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杯作品】言嘉：玉碗
大賽入圍作品
第132號
玉 碗
文 /言嘉
精美的玉碗從老張的手中滑落，「砰！」地一聲，摔在瓷磚地板上瞬間碎成幾半。
老張看著地上飛濺的碎片，趕緊蹲下來要撿，但馬上又想到什麼，隨即縮回顫抖的手。腿發軟，差點站不起來。不敢張嘴，唯恐心從嗓子眼飛出去。
老張慌忙掃了周圍一眼——房間只他自己——便拔腿溜出來，鎖好門，抹把額頭汗珠，來到寬闊的辦公區，感覺那些稚嫩的面孔都往他身上聚焦，彷彿打招呼的聲音都是尖銳的譏笑。
其實誰也不曾看到什麼。
晚上，老張坐在自家沙發上心亂如麻。
下午摔碎的那隻玉碗，是李總珍愛的古玩，經常看見他小心翼翼地把玩，一遍一遍看不厭，眼神就像看到情人一般充滿著愛憐。
當時老張問李總要一份商業合同，不巧李總正要去外市開會，就把自己辦公室鑰匙交給老張：「在抽屜里自己找吧！」。
老張來到辦公室，看到書架上那隻散發著溫潤光澤的玉碗，先沒有開抽屜去找合同，而是走到了書架前，拿起光滑的玉碗細細端詳起來，玉碗透著微微綠色，手感細膩清涼，著實是一件寶！至少要幾萬吧？亦或者幾十萬？老張嘖嘖讚嘆不已。
可就是他，失手把寶貝給毀了！
老張想：被李總知道，賠錢不說，關鍵辛辛苦苦在公司熬了大半輩子，這個年齡，家有老小都靠我，萬一工作丟了豈不是斷了活路！
如今公司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這就足矣讓他岌岌可危了，他沒資格犯錯，他犯不起啊！
忽然，老張想到一個人——老劉，老實得有點傻的男人。有個想法冒出來，他先為這個想法震驚，但他還是撥通了老劉的電話。
老張邀老劉來家裡，讓媳婦親手炒了幾個菜，並把藏了很久不捨得喝的酒拿了出來。
老劉笑道：「什麼大喜事？這麼大擺宴席的！」
「哪有啥喜事！咱老哥倆許久沒好好拉呱了，今兒我有人送我一瓶五糧液，好酒不能一人獨飲，咱哥倆喝個痛快！」說完，故意爽朗地笑了。
老劉憨厚地笑道：「這麼好的酒我得嘗嘗。」
酒間，老張一直瞟著老劉，他知道老劉平生愛喝酒，給他斟得滿滿的，自己卻悄咪咪地漏掉了好幾杯未曾同飲，幾杯酒下肚，老劉稍有醉意，興緻愈加高漲，老張藉機更是多讓了幾杯，老劉都喝了。
一切按照老張的計劃發展，老劉眼神開始迷離了……
老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堅硬的地板上，還是在李總的辦公室里！再定眼一瞧，在他的左手邊，摔碎的玉碗赫然散落在地上。老劉既害怕又茫然，打量一圈，看到老張癱在門口，身子依著房門酣然大睡，手裡握著一份紙質合同。
他急忙叫醒了老張，把這奇怪的一切告訴了他。
老張驚叫起來：「哎呀！昨晚上俺倆都喝大了，我要送你回家，突然想到有份合同在李總辦公室沒拿，諾，就是這個。」說著揚了揚手裡的合同。
老劉問：「然後呢？我們怎麼睡在這兒？」
老張做回憶狀：「嗯……對了，你也說有東西忘公司了，說『正好，一起走趟吧！』，來到李總辦公室，我拿了合同。你忽然看見玉碗，就拿起來看，還說『這碗真漂亮，怪不得李總那麼喜歡！』我那時酒勁也上來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老劉聽著老張的敘述，一臉懵，彷彿這事兒發生在上輩子，他喝了孟婆湯啥也不記得了。
老劉一拍腦門，十分懊惱地說：「唉呀！這碗估計是我打碎了！」
老張拍拍老劉肩膀，安慰道：「你也別太自責，也怪我不該喝醉酒來公司！怪我，真怪我！」嘴裡說著，心裡像卸下了一塊大石頭渾身輕快。
第二天，老劉主動對李總坦白打碎碗的事。
李總和藹地說：「那玉碗啊，不值錢！老劉啊，正要告訴你，你工作認真，考慮著給你生個級。」
老劉萬萬沒想到自己不但免於災難，還得到這麼個好消息。
老張驚訝地瞪大了眼。
老劉走後，老張說：「李總，你那隻玉碗分明是寶貝，怎麼說不值錢？」
李總笑道：「碗再貴，碎了不可補，優秀的人品才價值連城啊。」
「我不太懂這話。」
李總笑笑，拿出手機：「你自己看。」
老張一看手機，臉霎時變得慘白。
原來，李總辦公室里有監控攝像
相關鏈接：【獎金5000元】首屆「駿馬杯」全國小小說大賽徵文啟事（點擊查看）
作者簡介：言嘉，一個熱愛閱讀，沒事寫寫文字抒發下情感的九零後姑娘，喜歡一切有趣而美好的事物。
TAG:十點半文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