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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三毛,我們走

我笑,便面如春花,

定是能感動人的,任他是誰。

——三毛

說時依舊

 說時依舊

好妹妹樂隊 

00:00/

家中有很多習俗我不太記得,家中有一個習俗我特別記得。不管是父親是弟弟還是我,亦或是從遠處而來到家中小住一段時間的親友,凡出遠門,客人離去,母親必會遞上一個紅包,說聲一路平安。接著是目送、心中不舍,或者,還會眼含淚光。後續的事情,哪裡知道得了那麼多。

值得深思的是,一路平安四個字裡面包含了:請你一定別餓著自己,貴重物品記得隨身攜帶,不可以發生意外,還有,要想我。

筆友愛笑,同是三毛迷。(前幾天方知郵件來往了大半年的筆友愛笑是個小男生)

他說,旅行時要將《萬水千山走遍》帶在身旁。

我則承諾和《親愛的三毛》一起上路。

Echo

那些你去過的地方,也許我今生都不能將其一一走遍。

那些你沒有走過的路,可由景三帶著你。

親愛的三毛,我們走。

重慶篇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麼流浪 流浪遠方 流浪」

出門之前,我將歌單設置成喜愛的曲目無限循環,或與旅行目的地有關,或與親愛的三毛有關。例如趙雷的《成都》,又如低苦艾的《蘭州蘭州》,此刻耳機里唱響著齊豫版本的《橄欖樹》。

候車室座位旁邊坐了一位老太太,粉色上衣,頭髮花白,看著很健朗。她一個人,行李可不少。

與老太太中間又隔了一位年齡約四五十歲的阿姨,阿姨是四川人,皮膚光滑,看起來還很年輕,只是眼角邊的皺紋毫無疑問地暴露了歲月在她身上掠過的痕迹。穿著無過多講究,卻乾淨得體,是個實誠的務工者。從她們的交流中得知,老太太人在花甲,年方六十,是廣東茂名人士。她給人的感覺很舒適,舉止從容、言談儒雅,看起來像一位退休老教師,不能與鄉里的老年人相比較。如果我能活到六十歲,我定要像她那樣,至少給人的感覺要舒適。

阿姨離開後,我摘下耳機,便與老太太交談起來。火車晚點兩個小時,我與老太太在候車室相處了兩個小時。對剛剛離開那位阿姨讚賞有加,對老太太家中的博士女婿佩服不已,對老太太與現代人的細微代溝深感惋惜,雄心壯志地告訴老太太我要去往哪裡。

人是一個害怕寂寞的個體,吃飯、喝杯咖啡,叫上朋友,凡是出門必將呼朋引伴。我則不然,團體出行並不能使我盡興。有人說沒有坐過二十四小時以上火車硬座的人生都不算完整。我則認為,如若沒有獨自旅行這樣的成長經歷,美好會缺失,人生才不叫完整。二十四小時火車硬座算什麼,儘管是窮游,亦要游出一番新天地。

老太太對我的冒險精神持欣賞態度,又不忘叮囑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不曾在心裡勾畫過重慶的樣子,落地已是傍晚七點後,太陽正值當空,臉被射得生疼,儘管隔了遮陽帽,亦不意外。坐在綠色的長方盒子里,在公路上緩緩前行,過嘉陵江,一睹重慶五彩斑斕的浪漫。

站在解放碑前,已接近九點,那時天已黑。換個角度,便看見許多人圍在柱子底下拍照,在這之前,我將人民解放紀念碑看做是一根普通的柱子。後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就是人民解放紀念碑。

計劃在解放碑附近住下,順著地圖找到預訂好的那家家庭旅館。是興奮的,當想去的地方毫無徵兆地呈現在你面前。

潔白的床鋪上斜放著一支塑料花,是朵艷紅的玫瑰。

紫色珠簾滿牆花,房間被布置得很溫馨,當晚,房東阿姨就給我說了一遍旅行攻略。

阿姨是位信佛之人,她的面善一下就將我內心的十二道防線解除。

早晨,吃一碗重慶小面,乘長江索道過南岸區。

黃桷埡位於南岸區南山風景區附近,那個地方,是三毛的出生地。

沿黃葛古道一直上,走過青石板路,迎著驕陽過山風,那時,風吹葉子颯颯響,像秋天,像極了童年的某段記憶。

下山的都是老年人,又有阿伯在半坡上拉二胡,又有一群年輕阿姨在樹蔭底下跳交誼舞。登上山頂,是一座村莊,來到黃桷埡正街風貌改造街景立面效果圖處,就知道離要去的地方不遠。接著再往裡走,一面印有三毛故居字樣的廣告指示牌在一座坍塌了的房子亂堆上。是激動不已,是熱淚盈眶。

再沿指示牌走進那家茶社,已然沒有了三毛的任何痕迹。唯在一扇門上看見很多三毛忠實粉絲的留言,不亞於到此一游這樣的字眼。

沒有提筆,點了一壺玫瑰金盞菊茶,輕敲精美的玻璃壺與茶杯,在心底里默默地說一聲:我來了。

成都篇

過黃桷坪塗鴉藝術街,走進川美,再到磁器口、朝天門、洪崖洞。也許是追尋三毛足跡的目標比較明確,一天兩夜的重慶,唯有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黃桷埡讓人刻骨銘心。

成都,是三毛漂泊世界的最後一站。

三個小時的車程,因沒有提前預訂,票是無座的。

也許是吹空調著涼了,又許是水土不服。嗓子疼,頭昏沉,整個人是搖搖欲墜的狀態。卻又因在重慶使命已完成,沒有多待下去的必要,便匆匆上路,這一站,目的地是成都。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臉上不適的表情太過於明顯,李老師騰出了座位,示意我坐。

「我只坐五分鐘」。

佔了別人的位置,我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就提出了這個只坐五分鐘的說法。

李老師卻連忙揮手說「沒事沒事,你坐」。

四十一歲,育有兩子,車票買的是學生票。也許不能算是攝影界的高手,卻有一套思路清晰的方法論說教。他的婚姻觀、戀愛觀、人生觀都是值得我去學習的,他是一名在讀博士。

我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與一位博士暢談甚歡,這換做是兩年前的我,是無論如何亦不能做到的,除了他的謙讓,還有就是我自身的一個進步。

成都下雨了,雨後,地面水流成河,天空中掛著彩虹。

在車上李老師告訴我成都都有哪些地方值得一去,下車之後他又耐心地把我引到換乘車的位置。與他交談的兩個小時里,學到的知識比我上兩個月課程的收穫還多得多,那些知識化作無形的,我的。

分開後特想給李老師鞠一鞠躬,但我只能做到不停地真誠致謝。

青年旅舍就在火車站附近,有旅友為我開門,推門而入,屋子裡圍了一大桌子人在吃晚餐。我為這樣的文藝氛圍而感動,由震驚繼而轉化為欣喜。這是我第一次入住青旅,是一直以來的願望,無奈等這個單獨遠行的機會,等了兩年之久,現今終於如願。

門正對著的是電影投影儀,天花板上掛著各國的小錦旗以及夜光貼紙,牆上是好看的救生圈,是綠植。電影屏幕上偶爾在播放騎行賽事,後來再看,演繹著泰坦尼克號沉淪傑克和蘿絲在水中逃命的那段。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沙發客,一群有夢想朝氣蓬勃的文藝青年,吃完晚飯,他們就坐在沙發上看電影、談天說地。

同住的有成香、有歡歡,我們年齡相差無幾,很快就聊到一起去。共同分享好吃的,再聊聊旅行中遇到的趣聞,就像是很久未見的老友。

寬窄巷子、錦里,與所有的旅遊景點大同小異,屬於商業化過嚴重的古代建築風格商業街,沒什麼看點,春熙路給我的感覺則像是廣州市的珠江新城,但這座城市還是有屬於她自己的獨特韻味,又例如隨處可見的銀杏與熊貓。

聽著趙雷的《成都》步入玉林西路,慢悠悠地走到路的盡頭小酒館前,兩旁的懸鈴木被風逗笑,小酒館前聚集了很多慕名而來的年青人。

淇哥受我影響,愛上了民謠,最近在學吉他,他會彈《陪你度過漫長歲月》。走了兩公里路,在成都文物古玩市場為他尋到一枚吉他撥片,算是不枉此行。

他給我的留言更是摘了《成都》里的歌詞:

「和我在成都的街頭走一走,哦~」。

我想,淇哥給我留言時定是戀戀不捨地將吉他輕輕放在床上再抱起。是的,我記掛著他以及父母親,他們,一直在我左心房最顯眼的位置,別人趕不走,代替不了。無論走到哪裡,我都帶著他們。

府南河畔萬里號對岸萬里橋旁,省政協後面的濱江綠道,是1990年的成都柳蔭街。

這是此行的終極目的,這裡有三毛曾經的足跡,這裡有三毛曾住過的錦江賓館。

拒霜園內,芙蓉花下,一面小石牆上鑲著泛黃的老照片,是曾經柳蔭街的模樣。

我在那兒待了整整一天,錄了小視頻,紀念三毛。

Echo

那些時光,唯有你懂。

都江堰篇

都江堰亦是一直以來的願望,客運站下車後遇見一位友善的新疆維吾爾族大爺,與大爺聊了一路,他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細心地解答了我的疑惑,並安全地把我帶到都江堰景區宣化門入口。拜別大爺後,腦海里浮現的儘是那天火車途中李老師為我在草稿紙上畫的分水魚嘴工程草圖以及李冰父子的故事。學著拜佛的姿勢,叩拜了城隍與城隍娘娘,求保佑家人平安,便往北大門入口處走。

破舊的城牆是沿途最美的風光,山清水秀媲美鳥語花香。安瀾橋下水流湍急,安瀾橋上渡橋的人慌亂不已。

安瀾橋又名「夫妻橋」。是為木板、是為竹纜組合成,是為世界索橋建築的典範。橋上掛滿了紅色的綵球,像極了古時候哪家的女兒要出嫁那種風采。岸上有一對夫妻塑像,他們身上掛著綬帶,是為建橋出力甚多的何先德夫婦。據說安瀾橋又名「夫妻橋」是百姓們為了紀念他倆。站在橋上的驚心動魄以及妙不可言哪天我們一同去走走,你就明了。

過分水魚嘴再到飛沙堰,由離堆公園出口出。下午三點鐘上山進入景區,計劃趕在六點前到達列車站,一路上不停地看錶加快步伐,導致錯過許多美景,最後也錯過了列車。只留了半天時間給這個世界文化遺產地是我此趟出行最大的遺憾,回程途中除了不停地感嘆都江堰帶給我視覺上的享受之餘便是暗下決心還要再去一次。我想,該順其自然,該再從容淡定一些。

蘭州篇

我去重慶沒有吃火鍋,到成都也只品嘗了符合廣東人口味的糖油果子以及蛋烘糕。但是到了蘭州,我可以自豪地說,我吃過正宗的拉麵、牛奶醪糟以及甜醅子。

黃土高坡上,蹲在土地里勞作的最淳樸的農民,他們頭上扎一汗巾,是我見過,最美的荒涼。

那日,我坐在花園裡的長板凳上,WY就騎著那輛小破車在我身邊轉圈。

「你家鄉在哪兒?」認識已有數日,第一次問他,家鄉在哪兒。

他讓我猜,並透露稱是大西北人。

我猜是新疆、猜是青海、猜是寧夏,都不對。

最後他說了一個十分明顯的關鍵詞:哪裡的拉麵最好吃?

我想了很久,愣是沒想到。

在我最喜歡的城市裡面,沒有蘭州這個名字。

「蘭州很美,是個好地方」,他說。

從那以後,蘭州兩字便深深地刻進了我的腦海里。後來,我聽低苦艾的《蘭州蘭州》,竟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這座城市。

初識Echo,是別人眼中璨若春花的她。再深入了解,便是在炙熱的黃沙中將生活譜寫成詩的神奇女子。

Echo~Echo~我要去敦煌,看莫高窟,行鳴沙山。

此行需經由蘭州過。「蘭州~淌不完的黃河水向東流」。

火車上,鄰座一位同齡男生告訴我,去莫高窟需提前一個月訂票。對坐的阿姨則勸誡我:沙漠有流沙,萬萬不可獨自前行。十分感謝他們陪了我一路,又在下車分別時各自依依不捨。

敦煌,自是不能成行了。

我安慰自己,要是將此生最想做的事情都做了,那還剩下什麼?把沙漠留下吧,不至於讓心無處安放。

過中山橋、登白塔山,到甘肅省博物館看古文明絲綢之路

中山橋上,橋中心,欄杆顫動。

黃河水邊,水中心,快艇疾馳。

喊一聲黃河母親:母親。

垂柳蔭下乘涼,看黃河水流淌,看岸上阿叔把風箏放。

棗樹在結它的棗子,桃樹在結它的桃子。

當地人眼中的很遠,便是翻過一座海拔兩千多米高的仁壽山。我提著裙子,頂著烈日艱難地上路了。獨自一人,完成了這段征程。過程是緊張,是忐忑,是害怕,卻要佯裝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到感受慈恩寺內佛樂清脆,到目睹三清殿上無人居住的荒涼,我收穫了知道了什麼是值得。

仁壽山後面,是空無一人的像是要被廢棄掉的天斧沙宮地質公園。

美麗的大西北啊,美麗的天斧沙宮。

我愛這美麗的天斧沙宮,我愛這荒涼的大西北。

蛇蟲鼠蟻、人面鬼怪,我都怕,但還是抵抗著恐懼一步步地往前走。走到了地質公園前,隔了一條高速公路。景區還在開發中,實在沒有勇氣再前行了。花費一天的時間,遠遠地望一眼。忘記最後到底是怎麼回到旅社的。

從愛上蘭州,抵達蘭州,到被蘭州所接納,從而不捨得離開。

到家裡睡過一覺醒來,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可我確確切切的,就是一個追夢人。

看著包里靜靜躺著的明信片以及紙質書籤,好像在蘭州就是昨日的事情。不知為何對紅陶人面像情有獨鍾,那枚大勢至菩薩紙質書籤,它和紅陶人面像明信片一樣,是被我選中並且不遠千裡帶回家的。2017年7月28日

過了一年多 ,這篇遊記又被我翻了出來,稍微整理了一下,我也讀不懂自己寫的到底是不是流水賬。今年幾乎沒怎麼寫隨筆,沒有時間,所幸工作是夢想的一部分,雖然身心疲憊,亦是滿足的。

5月中去了一趟浙江寧海,為了感情的事,兩天來回。

這段時間情緒一直不太穩定,希望自己能重新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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