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2018高分佳作,八個演員在鏡頭前講述女性被侵犯、被騷擾經歷
《她說》海報。
訴說讓當事人告別傷害走向治療
有些故事看上去很尖銳,比如第一集的女演員對著鏡頭傾訴自己被導演性侵犯的故事,她的痛苦和煎熬,驚慌無措,讓鏡頭前的觀眾不禁感同身受。同樣的,一個女孩在另一集對著鏡頭講述了上世紀70年代的英國某城市,為了治安或者管理的便利,女性在晚上宵禁後不能出門,為此,女演員以當地一名女性的身份,對這種限制進行了控訴。還有三個孩子猝死而被冤枉入獄的母親、脫掉傳統服裝,穿上軍裝與英國殖民者搏鬥的孟加拉女孩……講述者們的坦然讓人動容。這可能就是這部劇的意義所在。「她說」,僅僅是「說」本身,就相當有價值。
控訴宵禁的女性。
在2018 年談論這個問題,有著相當強的現實意義。因為即使到今天,男女平等,女性在世界範圍內的弱勢地位仍然沒有得到根本解決,鼓勵女性說出自己受到的不公遭遇,有助於當事人心理的撫慰和問題的解決。即便是在法律相當健全的美國,對女性的性騷擾和性侵犯事件也層出不窮,而且報案率很低,很多女性面對這些傷害選擇隱忍和躲避。
對這些女人來說,追求的或許並不單單是把那些男人投進監獄。與其說這些指控是一種「 報復」或者「 反抗」,還不如說是有關自我的訴說,從心理學的意義上講,講出自己的故事,就意味著某種「告別」和治療。女性不應該再生活在傷害造成的陰影中,作為受害者,不應該再承擔後續的精神壓力。
遭受導演性侵犯的女性。
訴說有助於推動真正的平等
說出自己的故事,指控那些犯錯的惡人,最起碼可以把責任歸結給那些可惡的傢伙,讓全社會重新審視女性議題,並且推動法律進一步完善。例如,事發之後指控性侵,面臨著無法舉證的問題,過去在法庭上大都不了了之,惡人可以繼續逍遙法外,但是到2018 年,有些國家已經開始探索,如果有多名女性指控一人強姦,這本身就算是可靠的證據。這有點像新聞行業的交叉信源原則,一個人說的未必可信,但是如果無關聯的多人都講述了同樣的事情,它的真實性則大大增強。
女性維權就是這樣艱難,也永遠是一個動態的過程。但是,如果我們換一個角度看,從過去到現在的100 年,女性在社會上的地位,還是獲得了長足的進步。
訴說意味著女性真正獲得主體性
回到100 年前的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戰剛剛結束。英國女性開始獲得選舉權,而在美國,女性開始普遍進入職場。在中國,陳獨秀創辦的《新青年》雜誌上,人們也開始討論女性議題,中國精英家庭的女性,開始獲得受教育的權利。但是,那時的知識精英,包括新文化運動的領袖們,雖然已經開始接受男女平權的思想,但在現實生活中還是非常糟糕的。有的教授還有姨太太,而像陳獨秀這樣的思想家,還把逛八大胡同當成雅興。
說一聲「 男女平等」非常容易,在今天,絕大多數人都接受了這種觀念,但是要在現實生活中真正落實,卻並不容易。以性騷擾為例,如今在美國的大企業中,對職場性騷擾已經是零容忍。但是,在上世紀20年代,很多企業主都有自己專門的女秘書來照顧自己的生活,甚至有一個「辦公室一夫一妻」的說法,還有暢銷書也教女性如何利用性來獲得在職場上的主動。
《她說》也有這樣的歷史縱深感,但是更重要的卻是展示女性覺醒的關鍵時刻。當一個女人敢於說出自己的命運,或者當她決定為捍衛自己的權利而採取行動的時候,某種程度上,她就真正獲得了主體性。作為社會觀念的女權是抽象的,但是對每個具體的人來講,卻要面對具體的遭遇。
大多數時候,女性都是在默默與自己交戰,生活在掙扎之中。但是,當她們說出自己的故事,並且試圖真正掌控自己的身體和精神的時候,她們也就真正「成為了女人」,她們不再為性別身份感到屈辱,而是獲得一種身為女人的喜悅和自豪。她們不再幻想把「她」改成「他」,這樣,真正意義上的平等也就誕生了。
八個女性,八段故事。
作者:張豐(影評人)
責任編輯:阿爾法醬
圖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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