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當下】嵐島聽海
文 | 施林
接連的酷熱,燙得人變得慵懶,不想動。但這樣的天氣,依然有一群人並非為謀生而樂此不彼地往外跑。
這群人被叫做旅行者。
有人說,旅行的意義並不是為了用腳步丈量大地,更多的是為了去認識這個叫世界的世界,去感受不同地方的風土人情,感受不同的生活習性,去見更多的人,聽更多地方的語言。然後,把這一切作為一筆記入人生這本書里,成為一生之中的一段閱歷。
我也在這樣的天氣里,再一次成為旅行者。而這次去的地方是海——一個叫做平潭島的地方。
對於海,我素來喜歡。不僅因為它胸懷的寬廣——你看,海闊天高,任雄鷹展翅飛翔;更因為它洶湧澎湃的氣勢,有時,一個浪潮就足以將所有的一切瞬間吞沒。它完全是一個充滿血性的漢子,有溫柔也會有憤怒。
正是因為這種喜歡,讓自己無數次地走近大海,也有了第二次走進平潭島,走進這片位於遼闊大海中的島嶼。
平潭島也稱嵐島,從高空俯視,像一隻麒麟正欲從大海中翻騰而起。原本這裡是一個偏僻的海島,從福州去還要一百多公里。知道這個地方,是在它大開發之後。雖然,不時地從報紙上看到關於平潭的報道,知道這個原本鮮為人知、偏僻的小島正在成為投資的熱土。在這裡,「一天一個億」的投資力度,「一天一個樣」的美麗蝶變,無不讓自己心馳神往。特別是當得知這裡還是離台灣最近的島嶼時更讓自己想要走近。這個想法,直到2016年才得以成行。然而,因為行程的緣故,那一次只是走馬觀花地走了下。
但這一次卻不一樣,是以旅行者的身份走進嵐島。
當車子行駛在寬闊的平潭海峽大橋時,我一下子便有著一種久違的親切感。是的,是親切感,是一種時隔兩年再次踏上這片島嶼的親切。
沿著老城區一路駛去,並不感覺此刻是在島上,也沒有想像中的海風徐徐。只有不時映入眼帘的「平潭」兩個字告訴我們——你所踏上的這片土地就是平潭。
因為是奔海而來,行程中自然全部是海。在當地友人的安排下,第一站便是大福灣。
與其它幾個沙灘比起來,在我看來,大福灣完全是深藏於深閨,加上道路有些偏,知者不多,能夠找到這裡的更少。
大福灣並不大,位於將軍山畔,屬於平潭下湖澳的一個港灣。這裡有寬闊的海域與外海大洋相連,海水清澈,眾多的島礁點綴其間,海域風光秀麗迷人。但目前開發的也就一條幾百米、沿岸邊礁石修建的棧道直達近處淺海的礁石上。而沙灘就更小了。我們到的時候,並不是退潮,因而裸露的沙面也就一千多平米,根本無法激起許多人玩沙的熱情。但卻因為是一個內凹的港灣,海浪不大,非常適合游泳。這對於喜歡游泳的我來說,卻是一件好事。正好可以在這裡與海最親密的接觸,可以零距離地傾聽海浪與礁石的細語,或纏綿或深情。
與大福灣不同,長江澳的沙灘卻是十分開闊而又平整的。彎月般的沙灘面向遼闊的大海,這開闊完全可以容納大海四季的潮漲潮落。而更美的是,沿海岸線排列得錯落有致的一座座風車,它們高高聳立在藍天白雲之下,正展開巨大的葉片歡迎每一位遊人的到來。
我們到時,已近中午。遊人並不多,但每一個在沙灘上玩的卻都是特別興奮的。特別是每一個海浪打來,都會讓他們發出高聲的尖叫。站在沙灘看向海的遠處,早已是海天一線,只有遠處的群山和偶爾划過的帆影提示海的遼闊。
岸邊是一個不大的村莊,分散著大概二三十棟的石頭房子,它們的背後是一座並不高大的山。看到眼前的景象,突然讓自己想起海子的一句詩: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一刻,我覺得如果能夠一輩子住在這裡,應該是一種幸福。
到平潭不能不去北港文創村,因為據說這裡的石頭會唱歌。因了這個名氣,使得這裡人氣暴漲。其實,唱歌的石頭無非就是因為石頭的密實度不一,敲打時發出不同的聲響。但這裡卻因為這些石頭而名氣大振,為當地漁民帶來除漁業以外的更多收入。也讓你不得不佩服台灣人的創意。
當然,吸引人的還有這裡的石頭房子。這是大城市所不曾見過。那些黑褐色、斑駁的石頭房子見證了這個地方几百年的風風雨雨,它們就像是衛兵一樣忠誠地堅守在這裡,為漁民們世世代代遮風擋雨,給他們最溫暖的港灣。我也一樣被吸引。但當我走進去,發現其實這些石頭房子都普普通通,建築也不精美,並沒有多少的建築工藝在裡面。對於這個看法,直到自己走進一家咖啡館,了解關於石頭房子的故事才再次重新審視自己的觀點——房子並不精美,但每一棟房子的建成卻凝結了他們幾年、幾十年甚至幾代人的辛勤汗水,是他們苦苦追求並努力的安居夢,是他們嚮往幸福生活的見證。我想,這才是石頭唱出的最美樂音。
其實,平潭島能走的地方還有很多,有海壇島、石牌洋、仙人井以及龍王頭海濱浴場等景區,也有以打隧道而出名的紅衛村……但是,無論哪個海灘、哪座石頭房子,我想他們的故事都是一樣的,都與這片曾經沉寂很久的海有關。
此刻,當我坐在海邊一棟石頭房子的藤椅上,看著遠處的海,聆聽著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我真正讀懂了海的性格——在他們血性的背後所隱藏的是一種堅忍而不屈、樂觀而豁達的海洋品性。
這裡的漁民正如這海一樣,那就是懂得如何向海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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