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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岳飛,蘇軾、柳永、辛棄疾都寫過滿江紅,你最喜歡誰的?

導讀:本文精選柳永、張先、蘇軾、岳飛、辛棄疾、陸遊、史達祖、薩都剌等名家13首作品進行解讀。

說起《滿江紅》,我們都知道,南宋抗金民將岳飛有一首膾炙人口的作品。

滿江紅·怒髮衝冠(南宋·岳飛)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滿江紅》,又名《上江紅》《念良游》《思春曲》。有平仄韻兩體,但宋人多用仄韻體。大概是岳飛這首《滿江紅》,太出名了,由此一舉奠定了該詞牌「慷慨激越」的基調。若詞家不寫成這樣,彷彿就不是《滿江紅》。果真是這樣嗎?

我們先來看,《滿江紅》,來自北宋柳永的自創。很多詞譜推這首為正體:

滿江紅·暮雨初收(北宋·柳永)

暮雨初收,長川靜、征帆夜落。臨島嶼、蓼煙疏淡,葦風蕭索。幾許漁人飛短艇,盡載燈火歸村落。遣行客、當此念回程,傷漂泊。

桐江好,煙漠漠。波似染,山如削。繞嚴陵灘畔,鷺飛魚躍。遊宦區區成底事,平生況有雲泉約。歸去來、一曲仲宣吟,從軍樂。

本詞整體上恬靜婉約,充滿對對歸隱生活的嚮往之情,與慷慨激越沒半毛錢關係。而另一首,更是柳永風味十足。

滿江紅·萬恨千愁(北宋·柳永)

萬恨千愁,將年少、衷腸牽繫。殘夢斷、酒醒孤館,夜長無味。可惜許枕前多少意,到如今兩總無終始。獨自個、贏得不成眠,成憔悴。

添傷感,將何計。空只恁,厭厭地。無人處思量,幾度垂淚。不會得都來些子事,甚恁底抵死難拚棄。待到頭、終久問伊看,如何是。

柳永是北宋的林夕,和秦樓楚館的歌女們最要好,喜歡寫她們的生活、她們的情思。本詞就是這樣一首典型作品。你看,下片最後和「綵線慵拈伴伊坐」是不是一樣一樣的?

差不多同時代的張先,依舊是「桃紅柳綠」的調調。

滿江紅·飄盡寒梅(北宋·張先)

飄盡寒梅,笑粉蝶游蜂未覺。漸迤邐、水明山秀,暖生簾幕。過雨小桃紅未透,舞煙新柳青猶弱。記畫橋深處水邊亭,曾偷約。

多少恨,今猶昨;愁和悶,都忘卻。拚從前爛醉,被花迷著。晴鴿試鈴風力軟,雛鶯弄舌春寒薄。但只愁、錦繡鬧妝時,東風惡。

張先是北宋的老名士,八十多歲了還娶了十八歲的小嬌女,被蘇軾開玩笑說「一樹梨花壓海棠」,因此,他寫起詞來,也脂粉氣十足。

但事情正在起變化,到了東坡手裡,詞不再是「小詞」「艷科」了,東坡賦予了詞更多的內涵。

滿江紅·寄鄂州朱使君壽昌(北宋·蘇軾)

江漢西來,高樓下、蒲萄深碧。猶自帶,岷峨雪浪,錦江春色。君是南山遺愛守,我為劍外思歸客。對此間、風物豈無情,殷勤說。

《江表傳》,君休讀;狂處士,真堪惜。空洲對鸚鵡,葦花蕭瑟。不獨笑書生爭底事,曹公黃祖俱飄忽。願使君、還賦謫仙詩,追黃鶴。

細讀起來,《滿江紅》似乎離「慷慨激越」越來越近了。

東坡故去不久,轉眼間北宋也就完蛋了(蘇軾:1037~1101年,北宋:960~1127年)。一位不出世的名將,在國家風雨飄搖之際,用《滿江紅》寫出了「收拾舊山河」的時代強音。他就是岳飛。

當然,有人懷疑這不是岳飛的作品。不過懷疑歸懷疑,沒有足夠的證據。而且,岳武穆還有一首《滿江紅》,一起閱讀更配哦:

滿江紅·登黃鶴樓有感(南宋·岳飛)

遙望中原,荒煙外、許多城郭。想當年,花遮柳護,鳳樓龍閣。萬歲山前珠翠繞,蓬壺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鐵騎滿郊畿,風塵惡。

兵安在?膏鋒鍔。民安在?填溝壑。嘆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請纓提銳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卻歸來、再續漢陽游,騎黃鶴。

時代稍晚岳飛的辛棄疾,一般被認為豪放詞的代表。他本來生於金國,長大後卻抗金歸宋。據不完全統計,辛棄疾的《滿江紅》就有33首,約佔其作品的二十分之一。相當於每創作20首詞,就要作一首《滿江紅》。如果你讀他的這些詞,鐵定會發現一個牢騷滿腹的稼軒。

滿江紅·敲碎離愁(南宋·辛棄疾)

敲碎離愁,紗窗外、風搖翠竹。人去後、吹簫聲斷,倚樓人獨。滿眼不堪三月暮,舉頭已覺千山綠。但試將一紙寄來書,從頭讀。

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時足?滴羅襟點點,淚珠盈掬。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楊只礙離人目。最苦是、立盡月黃昏,闌干曲。

奇怪的是,稼軒33首《滿江紅》中,慷慨激越之作不是沒有,但細品起來,卻是這些婉約纏綿之作更富韻味。

滿江紅·暮春(南宋·辛棄疾)

家住江南,又過了、清明寒食。花徑里、一番風雨,一番狼籍。紅粉暗隨流水去,園林漸覺清陰密。算年年、落盡刺桐花,寒無力。

庭院靜,空相憶。無說處,閑愁極。怕流鶯乳燕,得知消息。尺素始今何處也,彩雲依舊無蹤跡。謾教人、羞去上層樓,平蕪碧。

全詞充滿委婉纏綿的傷春相思。乍看間,遣詞造句較為隨意,卻自有舉重若輕的筆力。

大家知道,南宋是一個稀爛的王朝。文人也好,武將也罷,都有很多想法,奈何皇帝老兒不給力。隨著日子越來越恓惶,文人士大夫空有一番報國之情。反映在詞中,顯得非常明顯。

滿江紅·危堞朱欄(南宋·陸遊)

危堞朱欄,登覽處,一江秋色。人正似、征鴻社燕,幾番輕別。繾綣難忘當日語,凄涼又作他鄉客。問鬢邊、都有幾多絲,真堪織。

楊柳院,鞦韆陌。無限事,成虛擲。如今何處也,夢魂難覓。金鴨微溫香縹渺,錦茵初展情蕭瑟。料也應、紅淚伴秋霖,燈前滴。

這首詞因看似在寫與同僚和友人贈別,其實是借這個話頭抒寫自己的身世之感和光陰虛擲、事業無成的悲哀,直抒心中的悲慨感之情。

滿江紅·中秋夜潮(南宋·史達祖)

萬水歸陰,故潮信盈虛因月。偏只到、涼秋半破,鬥成雙絕。有物指磨金鏡凈,何人拏攫銀河決?想子胥今夜見嫦娥,沉冤雪。

光直下,蛟龍穴;聲直上,蟾蜍窟。對望中天地,洞然如刷。激氣已能驅粉黛,舉杯便可吞吳越。待明朝、說似與兒曹,心應折。

史達祖本來是一位「婉約派」的詞人。前人之所以盛讚他,主要是因為他具有那種婉麗細膩的詞風。其實,他的詞風並不局限於「婉約」一路。作者借中秋之夜漲潮和月圓的自然景物,抒寫了伍子胥無辜被殺的冤案,對他寄予了同情,並借古喻今,抒發了他對南宋朝廷的強烈憤懣。這首詞格調沉鬱頓挫、激昂慷慨,語句鏗鏘,運筆穩健,充滿了激蕩今古的豪氣。

滿江紅·金陵懷古(元·薩都剌)

六代豪華,春去也、更無消息。空悵望,山川形勝,已非疇昔。王謝堂前雙燕子,烏衣巷口曾相識。聽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

思往事,愁如織。懷故國,空陳跡。但荒煙衰草,亂鴉斜日。玉樹歌殘秋露冷,胭脂井壞寒螿泣。到如今、只有蔣山青,秦淮碧!

褚斌傑教授在《中國歷代詩詞精品鑒賞》評論:古來詠金陵者,莫不興盛衰榮辱之嘆,王安石《桂枝香》如此,薩都剌《滿江紅》亦然。薩都剌是元朝詩人,他的另一首《念奴嬌》也是金陵懷古的佳作,《白香詞譜》更是把本詞作為《滿江紅》的樣板。

滿江紅(近代·易孺)

一葉輿圖,慘換了、幾分顏色。誰忍問,二陵風雨,六朝城闕。雨粟哭從倉頡後,散花妙近維摩側。咽不成、鬲指念奴嬌,聲聲歇。

塵根斷,無生滅。山河在,離言說。剩倉皇辭廟,報君以血。蜀道鵑魂環佩雨,胡沙馬背琵琶月。莽乾坤、今日竟如何?同傾缺。

初見此詞,是在龍榆生《近300年名家詞選》上,甚覺驚艷。易孺曾任職暨南大學,跟龍榆生是同事。1937年,日本鬼子打了過來,南京淪陷,蔣府逃亡,「亡國之音哀以思」,說的就是這個。可惜的是,作者到死也沒看見大陸的光復。

滿江紅·國立西南聯大校歌

萬里長征,辭卻了、五朝宮闕,暫駐足衡山湘水,又成離別。絕徼(jiào)移栽楨幹質,九州遍灑黎元血。盡笳吹,弦誦在山城,情彌切。

千秋恥,終當雪。中興業,須人傑。便一成三戶,壯懷難折。多難殷憂新國運,動心忍性希前哲。待驅除仇寇,復神京,還燕碣。

據說此詞出自馮友蘭先生之手。參見:總有一首詩詞讓你淚流滿面——《滿江紅·國立西南聯大校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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