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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願(民間故事)

一個女孩從小聽著家人給她講的故事長大,這些故事帶給了她無限的遐想。這些故事不是來至故事書,而是來自來之於他們經歷的人和事,而這故事的發源地不是城堡,也不是王宮,而是那個生她養她的小村莊。因為女孩的遐想,她也會常常做一些奇怪的夢境,一個夢可以給她帶來很多的樂趣,也會給她帶去許多的疑惑,讓她的好奇心迫使她做很多一個9歲女孩不該去做的事情,例如探索一個現實的問題。

又是一個雷雨過後的夜晚,因為害怕,女孩來到奶奶屋裡,睡前奶奶將一勺糖放在剛熱好的牛奶里,牛奶放在外面裹了瓷的鐵鋼子里,奶奶用勺子攪拌著牛奶,勺子和鐵鋼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女孩趴在炕上打了個哈欠,隔著窗帘看見了明亮的閃電,她急忙躲在奶奶的被子里,奶奶在炕上一邊脫衣服一邊和女孩說:「這是龍抓呢?!」女孩半信半疑的問是不是真的,奶奶躺在被子里摟著她說,以前有個人打雷時出去關門,被從門縫裡鑽進來的雷電給劈死了,被雷電擊中後整個人都烏漆麻黑的,在入館前家人幫他清洗身體時,男人的後背出現了一排字:忤逆不孝,天誅之。

女孩在奶奶的被子里緊緊抱住奶奶,她有一些害怕,手放在奶奶身上能清楚的摸到她身上的每塊骨頭。奶奶真是太瘦了,瘦的讓她有點心疼。村裡的老人會羨慕奶奶兒女給她訂牛奶,覺得兒女孝順。老人們的想法女孩總是不太能理解。他們總有許多迷信的想法,守著一些陳舊的習俗。村裡有老人去世了,奶奶買了黃紙讓她送去。她去了辦喪事的人家不知道該把紙給誰,靈堂里到處掛著白布,遺像前的香爐里,香快燒完了,靈堂里瀰漫著香的味道,是氣氛更加沉悶。主人沒在靈堂守靈,主人太忙了,有招呼不完的客人,主人和每個客人都非常親密,熱情得不得了。下午的時候,奶奶帶她去了她家大門口,可能是女孩家人出門時在門口放了一把乾草,沒過一會兒,聽到吹吹打打送葬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奶奶讓她將門口的乾草點燃。送葬的人抬著花圈和棺木,從門口路過。後面還穿著,身著孝服的人那天熱情的兒媳婦兒,當時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孩兒跟在奶奶後面,往回走聽著奶奶在誇那家兒媳婦兒孝順,順帶著對自己兒媳婦的抱怨。

夜幕拉下來女孩躺在床上,沒覺得有時好悲傷因為這好像跟她沒有多少關係?他很快睡去了,夢裡他看見那天靈堂里的紙人?他們紅撲撲的臉上看上去不像那天那樣的呆板。變得有說有笑,牽起她的手要帶她去一個溫暖的地方,那裡有許多火堆,好暖和。有個老爺爺一直在搖椅上坐著,眯著眼睛臉上掛著微笑,十分的安詳。隱約她聽到了公雞的叫聲,女孩從床上爬了起來。媽媽叫她趕快吃飯一會去上學,不要遲到。

上學回家路過十字路口,女孩沒有見到經常在那裡聽收音機的白髮老爺,頓時覺得有點擔心,昨天出殯的人不會是老爺爺吧,想著想著她就有點難過了。下午去學校時也沒見到老爺爺,小女孩心裡泛起了嘀咕,老爺爺常常中午都不回家,每天女孩上下學都能見到到老爺爺,有時她擔心爺爺中午不吃飯會餓就給老爺爺從家裡帶飯。

一星期過去了賣豆腐的小販又來了。他停在十字路口問過路的行人,老爺爺去哪了怎麼不見他出來買豆腐?人們告訴他:好久沒見大爺出來了。"這天都快下雨了還不回去嗎?"有人問小販。剛才有個不大的姑娘,拿了幾塊豆腐,還沒送出錢來呢。小販說著指了指村子向西的方向。路人說我們村的西面根本就沒有人住。烏雲加快了籠罩小村莊的速度,路人也加緊了回家的步伐。小販回過神來,自己已經等了好一陣子了,想想那個小姑娘以前也沒在這村了住過,而且樣子怪怪的,一米五的個子,長了一張很老的臉,頭髮梳成了古人似的髮髻,臉上塗了厚厚的粉,腮紅紅的像猴屁股似的,一身素白。剛才小販還覺得小孩玩的有點過了,現在覺得自己可能是遇見鬼了。閃電伴隨的雷聲嚇壞了小販,趕快騎上自行車飛馳而去。

沒過多久,小販村裡遇鬼的事就傳開了,小孩子們經常說著嚇唬自己的同齡小夥伴,家長制止他們,讓他們不要胡說,那都是假的,但從聽說了這件事之後很多家長給自己家小孩佩戴了許多符,銅鏡之類辟邪物品。

女孩奶奶的大兒媳婦來給奶奶豆沙糕,和奶奶說起經常在街上坐著的劉大爺一個月前,家裡兒媳婦和他吵了一架,就沒再見了,可能去女兒家了。女孩鬆了一口氣,一旁的奶奶說去女兒家省心。等大兒媳婦走了,奶奶自言自語道:劉老頭家的兒媳婦可是太不孝了,三天兩頭的和公爹鬧,會把老頭給氣死了。這老頭年輕時多要強的人呀,哪能受得了這個呀。

星期日的下午女孩和小夥伴們出去玩兒,孩子們一玩起來就忘記了所有,他們從村子東頭一邊走一邊玩,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村子的西頭。一個調皮的男孩提議去小鬼的屋裡看看,那是一個廢棄的屋子,很少有人進去,正如那句老話初生牛犢不怕虎。孩子們趴在破爛的兩扇門上從門縫中看去,女孩在最前面把手放在木頭門上,她嫌看到一片黑,隱約的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像是腐爛的味道,又好像是死老鼠的味道,讓人覺得有點沉悶,噁心,很快沒有了,女孩又用力的看。屋子裡很黑,裡面擺著很多個很大的長方形盒子,女孩沒認出來是什麼,又往前靠了靠,後面的小夥伴也要看,不斷的往前擠,門一不小心被擠開了。問竟然沒鎖,陽光也照了進來,這才發現裡面放的許多棺材。小伙們們都嚇了一跳。這時正好村裡有人路過把門關上了起來,讓小孩子們快回家去,以後不許來這玩了。看著孩子們都趕快跑了,自言自語道:這些孩子真皮,能把這門給弄開。正又鎖門時一陣風吹來,一股惡臭撲鼻而來,男人決定進去看看,屋裡光線暗,他越往裡走,影子越不明顯,他放慢了腳步,走進最裡面的棺材旁邊時,影子和黑暗融為一體,『得啦』一聲他腳下碰到一個東西,嚇的他後背發涼,彎下腰撿起來一看是一台收音機,再看旁邊的棺材,蓋還留著很大的間隔,味道是從棺材裡穿來的。

第二天劉老頭的棺材從大隊的放棺材的房子里抬了出來,劉老頭那妻管嚴的兒子跟在棺木後面泣不成聲,寒風吹個不停,從棺材裡散發出的味道,飄向村子的四面八方。黃白的紙錢撒了一街道,有的飄掛在樹上和樹上的黃葉開始發出陣陣的顫抖……

第三天小學生們依舊背著書包穿過那條熟悉的街道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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