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男神:嘴上不說喜歡,卻在我和竹馬玩鬧時吃醋紅了臉
1
本座將今天遇見的第八十六位不願喝孟婆湯的鬼安置好時,已經是三更了。灰濛濛的「天」上,零星漂浮著的螢火在夜晚閃耀,三更時釋放出的光芒最為耀眼,連綿五百里,流淌著金光,映得忘川河畔的曼珠沙華愈發妖冶。
……險些忘了自我介紹,本座是忘川河的主人,枉霽,一般人都愛喚本座忘川娘娘。
「明天您是不是又告假?」芊芊從忘川河底浮上來,瞪著兩個濕漉漉的大眼睛看我。
本座每月初三、十五、二十五都會告假的事,看來已經鬼盡皆知了。
「明天是初三,吾已向閻君請過假了。」本座低頭對著河水捋了捋鬢邊的碎發。
芊芊聽了,撇撇嘴,感嘆:「娘娘還真是痴情啊,那孚蘇仙君看起來那麼冷心冷情,您都能堅持纏著他幾百年。」
「……」
這話怎麼不像是夸人呢。
不過一提到孚蘇,本座的心就忍不住有些蕩漾了,「孚蘇仙君哪裡冷心冷情了……而且梅林終年寒苦,他一個人待在哪兒,多寂寞啊,我反正閑,不如去陪陪他。」
「……」芊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閑?」
其實本座認識孚蘇才三百年,猶記得初見,是他有要事前來冥界。那日也不知為何,冥界下起了細雨。當時本座剛剛睡醒出門,一抬頭,便見那八百里流光涌動的忘川之上,斷了一角的奈何橋頭,是撐著油紙傘的他。
孚蘇微微一笑,本座的心,從此住進了一個人……不,一個仙。
那是本座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他笑。後來的三百年里,本座對他死纏爛打,孚蘇卻連唇角都沒有牽動過一下。
本座千方百計地去打聽他的消息,才得知,他原是掌管天界東邊梅林的仙君。
「孚蘇仙君,我來了!」本座一踏進梅林,便四處尋找孚蘇的身影,殷紅的花海艷得刺眼,本座一直尋到深處,才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啊,孚蘇的背影怎麼這般好看?這就叫玉樹臨風吧!
本座抑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唇角,上前向他道:「仙君!」
孚蘇轉身看了本座一眼,星目中不帶有任何情緒,吾的心卻頓時狂跳起來。
他照例沒有跟本座說話,而是自顧自地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翻開一本書,邊斟茶邊看。
本座熟稔地在另一個石凳上坐下,從身後拿出自己帶來的食盒,取出一個玉盅,「仙君,我又帶了些忘川水來,我覺得這種水泡茶還挺香的。
「那……我來幫你泡。」本座拿起他的茶壺。
孚蘇似乎皺了皺眉,但仍是一言不發。
本座把茶壺裡剩了的一點茶倒掉,忽然見一股淡淡的靈氣從那茶漬里飄散出來。
不好!原來這茶是天池桃花的露水泡的!
本座兩眼一黑,險些暈過去。一滴天池桃花的露水,可換得一百瓢忘川水了啊!本尊竟然把這麼珍貴的茶倒了……
「仙……仙君。」本座真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可是想想,這是天界啊,哪有地縫……
「真對不住!」
許是見本座太難堪了,孚蘇很善良地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本座訕笑著坐回他身旁,片刻,孚蘇忽然遞了被他喝空了的茶杯過來,在本座面前輕輕晃了晃。
本座不知他是何用意,但見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持著玉杯,指尖泛著漂亮的光澤,本座心中大亂,臉又不自禁地紅了。
若他用這手摸一摸本座的臉頰……
「呵……」本座捧著臉對他痴痴地笑了起來。
「……枉霽,」他道,「我要喝茶。」
誒?
本座猛地從白日夢中驚醒,羞愧至極,趕緊打開自己帶來的玉盅,「對不住,我這就給你泡茶!你等等啊!很快就好!」
本座手忙腳亂地泡起茶,還忙裡偷閒,時不時瞧他兩眼,難得來一次,可得看個夠本……唔,不知是不是本座眼花了,孚蘇的臉似乎有點紅?
天啊!
他是不是覺得熱了?
「可這是梅林,終年被寒雪覆蓋啊……」本座喃喃道。
2
忘川水泡出來的茶真的很香,整個梅林都瀰漫著一股清新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梅香,分外好聞。
孚蘇在看書,本座是不好意思跟他講話的,就這麼消磨了大半天,本座都有些心灰意冷了,心想今天出來,他才與本座說了一句話。
正傷心著,忽然聽見輕輕的摩擦聲,本座抬頭一看,孚蘇竟然不看了,把書往桌上一放,闔上雙目,閉目養神起來。
「仙君,是不是眼睛累了?」本座拿起書,十分積極,「我來讀給你聽。」
孚蘇睜開眼睛,本座被他漂亮的眼睛這麼一看,又不爭氣地害羞起來,垂下頭,用正常的聲音慢慢念起了書。
他倒沒有阻止本座的行為,而是靜靜地坐在原地,目光緊緊鎖住了本座,彷彿在質疑本座能不能讀通順。
本座受不了那樣炙熱的目光,讀著讀著,錯了好幾個字,聲音不自覺地小了下去,最後很不爭氣地把書遞迴去給他,「那仙君自己看吧……」
話音未落,他直接把書推了回來,還翻了一頁,叩了叩第一行的文字。
本座疑惑地抬頭看他,只見他平靜地看著本座。他……真是好看啊,那麼挺的鼻樑,那麼完美的眼睛,肌膚還那麼好……不對,重點錯了。
孚蘇依然盯著本座,他這是……讓本座繼續讀的意思?
本座就這樣給孚蘇念了半本書……念得口乾舌燥,趁他不注意,本座還飛快地舔了舔唇,回去之後一定得照照鏡子,看看嘴皮子有沒有磨破。
雖然讀書有點累,但是孚蘇在本座身邊聽,想想都高興啊,婦唱夫隨……但是並沒有婦唱夫隨太久,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紅色的花海被靈氣分割出一條路,露出霜雪,陌生的仙氣傳了進來。
兩個仙童走了進來。
「拜見孚蘇仙君,拜見忘川娘娘。」他倆齊聲道。
本座和孚蘇同時起身,向他們回了禮。別看仙童看起來年紀小,有些仙童其實都已經幾千歲了。
「萬象司遣吾等來問仙君,」其中一個仙童說,「仙君今日為何不去人間施梅?」
本座一聽,有些驚訝地望向孚蘇,想來應當是人間到了梅花開放的時候。
孚蘇蹙眉道:「此刻便去施梅,回來再請罪。」
仙童們點頭,道:「仙君即刻出發吧,莫再誤了時辰。」
本座與孚蘇一同走在人間的山林里,此時的人間正值冬季,雪絨飄零,放眼望去,天地間是一片最乾淨不過的純白。
「好美啊,今天真開心,是吧仙君?」本座伸手接了接雪,偷眼去看孚蘇。
他沒有出聲反駁,本座悄悄地笑了。
其實這樣的景色沒有什麼特別美的,只不過一起看的人是孚蘇,本座便心頭髮顫,歡喜之情無法言說。孚蘇竟然帶本座一起來施梅,他是否……也對本座有一點感覺了呢?
若真如此……嘻嘻。
孚蘇把一枝枝天上的梅花插在人間的梅林里,瞬間染紅整片林子,雪中紅梅,美不勝收。
本座站在孚蘇身後,悄悄上前,想摘下那朵隨風飄到他肩上的梅花,他卻好似有所察覺,忽然一回頭,本座猝不及防撞進了他懷裡。
淡淡的梅香,夾雜著溫熱的氣息。他的懷抱很溫暖。
本座感覺自己溺死了片刻,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後退了起碼十餘步,簡直腿軟,「仙君……我我我我……我不是有意的,對不住!!我真的不是有意玷污你的清白的!!」
「……」
3
「哈哈……哈哈哈……」
「娘娘,」芊芊從忘川河裡浮上來,用她那蒼白的臉在我眼前晃了晃,「您沒事吧?」
本座捂著嘴,「沒事……哈哈!」
芊芊爬到岸上來,拖出一陣水聲,她一站到岸上,身旁的曼珠沙華頓時被兜頭淋了一把,朱紅的花朵焉焉地耷拉著。
「和孚蘇仙君有進展了?」芊芊嗤笑一聲,捋了捋她濕漉漉的頭髮。
「哎呀……你既然清楚,又何必問我,搞得人家怪害羞的,」本座垂頭理著衣角,「我……我覺得,我好像有希望了。」
本座忍不住揚了揚唇角,「……我跟你說,今天孚蘇仙君去凡間施梅,居然帶我一起去吶……」
「他是不是讓你幫他拿梅花?」芊芊卻問。
「對啊,可見孚蘇仙君是多麼地信任我啊。」
芊芊道:「娘娘確定仙君不是缺個苦力嗎?」
「……」
「我不聽我不聽!」本座捂住耳朵,「總之,本座努力了三百年,終於有點希望了,相信過不了多久,仙君就會完全接受我的。」
沒過多久,本座就收到了天宮和龍宮聯名發來的請帖。那時本座正坐在奈何橋頭清點鬼數,忽然就有個仙童坐著蓮花座從天而降。
「什麼?三公主和龍太子?真是郎才女貌啊,本座曉得了,屆時必定備好薄禮,前去討一杯喜酒。」本座感嘆道。
那仙童點點頭,放下帖子,又坐著蓮花座飛走了。
本座蹙了蹙眉,「怎麼近來這麼多人成婚……」不過誰管他們怎麼樣,本座只知道,這次婚宴,孚蘇仙君必然也是會去的。
婚宴當日,本座精心打扮了一番,還讓孟婆幫忙梳了個時新的髮髻,對著鏡子左照照右照照。
「娘娘簪個簪子吧?」孟婆道。
本座想了想,打開首飾盒,挑了一支紅玉做的梅花簪,花朵晶瑩剔透,色澤純凈,是最艷的紅色。
孚蘇會喜歡吧?
一趕到東川山,便見許多神仙圍著蓮池,坐著交談,東川山四季如春,山頂一個巨大的瀑布,流水飛瀉,雲霧繚繞。此時,一幫青鳥正來來回回地飛著,把婚宴要用的東西叼來。
本座在周圍逛了一圈,跟不少神仙打了招呼,才找到孚蘇,他正獨自坐在花樹下,慢慢地斟著茶。依舊是那淡漠的神情,一襲素色廣袖長袍,襯得他越發的冷若冰霜。
「仙君!」本座興沖沖地跑過去,「你來得好早呀!」
孚蘇斟茶的手微微一頓,抬頭看了看本座,又移開目光。
本座看他身旁空無一人,不由得心下暗喜,揪著衣角,笑盈盈地說:「我可以坐你身邊嗎?」
不料,孚蘇卻道:「不可。」
「……啊?」本座怔了怔,勉強扯出一絲微笑,訕訕地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心中甚是失望,今日的孚蘇,似乎比平時還要冷淡。
沒過多久婚宴就開始,本座托腮,百無聊賴地聽完了玉帝和西海龍王分別祝詞,接下來又是王母……嗯?我怎麼好像聽王母提到了孚蘇?!
「我這個侄女,說起來還與孚蘇仙君有些淵源呢。」
本座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著王母喚出一個紅衣仙子,那仙子身姿婀娜,款款上前拜見。
王母似乎很喜歡這個侄女,喚她到自己身邊,握著她的手,指了指孚蘇,道:「玉瓏,你看看,是這位仙君嗎?」
原來幾十年前,這位玉瓏仙子下凡渡劫時,險些為妖魔所害,幸得孚蘇救了她一命,後來玉瓏閉關養傷,直到昨天才出來。玉瓏仙子見到恩人,激動得淚眼矇矓,立即跪下來拜謝。
孚蘇顯然對此時沒有什麼印象,只是略微思索了一會兒,道:「無妨,小事一樁。」
「孚蘇仙君修為高深,玉瓏你也要好好向仙君學習啊,」王母笑道,「吾令孚蘇仙君留了旁邊的位子,快過去坐下。」
「……」
王母娘娘,您這是什麼意思?!
原來孚蘇身邊的位置,是王母讓留的。眼見得那嬌滴滴的玉瓏仙子坐到孚蘇身旁,還輕聲細語地跟他說著什麼,本座心中不由泛酸,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王母不會是想把玉瓏仙子許配給孚蘇吧?
本座越想越急,看著對面那兩個人般配的樣子,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泡進了忘川水裡似的,冷得很。好不容易熬到結束,本座立即跑到孚蘇面前,他和玉瓏同時看了過來。
「仙君……」本座一邊笑一邊絞盡腦汁地想著要說些什麼,「有空嗎?我想請仙君幫我想想,怎麼在忘川種些梅花……哈哈……」
「忘川?」玉瓏有些訝異看了本座一眼,「這就是忘川娘娘吧?小仙拜見娘娘。」
本座回了個禮,沒工夫跟她客套,又繼續纏著孚蘇說話,「仙君幫我想想法子吧……」
孚蘇蹙了一下眉,淡淡地掃了本座一眼,卻不言語。
玉瓏卻又開了口:「噗……娘娘,忘川那樣陰的地界,如何能種得了梅花呢?」
本座一時語塞,片刻,才吞吞吐吐地說:「怎麼不能?心誠則靈……」
「哈哈,可是……」
孚蘇似乎是懶得聽這麼無聊的對話,直接轉了身,拂袖而去,他一走,本座與玉瓏都愣住了。
玉瓏道:「仙君這就走了嗎?」
「身有要事。」孚蘇漠然道。
「什麼事?」本座與玉瓏異口同聲。
孚蘇回頭看了本座一眼,說道:「不是要種梅花嗎?」
「……」
咦?!!
4
自然,孚蘇不會真的傻到去幫本座想怎麼在忘川種梅花。本座跟在他身後,進了冥界,孚蘇沒來過冥界幾次,卻對這裡熟悉得很,他走在本座身前,不緊不慢,倒像是他在給本座引路似的。
本座覺得臉上發燙,心跳得快極了。
孚蘇仙君,是不是真的對本座……
「哎!這是孚蘇仙君嗎?拜見仙君,拜見娘娘!」芊芊猛地從水中浮起來,嚇了本座一大跳。孚蘇向她點了一下頭,芊芊得寸進尺,直接坐到我們面前。
她還衝我擠了擠眼睛,顯然是在暗示本座抓住機會攻下孚蘇。本座被她一慫恿,心裡也有些發癢,誰知剛想對孚蘇說些話,便見他道:「此地確實不適合種梅花。」
「……」芊芊的表情有些僵硬,「仙君您在說什麼?」
本座愣了愣。
「但可以變出來。」孚蘇又道。說著,他真的揮袖,憑空變出了一株開放得熱烈的紅梅。紅梅燦然,立在這妖冶的曼珠沙華花海中央,竟然也半分不輸。
「送你。」
送送送送送……送我?
紅梅被忘川的風吹得搖曳,奈何橋頭鬼來鬼往,孟婆安靜地給每個鬼遞去一碗孟婆湯,這是冥界普通的一日,本座卻幾乎忘了今夕何夕。
鬼使神差之下,本座開了口:「孚蘇仙君,我好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
「不喜歡。」
「……」
本座癱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想著今天出的丑。本座竟然向孚蘇仙君表白了,那麼突然,毫無準備,而且還被他拒絕了……
雖然知道他不可能這麼快接受自己,但是本座還是很不爭氣地傷了心,而且還有一點不甘心。他說他不喜歡本座,可是……他明明待本座那樣好。不行,不能就此放棄,三百年都堅持過來了,還怕什麼?
本座匆匆向閻君告了假,翌日,特地早早起床向梅林去,誰知竟撞上了個老熟人。
「哎喲!」
本座揉著腦袋抬頭看過去,就見風神瞪著本座,「枉霽,走路不長眼?」
他還拍了拍衣裳,揮袖故作嫌棄,「把本座的新衣裳都弄髒了。」
本座瞥他一眼,笑道:「穿衣裳的人自己就臟,衣服怎麼能幹凈呢?」
風神這廝素來與本座不對頭,上次本座請他去忘川把風收一收,結果他把風弄得更大,搞得一連三年,忘川都是漫天風沙。他還說是跟本座鬧著玩,氣得本座把他的風瓶給摔了。
「哼!讓開!」風神嗤笑道,「好狗不擋道。」
「看來你不是好狗,你擋著本座的道了,風神大人!」
風神冷笑一聲抓住本座的手臂,想把本座撥開,本座自然不能讓他得逞,用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肩膀,這樣一來,我們兩個就扭在了一起。
「放開本座!」
「你先放!」
「不,你先放……」
「你們在幹什麼。」孚蘇冰冷的語調倏地把我們兩個定在了原地。
「……」
轉頭一看,只見他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向這裡,眼底似乎有千尺寒冰,凍得人心裡發顫。本座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可怕的眼神,不由地轉回來和風神面面相覷,本座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如何,但大概也就像風神這般……恐懼吧。
半晌,孚蘇邁步走過來,本座和風神都不約而同地退了一步。
他眸中之色似乎更冷了,緊接著,本座聽見他繼續用那冰冷的語調說:「抱夠了嗎?」
「……」
啊?
本座立即撒爪子把風神推開,風神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低聲罵了句人間的髒話。
「仙君,你聽我說……」本座趕緊拉住孚蘇的袖子,「你千萬要聽我解釋啊!」
孚蘇卻立即把袖子抽了出來,轉身就走。(原題:《仙君無情根》,作者:月照煙樹。來自【公號:kunkunjianggushi】禁止轉載)
※跟舍友打賭我在貼吧揚言追校草,誰料隔天被他堵住:我去你家提親
※被奶奶活埋的孫女:30年後她用同樣的方式報了仇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