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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父親:為奪走我巨額遺產,強迫我嫁給喪偶老頭

1

2013年,歲歲孑然一身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

她沒帶什麼行李,手裡就拎著一個半舊的藍色布包。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最終在一家電影院門口的台階上坐下。太陽慢慢地升起來,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彷彿都在慢慢潰爛。

那種感覺迷惘又彷徨。

那個男人有一雙很清明的眼睛,他彎下身來對著歲歲,聲音很低很沉,落到她的耳朵里,讓她不知所措的心平靜下來,「你在這裡做什麼?」

歲歲揉了揉眼睛,普通話並不標準,「我……沒有身份證,找不到旅館。」

分明是答非所問,可他瞭然地點了頭,然後一把拉起她。指尖觸碰的熱度,像是陽光在跳舞。歲歲坐得太久,大腦忽地眩暈,她捂住頭眯了眯眼,他見狀,從口袋裡摸出一塊糖遞給她。

第一次見面,她沒問去哪裡,就那麼放心地跟著他走。

直到穿著制服的女人讓她把劉海撩上去,歲歲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是來補辦身份證。

她想起在門口遇見他的時候,他手裡還捏著票,這下兩個小時都過去了,她慌裡慌張地道歉:「對不起……我耽誤了你的電影。」

她在鄉下長大,舉手投足都不太自信,但抬起頭來明媚燦爛,皮膚雖然黑,可樣子也是美好的。

「我姓孟,」他微微頜首,見她那麼拘謹,竟然打趣道,「那你想怎麼補償我呢?」

歲歲垂下了腦袋,一副恭順的模樣,「賠你的票錢行嗎?」

說完她就覺得窘迫不堪了,面前的男人西裝得體,一看就是出身不凡,時間更是價值連城,怎麼可能計較區區三十塊錢?

他很認真地告訴她,那家影院是他朋友開的,他買票自然多多益善,並且,如果她孤苦無依,需要工作的話,他可以幫她介紹。

歲歲的眼睛瞬間充滿了光彩,她傻傻地點頭,剛來這裡需要工作不假,但她想得更多的是——這樣一定可以多多見到他了。

於是他又重新帶她回到了那裡,她就這樣成了一名檢票員,工資還可以,包吃包住,有個叫阿虎的檢票員特別熱情。一切都像是模糊的,卻又是明朗的。

他沒有再看電影,交待完「好好照顧她」就匆匆離去了。他臂彎上掛著西裝外套,走起路帶著瀟洒的從容,背影挺拔又好看,歲歲不知怎麼地就有了勇氣,「孟先生!」

「怎麼了?」他腳步站定,尾音上揚,讓她的心瞬間掀起千層海浪。

然而她卻無言了,最終含糊著應了句「謝謝」,他微挑眉,無奈一笑。

「電影院」是她經常聽到的名詞,但她卻是第一次來。阿虎帶著她熟悉環境,告訴她注意事項,她總是心不在焉。他問她怎麼了,她也不敢問出思考已久的問題——孟先生的名字是什麼呢?

區區一句話,明明再簡單不過。

後來歲歲想,這一天是她人生的轉折點,她有了人生第一份工作,領到了一件黑色的工作服。這晚她失眠了,抱著工作服躺在床上,大腦像是安了個小梭子,「呼啦呼啦」轉個不停——

白天那個好心的男人,有一張白凈英俊的臉,眉目含著笑,是她此生未看盡的春曉。

2

歲歲還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孟遲。

前廳經理是他的朋友,她想打聽更多關於他的消息,沒事就往前廳跑,有次誤了點,被總管責罵,幸好阿虎幫她圓了場。

有阿虎照顧她,歲歲還算自由。每天都充滿了幹勁,細細地將頭髮理好,想著要讓他看到她最美的一面。可她等了一個月,也沒等到他,她拿著沉甸甸的工資,總算是找到了借口,拜託阿虎打聽他的電話號碼。

其實他來過一次,挽著一個時髦張揚的女孩。那時候歲歲休班,來拿換洗的衣服。當他款款走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就躲到了廁所里。

後來再回想那種感受,就是無限膨脹的自卑在發酵。那個女孩太漂亮了,皮膚白皙,臉蛋精緻小巧,長發蓬鬆微卷。歲歲摸了摸自己高原紅的臉,難過地抿緊了唇。

那女孩身上有一種香味,濃郁卻不刺鼻,她找不出形容詞,只能用「高級」來形容。後來一次閑聊,她問阿虎那是什麼牌子,阿虎立刻說出了一串英文名字。

她愣住了,沒想到他居然懂這麼多。

阿虎會錯了意,忙著反駁:「你別誤會,我沒有女朋友,是之前跟著朋友賣過香水。」

說完他就臉紅了,二十幾歲的大男孩,心思是藏不住的。歲歲打量他,濃眉大眼,憨厚又誠懇,確實是交往的好對象,可惜,她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

終於,歲歲以感謝幫助的理由約到了孟遲,赴約之前她去了一趟商場,按照阿虎寫的那個名字,她一個一個比對,總算是摸到了那家櫃檯,可看看那款香水的標價,她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她嘆了口氣,只能離開。

孟遲比她先到,依舊是那副大方的好模樣,這次他沒穿西裝,穿了一件隨意的白襯衫,握著手機,五指顯得修長有力。

歲歲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都有些顫抖,「孟先生。」

「都什麼年代了,還叫先生?」他放下手機,示意歲歲坐過來,「看看,你喜歡吃什麼?」

歲歲這天穿了件白色長裙,很淑女,她自小野慣了,這次她很小心地把裙角掖到兩邊,又慢慢地說:「這頓飯我請客。」

「你剛剛工作,哪有什麼錢?」

他們不過是一面之緣,而且他最近忙到睡眠時間只有四個小時,他本想拒絕,可最後還是來了。

「我真的有錢。」歲歲很認真,像是急著反駁。不過他已經拿過來菜單,禮貌地讓她點菜,裡面很多菜名她聽都沒聽過,可她卻裝著一本正經地勾勾畫畫。

上菜的間隙,他們又聊起了工作的話題,孟遲問她習不習慣。

「挺習慣的,他們都對我很好。」她下意識這麼回答,又想了想,細細的眉毛皺成一團,「就是和我一起住的幾個女孩,她們都有男朋友,有時候黏黏糊糊到半夜才走。」

到底還是單純,談到這種話題就臉紅了,孟遲看著她略帶委屈的樣子,心忽地軟成了一團棉花,「這件事我來想辦法。」

他已經幫她太多,本不該再插手,可他甘願破例。

此時是飯點,湧進來幾個大學生模樣的人,他們嬉笑打鬧,朝氣蓬勃。孟遲突然想,如果歲歲在上學,也應該是個自信的大學生,他於是就問:「你想讀書嗎?」

提起來也是件傷心事,她讀過書,還是優等生,後來爸爸有了弟弟,就讓她休學了。不過現在想想也不全是遺憾,她仰起臉來回答:「想,但是也不想。」

如此莫名其妙的回答,他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後來歲歲想,他怎麼不問為什麼呢?如果問,她一定告訴他,因為去讀書的話就沒辦法經常見到他了。

分別的時候,歲歲猶豫了很久,捏得懷裡的包都變了形,「我們可以經常見面嗎?」

話到尾音聲音越來越小,撲面而來的熱浪一陣一陣,她身體里的小鹿似乎要撞破胸膛。

孟遲愣了愣,還未回答,歲歲已經慌了神,她生怕他說出拒絕的答案,急忙補充道:「因為,你是我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人。」

說完後,她頹然地笑了,真是做賊心虛。

「當然可以。」他回答得理所應當,拉開了車門,撐著手臂讓她進去,她心中驟然湧起一陣黏稠的歡喜。

後來,阿虎不知在哪裡了解到歲歲住宿舍不太方便,就問她需不需要幫忙。她說不用,嘴角卻掛著甜蜜的笑,因為她覺得,這件事孟遲會解決。

說來他並沒有保證什麼,他們也非親非故,可歲歲就是確信,他一定會幫助她。

其實她曾經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最不喜歡別人的同情與幫助,可在孟遲面前,一切都彷彿失了效。

3

歲歲怎麼也想不到,他會送她去讀書。

他找了家自考的機構,幫她交了學費,又帶著她的行李,浩浩蕩蕩,阿虎很不舍,但是也沒做挽留,畢竟是為了更好的將來。

他自作主張為她選了專業,她抱著課本說滿意。怎麼會不喜歡呢?他選擇的一定是最好的。

開學的熱度過去,歲歲就陷入了惆悵。她覺得在這裡還不如在影院,至少盼望可以多一點。

再次見面很不堪,歲歲羞得想躲進洞里。她被污衊偷同寢室姑娘的鋼筆,那支筆價格不菲,只有歲歲經常借過來用。她搖著頭不肯承認,輔導員沒辦法,只好打了她聯繫人的電話。

孟遲行色匆匆地趕來,他耐心地聽女老師講完話,態度謙虛恭謹,那老師耳根處泛起紅暈。見老師即將倒戈,女生帶著哭腔說:「肯定是她偷的,看她那副窮酸樣!」

孟遲素來平靜的臉上顯出幾分慍怒,女生被他的氣勢震懾到,只敢囁嚅地說:「因為只有她經常借,還偷偷摸摸寫一些東西。」

歲歲垂下了頭,搖著頭做無聲的辯解,輔導員問她寫的是什麼,她咬緊嘴唇怎麼都不肯說。最終還是孟遲想出了轉圜的法子,好脾氣地說:「如果真是她偷的,又怎麼會屢次三番去借?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目標?」

女生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輔導員,見她目光緊緊鎖定西裝革履的男人,還安撫似的對她說:「相信老師,會找到真兇的。」

女生只好咽下這口氣,負氣離開,輔導員最後諂媚地問:「您是她的?」

不等他回答,歲歲就拉著他衝出校門,他輕而易舉就擺脫了她,剛想說她幾句,可對上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又覺得無奈,「你不能這麼沒禮貌。」

她第一次這麼硬氣地回他:「是她先對你不禮貌的!」

女人看女人再準確不過,只需一個眼神,歲歲就感覺到輔導員對他有濃重的興趣。

「不就是問我們的關係嗎?」他詫異。

「誰知道她打的是什麼算盤……」她小聲嘀咕,聲音被吹散在了風裡。

橙紅的夕陽迎面而來,兩人的臉龐都被映得紅彤彤的。面前的男人神情認真,歲歲覺得怎麼都看不夠。

他帶她來了一家文具店,讓她挑一支喜歡的筆。她有些苦惱,聲音帶著彆扭,「你也覺得是我偷的嗎?」貧窮與自卑是她的痛點,她最怕連他也不信任她。

「當然不是,」他拿起一支仔細端詳,「你喜歡寫鋼筆字,我想送你當禮物。」

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反而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他不自在,輕咳了一聲,她眉眼彎彎地笑,「你不好奇我之前借筆寫些什麼嗎?」

「什麼?」

「不會告訴你的。」

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她寫的都是他的名字。他包里有一支鋼筆,她見過他簽字的姿態,就記在了心裡。她一筆一划地寫,就好像這樣他們就可以離得近一點。

分別之前,歲歲說自己不想讀書了,還是想回去工作,她很愧疚,覺得辜負了他一片心意。他尊重她的想法,同時也很抱歉自己沒找對學校。

她回去的那天,最開心的要屬阿虎,他買了一束花,還要請她吃飯,有話對她說。歲歲早已過了懵懂的年齡,隱隱猜到阿虎的意圖,就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第二天,孟遲在她下班後交給她一串鑰匙,那是為她找的房子,離影院很近。新房子寬敞明亮,沒有誇張的豪華,充滿了少女氣息的舒適。

有時候她也在想,孟遲為什麼會對一個外地來的女孩那麼好?難道僅僅是惻隱之心嗎?

她想不透,也想不明白,索性就直接忽略掉。

4

新房子住了沒幾天,這條街就出了搶劫事件。

歲歲怕得不行,又覺得一個人住實在太空曠,就拜託阿虎在網上發布了租房信息。能有人分擔房租再好不過,她欠孟遲的都悉數記下,將來一起還給他。

周天新房客過來,歲歲一見是阿虎,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她記得他是有自己的房子的,他這樣解釋:「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我們一起也有個照應,我做的飯可好吃了,不信等會兒你嘗嘗——」

阿虎急匆匆地鑽進了廚房,看著他執拗的背影,歲歲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的手藝是很不錯,可歲歲吃得食之無味,她想好好地跟他談一談,可看著他興沖沖的樣子,就想著把這個話題再壓幾天。

一天晚上,阿虎臨時加班,歲歲大門忘了關,當一個面相窮凶極惡的人進來時,她害怕得不敢動,只好聽從那人的指揮翻找著銀行卡,一顆心卡到了嗓子眼。這時候,阿虎回來了,像一陣風,立刻與那人扭打成一團。

阿虎練過跆拳道,過了幾招就佔了上風,那人見情況不妙,逃出了門,阿虎僅僅是眼睛受了點輕傷。

經歷了九死一生,歲歲明白了一個道理,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個會先來,所以更應該珍惜現在,盛夏時賞花,仲秋時看月,遇到喜歡的人要勇敢。

後來孟遲一個人來看電影,他遲到了十分鐘,入場時正好看見歲歲蹲在台階處。天越來越冷,不是節假日,上座率很低,員工也顯得散漫。

他掃了一眼影廳,稀稀落落只坐了十幾個人,便敲了一下她的頭,「你怎麼不進去看?」

歲歲回眸,見到是他,嘴角立刻漫上了一抹笑,她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從沒在影院看過電影。」

他愣住,在這裡工作了半年有餘的人,居然一次也沒看過!

許是蹲久了,歲歲的膝蓋有點疼,她捏了捏,佯裝心不在焉地說:「我記得以前看電視劇,男女主約會都會去看電影,那時候我就想,第一次看電影一定要和喜歡的人一起。」

孟遲本來伸出了手,想揉揉她的腦袋,可聽完她的話,動作就僵住了,這時歲歲用極其平靜的口吻又說:「但是我今天很想看,可以和你一起嗎?」

他已經打好了腹稿,拒絕的話也羅列有序,可他看著她期許的眼神,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在面對她的時候,他總是很無奈,卻又分明是快樂的。

歲歲堅守規則,哪怕裡面有很多空位,她還是買了票,她充滿了新奇感,像個小孩子,「這還是第一次給我自己檢票。」她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感覺真的很奇妙。」

電影內容她一點兒也沒看進去,因為她覺得,孟遲同意和她一起就是聽懂了她的表白,她要快馬加鞭,她正在醞釀如何在散場後正大光明地說出「喜歡」二字。

但是很可惜,電影演到一半,孟遲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離去了,應該是工作的事,她眼裡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

但她不會這麼輕易放棄,晚上她讀到了夏目漱石的一個句子,於是興沖沖地給他發簡訊說:「你知道『今晚月色真美』是什麼意思嗎?」

他回復:「不知道。」

她笑眯眯地打字說:「是『我喜歡你』的意思。」

等待他消息的幾秒鐘里,歲歲覺得整個世界都成了黑白的默片,只剩下她「咚咚」跳動的胸腔,血液里夾雜著「噝噝」的電流聲,四肢就像著火了一樣。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回復:「時間不早了,早點睡覺吧。」

她看看手錶,不過晚上八點鐘。

饒是再愚鈍的人,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分明是赤裸裸的婉拒。

5

孟遲對她那麼好,卻不喜歡她,歲歲有些不甘心。

她坐在石階上想了很久,究竟是哪裡出錯了呢?她想起孟遲挽過的女伴,有著她無法企及的美貌,於是她決定拿出大半工資變漂亮。

她買了很多衣服和化妝品,跟著時尚的同事學打扮。中間也見到了孟遲幾次,他淡淡地微微點頭致意,與平時沒有什麼異常,只有阿虎看出了她的變化,「歲歲,我發現你漂亮了很多!」

可她皮膚還是黑,黑就顯得土氣,她不甘心,在變白的路上跌跌撞撞。

花銷一變大,歲歲的工資就有些緊張了。她打算再打一份工,可她沒學歷,也只能做服務生。她去了一家格調很高的西餐廳,在那裡,她再次遇見了孟遲。

她前些天用了瓶可以美白的乳液,但是她過敏了,整張臉紅紅的,起滿了小疙瘩,好在孟遲眉飛色舞地跟客戶在交談,似乎沒有認出她。

歲歲打算以最美的面貌走到他面前,所以不打算與他相認。但是越緊張越容易壞事,她不小心打翻了盤子,那個客戶難纏得很,說了句不陰不陽的話:「現在就連服務生也這麼矯情了嗎?還戴個口罩。」

她是因為過敏,被特許戴口罩的。

歲歲知道是自己不對,不停地彎腰道歉,但那人卻不領情,竟然要揚起手掌,當她以為那巴掌必定要落下來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臂抵了過來,「跟這種人道什麼歉?!」

聲音鏗鏘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只有孟遲才有這樣的氣魄。

她本以為他不想理她了,可看眼下,他明明是關心她的,可他為何要拒絕她?她覺得難過,就低低地哭了起來,像只小獸一樣,孟遲以為她是害怕丟了工作,於是不停地安慰她。

陽光跳躍在她的眼睫上,格外惹人心疼。她扯下口罩,揚起一張小花貓似的臉,「我努力工作,但我那麼笨;我想變漂亮,卻先爛了臉……」

他沒有安慰人的經驗,反反覆復就那幾句話,最後他不由地軟了語調,「歲歲,你不要為了我改變自己,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

他輕輕地環抱住她,文件夾卻在不經意間滑落,歲歲主動幫他撿起來,發現上面都是一些俄語,她甚至能模模糊糊念出來幾句。

孟遲說:「你不要說自己沒用,這些東西我就看不懂。」他深想了下,又疑惑,「你學過俄語?」

「我也不知道,」歲歲拍了拍發矇的腦瓜,隱約有淚珠浮現,「只大概有這個印象。」

孟遲最近在跟俄國的公司合作,語言溝通是個障礙,歲歲就乾脆辭了西餐廳的工作,開始偷偷地學習俄語,在工作的空當,她也會念幾句。阿虎見到她這個樣子,幾次想勸阻,到底沒有過來。

說來也奇怪,歲歲之前上自考學校,聽起課來總感覺力不從心,但現在卻輕而易舉,似乎大腦里本就有這根弦般。

她盼望著,要快點兒學成,如果能幫到孟遲的忙,他就會多喜歡自己一點點吧。

這天晚上,歲歲因為背書太過入迷,最後一個離開,她下樓的時候,一個長發女人在等著她,女人一見到她,激動得沒站穩,眼淚都流了出來,「是歲歲嗎?」

6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歲歲明白這個道理是在她二十歲生日那天。

這段時間孟遲沒有來找她,她也沒有打擾他。她想變成很厲害的人,就可以驕傲地站在他面前。但她還是忍不住思念,不忙的時候,會對著影城的玻璃門看了又看,彷彿下一瞬間孟遲就會推開這扇門進來一樣。

阿虎看出了她的心思,「歲歲,孟遲不喜歡你。」

她喃喃低語,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不是的,不是的。」

歲歲的二十歲生日快到了,她給孟遲打了電話,讓他陪自己過生日,並且特意強調只有他們兩個人,未料他都沒猶豫,就說了「好」。

歲歲這次攢夠了錢,買了那瓶香水,想給孟遲一個驚喜,沒想到他一聞到這個味道,就微微蹙眉,「我上次就跟你說,你要做你自己。」

歲歲的眼睛裡有小小的乞求,「你不喜歡這個味道?那為什麼對那個女孩笑得那麼開心?」

「生意場上有很多身不由己,她是合作方,難道我要哭喪著一張臉對人家?」談起工作,他眉心的「川」字更深了。她也隱隱聽人說,孟遲最近幾次合作都很不順利。

「點菜吧。」孟遲淡淡地說。

歲歲搖了頭,說讓他來就可以,他沒推辭,點完後把菜單給歲歲看,歲歲一臉欣喜地湊到他面前,「你真好,點的都是我喜歡的。」

聞言孟遲卻是一愣,他雙眼微眯,仔細看了眼菜單,果不其然,那上面的菜都是歲歲偏愛的口味。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下意識就會想到她,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丫頭悄悄地住在了他的心間。這種感覺奇妙又新鮮,他竟然開始期待和她相處的每一天。

「生日快樂。」他從身後拿出一份禮物遞給她。

孟遲說帶歲歲去一個地方,歲歲就放心地上了他的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後,歲歲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雖然天空黑漆漆的,但是這條路她再熟悉不過。

她突然覺得很累,將身子往後一傾,無力地拿出包里的一份文件,「你看,這些都是我自學俄語的資料。」歲歲仰著頭,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來,「我想著再努力一些,就可以離你更近一點。」

孟遲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擊中似的,整個人漫上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悲傷,「其實不用的,我們有專門的翻譯。」

「不一樣的。」歲歲執拗地搖著頭,「我只是想為你做些事情。」

車子仍然在行駛,歲歲沒有掙扎,也沒有喊停,彷彿只要身旁是他,不管前方有猛虎還是薔薇,她都心甘情願地接受命運。

她前十八年的人生是在小鎮度過的,在那裡她生活得並不快樂,好在旁邊有一座漂亮的閣樓,住了位慈眉善目的老爺爺,歲歲經常去那裡找老爺爺玩,念詩,澆花。後來老爺爺去世了,她才知道原來他是出名的畫家,老爺爺無兒無女,把財產分成了兩半,一半捐給了福利事業,一半留給了歲歲。

歲歲的爸爸想貪這筆錢,她打死不屈,爸爸就要把她嫁給隔壁的鰥夫,她帶上戶口本,連夜逃了出來,隨便買了張票,然後遇到了孟遲。可現在她知道了,孟遲處心積慮對她好,原來是為了取得她的信任,將她帶回去。

想到這裡,她才幡然醒悟。不行!她不能讓這一切發生!突然,她想到了一個辦法!(原題:《愛里重逢》,作者:禧年。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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