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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萬人關注了我原本無人問津的研究,而我只是做了這件事

Adapted from Getty

並不是每個人都擁有能夠讀懂艱深的專業論文的親人和朋友,可是作為一個從事科學研究的專業人士,你肯定會面臨這樣一個問題:怎樣才能讓那些看不懂專業論文的人搞明白自己的工作?

本文作者就是一個被上述煩惱困擾的人,不過他想出了一個辦法,不僅讓媽媽弄明白了自己的科研工作,還成功地吸引到了 6 萬多名普通觀眾的目光

原文作者 Adrian A. Smith

三年前,我突然意識到我從未向我媽清楚地解釋過我作為研究科學家究竟在做些什麼,這種情況需要改一改了。

我開始思考該怎麼和非專業人士,比如像我媽這樣的人,討論我的研究。她對我有個大概的了解——我研究螞蟻的行為並就此發表了許多經過同行評議的文章,但沒有一篇是她真正看過的。而且,因為我從來沒有向她解釋過任何細節,她無法真正明白這些研究。

於是我決定來解決這個問題——為了我媽,也為了千千萬萬像她一樣的人。他們不讀原始科學文獻,原因可能是需要付費,也可能是不熟悉專業版式和術語。無論如何,我希望他們都能夠了解我的研究。

我是在 2015 年 11 月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那時,我剛剛在北卡羅萊納州自然科學博物館(NCMNS)開始我的第一份教職工作,擔任一個研究實驗室的負責人。我媽 Cindy 利用感恩節假期來看我,節後的第二天,我讓她來陪我一起工作。我決定開展一項遲遲未做的科學傳播實驗:坐下來和我媽談談我的研究細節

我們去了博物館的演播室。在那裡,我要拍攝一個我們隨意聊天的視頻,把它放在我們機構介紹我即將發表的一篇論文的新聞稿里。我們用到了一些視覺輔助工具,包括我所研究的螞蟻的圖片,螞蟻用來相互交流的化學物質的圖表。在三個攝像頭面前,我開始解釋我基於表皮碳氫化合物研究三種鋸針蟻(Odontomachus)的生育力和兩性異形的結果。或者,用更通俗的話來說,螞蟻如何使用獨特的化學語言來進行有關性和生育能力的交流。

攝像機拍了 40 分鐘,我一點點解釋我的最新發現,期間我媽不斷給我現場反饋,告訴我哪些她懂,哪些她不懂。我問她是否記得我研究了哪些化學物質,並遞給她一張圖表。她做了個鬼臉。她聽我談論了表皮碳氫化合物,但為了讓她了解它們的重要性,我需要告訴她它們是化學物質,並解釋螞蟻如何使用它們相互交流。

在完成了視頻拍攝之後,我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將這些影像資料編輯成了四分鐘的視頻摘要。新聞稿本身按標準方式來描述研究的內容——以第三人稱進行介紹,並在中間引用了我這個首席研究員所說的話。不過,新聞稿里插入了我的視頻,可以看到在我們的對話中穿插了一些螞蟻圖片和圖表。

我認為這個視頻是我的研究成果以及我與媽媽關係的一個剪影,同時也讓科學變得更通俗易懂:在我嘗試向她展示我的研究概要時,她笑嘻嘻地插上一句說工蟻和蟻后的關係就像母子一樣。如果有誰想要了解我的研究是什麼以及為什麼我要做這項研究,可以去看我們的新聞稿,或者直接觀看我們的視頻。

在視頻結尾,我問我媽,在聽完我的講解之後,為什麼她認為我的研究很重要。 「它是我們世界的一部分,」她說, 「我們需要了解它如何運轉,以及我們如何才能與之更好地相處。」在那一刻,我確信我和我媽對我為什麼要做這項工作達成了一致的看法

今天,我問我媽,當她的朋友問我做什麼工作時她說了什麼,她的答案很簡潔。 「我告訴他們你研究螞蟻,」她說, 「然後我說我們製作了一個視頻,解釋了研究的細節以及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術語不見了

這是我為科學家以外的觀眾製作的第三個介紹科學研究的視頻。大約一年前,我意識到大多數人會迷失在我的論文的專業術語和版式中。我還注意到,當家人和朋友給我發送有關新研究的文章時,他們發的並非期刊目錄或論文 PDF 的鏈接,而是大眾媒體關於這項研究的新聞報道。

我開始明白,如果我希望我的研究能夠進入我的家人和朋友使用的信息源,我就需要重新思考我發表科學研究的方式。作為一名對數字媒體感興趣的科學家,我可以通過一種直接的渠道,以第一人稱方式向全球的大眾媒體受眾傳播我的研究。

Adrian Smith和他的母親Cindy準備在線討論科學。

來源:Adrian Smith

今天,大多數媒體都會以研究機構宣布新發現的新聞稿為獲取科學新聞的來源。這些報道常常出現在諸如美國科學促進會的「EurekAlert!」這樣的新聞收集網站上。記者們在進行科學新聞報道時,除了研究機構發布的信息以外,還會加入他們自己講故事的視角和引述。但是有些網站只是簡單地將新聞稿貼出來,再加上相關的圖片和視頻。而我所找到的面向大眾的宣傳途徑就是將科學家、新聞網站和科學新聞讀者銜接起來

在過去的三年中,我製作並發布了 10 個視頻,放在機構新聞稿當中來介紹我自己或者同事實驗室發的論文。我們希望將新聞稿作為一種可以讓大眾媒體新聞受眾直接了解我們研究的途徑,就像我把自己的論文解釋給我媽聽那樣。

具體而言,我們在新聞稿中插入一個 URL,讓記者訪問相關的 YouTube 視頻。我們把這些新聞稿發布在 EurekAlert!上,禁發期設為論文發表前的兩到三天。美國和國際新聞媒體,包括《連線》的英國版、《華盛頓郵報》和奧地利《標準版》等,選取了一半的新聞稿內容作為他們撰寫報道的基礎,然後添上我們的視頻。被這些網站所採用的 YouTube 視頻的累積觀看量可以達到 5,000 到 62,000 次。相比之下,未被主要新聞媒體報道的視頻瀏覽量為 1,000 到 3,900 次。

這些視頻發布的時候,我個人的 YouTube 頁面只有兩三百個訂閱者,而看過視頻的人則要多得多。顯然,觀眾人數遠超訂閱者人數,主要得益於媒體的新聞報道。這些觀看數據只能保守地反映參與度:它們只包括了 YouTube 的觀看量,而沒有涵蓋《華盛頓郵報》或《國家地理新聞》等新聞媒體在其自身網站上發布的原始視頻的觀看量。

與公共新聞官合作發布富含媒體素材的新聞稿,讓我和我的同事能夠將研究發現呈現給對科學有興趣的公眾。比起僅僅在期刊上發表,這樣做能夠獲得更多的讀者。即使這些論文是可以公開獲取的,媒體的受眾人數仍然十分可觀。我們推廣了一篇發表在 PLoS ONE 上的論文,其頁面瀏覽量是公開的。自 2015 年 5 月發布以來,這篇文章的累積瀏覽量約為 12,200 次,但相應的視頻瀏覽量已經超過了 62,300 次。

在我年輕的時候,我從未考慮過以第一人稱來闡述科學。我是家裡的第一代大學生,沒有任何遠親或近親從事科研事業。小時候,我什麼科學家都不認識。當我和我媽在一起拍攝那段視頻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以一位專業科學家的身份,向一位在我之前從未與科學有過個人聯繫的家庭成員展示自己。製作視頻和使用新聞稿來宣傳研究,幫助我將身為科學家的自己和同事介紹給了全世界。我現在認為,我研究的影響力不僅和期刊文章的評價指標相關,還取決於我的研究在非專業人群中間是否能夠得到廣泛傳播。

在線科學視頻和新聞稿發布系統允許研究人員和科技新聞讀者直接建立聯繫,開展對話。補充第一人稱敘述並重塑科學新聞信息,對於願意積極交流其研究成果的科學家來說並非遙不可及。把我們的研究成果變得通俗易懂,可以讓我們的信息傳遞給那些對科學感興趣,但出於某種原因沒有辦法閱讀原稿的人

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去問我媽吧。

版權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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