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一場大國對小國的征討，卻因放牛娃的一句話改變了天下格局

原標題：春秋一場大國對小國的征討，卻因放牛娃的一句話改變了天下格局

作者：我方特邀作者侃大山

據說春秋最分裂的時候同時存在了一百多個諸侯國，經過一系列兼并重組最後過渡到戰國七雄，這樣的過程可以說十分不易又十分常見。「不易」是因為戰爭才能讓大國吞併掉那些小國；「常見」是因為這樣的戰爭經常發生也就見怪不怪了。

而一場大國對小國看似普通的吞併戰，竟然可以左右春秋時期的戰略態勢。

一、秦穆公

秦穆公算是一個老熟人了，作為「春秋五霸」之一，他經常在歷史書上佔據一席之地。同時他也是中國文化的貢獻者，「秦晉之好」這個成語就是因為秦穆公娶了晉獻公的女兒，然後又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晉文公而產生的。

到此就完了嗎？還沒有。《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裡邊有一句「百里奚舉於市」，這位正在在奴隸市場中被買賣的未來權宰，就是秦穆公挖掘出來的。中學學過一篇《燭之武退秦師》中：秦伯說，與鄭人盟。當中的「秦伯」也是指秦穆公。

然而命運就是這般玩笑，自與「鄭人盟」後的第三年，秦穆公反悔了。

秦國與晉國之所以圍攻鄭國，是因為晉文公重耳在外流亡的時候遇到過鄭文公的怠慢。而自打敗楚國之後，稱霸的晉國逐個收拾楚國的小弟們，無論新仇還是舊恨，鄭國都跑不了。

後來燭之武對秦穆公說：「鄭國就是一塊飛地，打下來也是晉國得到好處，還不如留著我們給秦國當小弟。」於是秦國退兵了。作為交換條件，秦國留下杞子、逢孫、揚孫三位大夫在鄭國駐紮。

三年後，鄭國、晉國的國主相繼去世，秦穆公的心思動了。因為秦穆公早有稱霸中原的想法，但擴張道路被晉國阻擋。而晉文公雄才大略，之前不好動手，現在則沒有障礙。更重要的是探子送來的密報：鄭國人將國都北城門的鑰匙交給了自己，如果秦軍來個突然襲擊，可以直接進城滅國！

二、無禮之師

秦穆公決定出兵伐鄭，找來百里奚和蹇叔商量對策。蹇叔說：千里出兵還想搞突然襲擊簡直就是笑話。況且趁著晉、鄭國君新喪動手，這是不義！要被天下人恥笑的。當年燭之武說過鄭國是飛地，得到對秦國沒有好處，您怎麼就忘了呢？

秦穆公也是一臉不甘心：沒有我重耳都當不了晉文公，我還幫晉國幾次平定內亂。這個小傢伙都能當上霸主，我也要當！

在秦穆公的野心勃勃下，百里奚、蹇叔兩人的謹慎起到了反作用。因為他倆年齡太大，百里奚被啟用的時候都快70歲了，蹇叔的歲數也差不多，在穆公眼裡兩人已經失去了進取心。

在反對聲中，秦穆公命令百里奚的兒子孟明視為主將、蹇叔的兒子西乞術和大將白乙丙為副將率軍出征。蹇叔哭著對孟明視說：「大侄子，今天我看你率軍出城，卻看不到你再回此城了。」為大軍壯行的秦穆公當時臉立刻拉下來老長。

秦伐鄭的關鍵處在於晉。前文說過晉阻擋了秦東進的道路，想要伐鄭必須經過晉國國土，不經允許就擅自借路等同於開戰。

大軍出秦境路過周朝，那個時候周天子還是各諸侯國名義上的領導。秦軍依據慣例對周天子脫盔下車行禮，然後雜亂亂地跳上戰車。

周朝的大臣王孫滿對周襄王說：「秦軍此去必敗。」

周襄王問：「我看秦朝軍隊矯健非常，這次鄭國肯定要危險了，你怎麼認為秦軍必敗呢？」

王孫滿說：「過天子門必須脫掉戰甲、藏好兵刃、步行而過。秦軍只是摘了摘頭盔就算行禮了，這是輕佻而驕橫。輕佻就是少謀，驕橫就是無紀律。鄭國不會有危險，有危險的是秦軍。」

更有意思的是蹇叔，愛子心切的他給了西乞術一個布袋。孟明視以為蹇叔給了什麼錦囊妙計，偷偷摸摸與西乞術一起私下觀看。只見裡邊寫著：鄭國並不危險，危險的是晉國。崤山那裡地形複雜，你一定要當心。如果你不聽我的，你爹在日後會於崤山地區收斂你的屍首。

孟明視看了臉色大變，說：「我說西乞術，你爹也太晦氣了！」

西乞術當時也氣得夠嗆，對謹慎的父親更加有意見。可事實證明，崤山確實成為了秦軍的葬身之地。

三、崤山之戰

鏡頭轉向一個叫弦高的商人。他是鄭國人，以販牛為業，平時活動與周、鄭、衛一帶。人比較講義氣，碰到舉手之勞就幫一把。

一天他在周做生意遇見了一個秦國的老朋友，他隨口一問：「秦國最近有啥新聞嗎？」

朋友答：「秦國要揍鄭國，馬上就路過這裡。」

弦高聽聞吃了一驚，暗自思量：鄭國是我的老家，我聽到這個消息卻坐視鄭國滅亡，將來有何面目面對家鄉父老？

於是他一面派手下急回鄭國報告軍情；一面冒充鄭國使者備下20頭牛迎著秦軍的路線一路向西。在幾百年後關羽斬殺文丑的延津地區，弦高終於遇到了秦軍。

孟明視聽說鄭國使者來見吃了一驚，他和兩個副將商量：「鄭國怎麼知道咱們來了？」此時蹇叔的話應驗了，大軍遠處是根本沒有機密可言的。

同時情報傳回鄭國，鄭穆公派人查看秦軍駐地，秦兵早已厲兵秣馬做好了戰鬥準備。鄭穆公派使者對秦國人說：「你們日常挑費太大，我們國小負擔不起。正好我們有個國營的養殖園，你們搬到那裡補充給養，如何？」秦國人見軍情泄露，連夜捲鋪蓋從鄭國駐地跑了。

孟、西、白三帥聽聞內應跑了，認為突襲的意義不存在。可空手回去又不好意思，正好駐紮的地點是滑國，於是順手把滑國給滅了……

這一下捅了天大的窟窿，滑國是晉國的正牌小弟，晉國認為秦國在挑釁自己，於是由晉襄公親自挂帥，率領軍隊在東、西崤山之間設下埋伏。

戰鬥如斬瓜切菜般結束了。為了懲戒秦國，除孟、西、白三帥之外，其餘秦軍一律處死。要不是秦穆公的女兒在關鍵時候求情，三個領頭的也保不住性命。

四、新格局

值得欣慰的是，孟、西、白三帥歸國之後，秦穆公並沒有處罰，而是專任軍事。

崤山之戰是秦、晉兩國戰略利益摩擦從隱忍到爆發的結果。失敗的秦國意識到與晉國開戰十分不明智，於是將戰略方向調轉朝西。期間滅掉了西戎十餘國，開闢國土上千里，因開土有功，被周襄王任命為西方諸侯之伯，成為另類的「春秋五霸」之一。正是因為西面國土的穩定，為日後秦統一中國奠定了基石。

參考資料：高興宇《春秋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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