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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想時,我的姿態

冥想時,我的姿態

代江連

這是雋永的時刻。我獨自一人,所需要的不過是一杯茶、一盞檯燈和一台音響。你知道,這就是我的全部。」說這句話的人是喬布斯,他描述的對象是「冥想」——一個正在迅速傳播開來的名詞,一種源自古老東方宗教的自我指向修鍊的法子。

與其去猜想人為什麼要冥想,還不如直接問人為什麼要自我修鍊,尤其是自我指向的修鍊。我們不妨偷個懶,借用《冥想》的作者莎克娣·高文的話來回答這個問題,他說:「這種修鍊,我們每個人一生中都有重大的貢獻有待完成。這可能會涉及很多事,也可能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我把這樣一個貢獻稱為『更高的目的』。它始終跟以下主題有關:完整、充分而自然地成為自己,做某件或許多件你具備天賦並真正喜歡去做的事情。」

為了達到這種「更高的目的」,人會經常發現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能及。然而,真的是我們所看到和認為的這樣嗎?人類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常見的注意力紊亂的缺陷:我們常常在吃飯的時候眉飛色舞的聊天,散步的時候東張西望漫無目的地想發現點什麼,好不容易靜下來的時候又思緒亂飛。我們幾乎是完整的遺傳了我們的先祖在草原上奔跑時不得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警惕來襲的猛獸的驚恐,這種驚恐讓我們直到現在還無法集中所有的注意力。那我們都毫無擺脫的可能了嗎?在印度、中國與日本佛教所興起的禪修無疑直指人類的這個缺陷。端坐閉目,沉心所思,不允許一絲雜念,更拒絕外來紛擾,這種禪修方式無論是對俗人還是對出家人,其實就是一種挑戰,有人會敗下陣來,也有人入得佛門。不過,等到後來,不斷變遷中的佛教對自己的弟子也給了一個足夠開放的門檻:有緣人,修得佛法,即是佛教弟子,未必嚴格計較出家與不出家。這時候,禪修也就成了人自我修鍊的一條路徑了,甚至與佛法毫無關聯。

禪修在不同的宗教流派中都有自己相對固定的程式,但這對每一位想通過自我修鍊達成「更高的目的」的人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約束力。禪修中最為人們所青睞的應該就是「冥想」了。冥想擺脫了宗教的條條框框,沒有清規戒律,沒有界線雷池,只要有自我修鍊欲求的人,都可以拿來做一次嘗試。就這樣,冥想從古代的宗教中步態輕盈地走了出來,走進每一個嘗試成為真正的自己的人的視野。

可能是冥想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完全擺脫它的宗教韻味的緣故,我還是會對冥想時我自己的姿態有很是濃厚的興趣。

冥想時,我的姿態怎樣?

從早上起床時說起吧!美美的一覺醒來時,我是絕不會直接睜開眼睛的。不是要強迫自己回到此前的夢境中,而是開始做一個新的夢:大腦十分清醒,眼睛依舊閉著,一個只用持續五到十分鐘的夢開始編織了。就這樣,每一天都是從一個夢開始,到一個夢結束。有人說,這是將自己騙進了夢裡自欺般的活著;而我要說,這是活在追夢的每一天里!

穿衣服,蹲馬桶,刷牙洗臉蹬鞋子,這幾個環節下來,都不用費腦子,但可以騰挪出來的時間還不算短,剛剛從夢裡出來的自己又進入了一個新的畫面感特強的場景。這個時候,眼睛可睜可閉,耳朵還不時收聽一點各種聲響匯成的曲子,如果再來吹個口哨,心情一定絕妙。也許會有震撼自己靈機一動,拿支筆飛速記下來,不錯過一個更好的自己。

去買菜的時候,特意挑了一個遠一點的菜場,種類多,又新鮮,價格還便宜。生活中的人少不了計較,不計較過不了生活,太過計較不配生活。這三句話是自己搭車和走路時悟出來的,這便是我選一個遠一點的菜場的第四個理由了。坐車和走路的時候,不會想著說話,也不會聽人說話,即使看到了黑壓壓的圍觀現場,也只是靜悄悄地經過了。有時候彷彿自己身邊的一切都是靜默狀的一幅畫,自己時而走進這幅畫,時而又走出這幅畫;有時候又覺得自己身邊的一切是一幅動態畫,世間百態都在這裡面起起伏伏,看得好不過癮。

回家一個冷水澡,撕下了所有的炎熱。手捧一卷書,赤膊上陣,倚靠著窗戶,席地而坐。窗外大太陽的天,估計沒有人在路上行走,也省得讓我抬頭張望了。有的書是熱的,看得讓你火冒三丈,手邊的一隻老冰棒可以降降溫;有的書是冷的,看得讓你心裡涼嗖嗖的,這時候往往要放下書,到廚房煎了魚燉個湯就瞭然無事了。關於吃這件事,還應該是個事嗎?我以為是大事。黃豆牛腩煨久了,豆子顏色太難看,還沒端上桌自己就開始嫌棄;五香糍粑魚煎嫩了,鍋一抖有的魚塊就散了,油黃的油黃,純白的純白;豬肝肉丸蘑菇湯沖蛋花,手一激動,蛋花散得不成看相。簡簡單單的一個火候,一個度,需要我們認真多少次才能悟到呢?買菜備菜,進鍋出鍋,端上桌來,最後入口,人難道僅僅是為了「活著」?要知道,我們要的是「生活」。那我們生活中的「火候」和「度」又當如何習得、如何把控呢?

看寶寶吃飯的時候,總會連著問兩個問題:寶寶,爸爸做的菜好吃嗎?寶寶,爸爸做的菜不好吃嗎?寶寶對這兩個一前一後的問題總是給一樣的回答:是的。一邊回答的時候,寶寶一邊左手勺子右手爪子吃得滿臉都是,還不忘停下里沖著我咯咯笑。這個時候,我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沉浸了,也飄逸了。生活中有很多時候,思慮是藏不住的,情緒是不用掩飾的,比如一家人吃飯的時候,散步的時候,還有到草地上瘋鬧的時候!該笑就笑,笑得眼角擠出淚來又怎樣呢!外面有風,吹得久了,眯了眼,不也會流淚么?如果時間真的是可以切割成塊的,我其實很想知道陪伴究竟可以佔到多少。不是好奇佔得太多,而是害怕佔得太少。父母陪伴我們,我們跟自己的愛人相互陪伴,然後我們再去陪伴孩子。也許我們不用去細想思量,也許我們不用去刻意做作,只要陪伴就好。

等到晚點9點左右的時候,蹦蹦跳跳了一天的寶寶慢慢老實一些了,這個時候的家開始靜下來。寶寶要麼時不時抹眼睛,要麼乾脆斜躺在爬行墊上擺弄小豬佩奇它們一家子,總是要做出一個朦朧的樣子,提醒我們該帶她睡覺了。如果這時候我們不那麼識趣,她就直接跑過來拉著你的手把你往房門口帶。陪寶寶睡的時候,門是關著的,燈也是關著的,但我的心是敞開著的,眼睛也是睜開著的,都向著看不到頂的天花板!寶寶在呼吸聲漸輕中安然入睡,而我會捋一捋今天做了些什麼又想了些什麼。這是一個絕佳的時刻:四周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我的睡點還遠遠沒有來到,上天賜予我的這些時間走得很慢很慢,讓我可以很從容地去放飛我的心靈和思緒。人很難拷打自己,但可以拷問自己:人出生即為人,但自我修鍊才能讓自己成為自己,我們會遇到太多的不如意,我們也會收到很多的幸運。但如果我們忘記了自我修鍊,我們太容易在迷失中錯過自己。就像身邊的寶寶一樣,睡夢中的她會突然像是在哭一樣,嚷著「討厭爸爸,要吃果凍」,現在的她開始有自己的煩惱了,她連做夢都想擺脫這種煩惱;睡夢中的她有時又哈哈笑出聲來,喊著「幼兒園裡朋友多,我要佩奇一起去」,她找到了她自己要的快樂。白天的經歷進入了她的夢鄉,在夢裡她也要表達她自己的希望。這不正是我自己在冥想的時候所嘗試的嗎?

冥想時,我的姿態怎樣?我可以站著,坐著,還可躺著;我可以走著,跑著,還可以跳著;我可以睜開眼睛看,閉著眼睛想,還可以極目遠眺,看空了一切;我可以精心於世俗的生活,執著於書齋的暢想,還可以尋覓牽線的繩索;我可以回憶不足道的往昔,展望未可知的將來,還可以不慌不忙地思索活生生的現在。愛因斯坦說:「苦和甜來自外界,堅強則來自內心,來自一個人的自我努力。」冥想時,我想怎樣就怎樣,只是去冥想,哪還管冥想的姿態怎樣怎樣,哪還管外界的苦和甜又是怎樣怎樣?

那就乾脆像莎克娣·高文在《冥想》中說的那樣吧,「我喜歡將自己想像成一個藝術家,生活就是我的藝術傑作。每時每刻都是創造的時刻,而每一個創造的時刻中都包含了無窮的可能性。」冥想時,我們自己就是藝術;生活時,我們自己就是自己的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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