她是不願意的,但是星探的一句話把她騙了進去:「當歌聲被更多的人聽到,離你要找的人也就越來越近。」

小姑娘只有一個要求,一旦人找到了也就不唱了。星探聽了有些詫異,遮遮掩掩地答應了。合同上完全找不到這條協議,說白了只是個口頭約定。

小姑娘接受了訓練,被包裝成一個她不喜歡的角色。裙子很短,鞋跟太高,衣服不是露肩,就是遮不住腰,與她想像的音樂領域還是有很大的差別。星探說必須要這樣,只有讓音樂總監看上了,才能有發展前途。好在香水的味道很好聞,僅憑這一點讓小姑娘覺得還是很高興的。

聽星探說,總監是在各地奔波,不一定住在哪個城市。不過星探尋到的角色,總監還是會抽空來看一下的,畢竟這是他的工作。

星探讓小姑娘早早地等在錄音室里,根本不知道總監何時會來,只要伴奏一響,她就得唱,這是約定的信號。

小姑娘默記歌詞,這首歌是專門為她編的,只是有點爛。她不喜歡,也不喜歡邊唱邊扭屁股。果然,任性的她在錄音時出了岔子,曲到一半就不想唱了。星探十分生氣,這讓他在總監面前沒了面子,他用合同壓迫小姑娘再唱一次。

小姑娘無視之,開始清唱張芯瑜的歌。星探大怒,關閉錄音設備,直接沖了進去。

「這不是我想唱的歌!」小姑娘面對怒氣洶洶的星探,仍不放棄原則。

「混蛋!」星探用掌心猛地扇了過去,小姑娘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可這記巴掌始終是沒有扇得下去,原來是總監拉住了星探的手。

總監長得不帥,即使出手相救,小姑娘也沒把他當成好人。總監問了一句:「願意跟我去上海嗎?順便去我家裡坐坐。」

星探一聽,機靈起來,放下剛才的憤怒,轉而恭敬地說,這事會替他安排好。

小姑娘搖搖頭,表示只想回家,總監笑著離開了。

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星探使用非常手段將小姑娘運到了上海,哭哭啼啼的她就這樣被推進了一棟高級別墅。

小姑娘被打扮得很性感,黑色的無袖紗裙,短短的裙邊高高翹起,一覽無遺的美腿僅靠絲襪遮羞。星探太有心機了,沒有給她上妝,只是噴上了她喜歡的香水,任誰見了這哭哭啼啼又一身香味的小妮子都會心怡。

小姑娘在屋子裡一直哭,哭得很大聲,希望有人能聽到。她開始痛恨那個好心人,要不是那天救了她,也許就死過去了,也不用遭受這份侮辱。她也痛恨那隻貓,要不是被它搶走了蛋糕,也不會暈倒過去。這很正常,任何人到了這個地步都會胡思亂想,即便不正確,也會干擾她的神經。

「喵」,小姑娘被一聲貓叫打斷了情緒,原來是一隻小貓被哭聲引了過來。小貓自然地走到小姑娘腳邊,盤了下來,好像認識的熟人,一點都不怕生。

小姑娘覺得這隻貓似曾相識,擦乾眼淚,把它抱了起來。小貓楚楚可憐地看著她,甜甜地又喵了一聲。

怎麼會是它,那隻偷蛋糕的貓怎麼會在這裡,畢竟兩地相距數百公里。小姑娘腦中產生一個很大的疑問,它的主人是誰?這個誰當然指的不是現在的身份,而是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一會,總監穿著便裝出來了。此時的他已經不再讓小姑娘害怕。

「你是誰?」「我是總監呀!」

「這隻貓怎麼會在這裡?」「我去公園找到了它唄。」

小姑娘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再也問不出話來。她又想哭,只是還沒等到真正的答案。

「對不起,這麼晚才來找你。」

瞬間,情感大壩泄了洪。小姑娘的眼淚一下子奔了出來,止也止不住,嗚嗚地放生大哭起來。與剛才不同,現在她感動得站都站不穩,特別想借一個胸口靠一下。

總監就像那天一樣扶起了她,絲毫沒有骯髒的垢想,慢慢扶她到了沙發。

「對了,我不叫張芯瑜,我叫肖曉月!」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半世紀童話 的精彩文章:

捕魚者說(民間故事)
老李的故事(民間故事)

TAG:半世紀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