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哲援：讀父親的皺紋

讀 父 親 的 皺 紋

新紀元藍田校區七年12班蔡哲援

我靠在車上，雙眼緊閉，雙腿緊緊併攏在一起，裝作睡得很沉的樣子。但睡神吝嗇得不肯給我一點疲勞，我只能靠著，等待目的地臨近。

「哎，這兩個娃這次考得又不理想，數學和科學比別人差太多啦。」父親嘀咕著，這語氣像熬了很久的中藥。

我半睜開眼睛，可以想見父親蹙眉的樣子，心裡就像被刀子猛捅了一般疼痛。父親根本沒和我談論過這個問題，平日，他只是嬌慣著我，把我泡進糖罐以後，就不肯再放出來。

我睜開眼，第一次如此仔細地打量父親，他臉上的皺紋像被刀刻下般清晰，雙鬢被鋪上了更多的糖霜，聞著有一股歲月的味兒。他的眼睛裡散發出的光彩也不再有昨日的激情，黯淡了許多。

「要多聯繫幾個補習班，也許還不晚，嗯，肯定可以。為了孩子該花的錢也得花，畢竟只有這倆寶貝。」父親自言自語著。

就像是一盆冷水潑到了我的心上，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沒用。「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我一直認為自己是「萬木」，沒想到頭來也只是一棵橫卧在地讓人操心的「病樹」。而父親如我根下的泥土，滿心期待我恢復成萬木之一。

「喲，你醒啦！」父親看我已經坐了起來，很開心地對著我笑，笑容將父親的皺紋堆成了美麗的曲線，融成了一顆甜蜜的糖。

但只有我知道，這些皺紋其實是我們姐妹倆一刀一刀幫著刻上去的，這些皺紋像砂紙一樣脆弱，它們已經承受了太多的心醉。而我想我們會努力將它修復，用我們的能力讓它變得厚實而稍稍平復。

這個下午，我就這樣讀著父親的皺紋。

點評：這篇習作寫父親望女成鳳的父愛，切入點選得很好，抓住了父親的皺紋這個細節進行細緻描寫，抒發「我」的內心感受，表達了作者感恩與自勵的心緒。

宣冬文舍

原創散文、文苑文學社、作文輔導、習作推介

徐宣冬，浙江作家協會會員，溫州作家協會會員，作品散見於《讀者》《人民日報》《新民晚報》《文匯報》等全國50多家報刊，出版散文集《水遠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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