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草原—多倫游
我的草原——多倫遊記
我的草原在路上
車窗外,綿延的山在這個連陰的雨季已經沒有了縫隙,鬱鬱蔥蔥的生長著新綠舊綠,雲里霧裡蔓延著蒼翠,山上的雨水在這個時候歡快的流成小溪彙集到山下奔涌的大河,大河水卷著泥沙渾濁的唯剩黃色,小路深深,未見人影兒,車急速的拋下路,在隧道的忽明忽暗中前行,山裡的養蜂人坐在帳篷外悠閑的望著匆匆忙忙的蜂嗡嗡的來來回回,蜂箱一排排的擺放在山坳里,車窗外的油菜花大片的綻放著青黃,越向西天越暗,漫山遍野的綠也暗了下來,雨點就猝不及防的砸在車窗上,車裡稀稀落落的聊天聲淹沒在雨聲里,天空慢慢的淡了下來,雨漸漸小了,陽光在雲縫裡開始遊走,淡的如月光,竟在傍晚臨近七時的時候雀躍的跑出了雲層,殷紅的穿過雨霧,眨眼就滑入雲天。
夜晚的十點我們抵達多倫,燈火輝煌的小城一片繁華的孤獨。
我的草原在雨中
清晨六點的多倫很安靜,只有陽光穿過窗帘,隱約的聞見青草的香,多倫原名多倫諾爾,意為七個湖泊。
多倫的草原是那種純野的草原,我們放棄了隨大多數人坐越野去草原深度游,所謂的深度遊人多了也不過尋常景色,我們選擇了眼前的那片草原,草原的盡頭是山,路的盡頭是山,與其說是山不如說是沙丘更貼切,雲懶散的飄在山頂也飄在我們的頭頂,我能感覺到雲的移動,它迅速的壓低,低到我伸手就能觸碰到,黑籠罩著我的眼界,雨就撒著歡兒的傾瀉而下,我們撐起傘,看著雨中隨風搖著的花草,樹很稀疏,孤獨的站在草原像是桀驁的少年,雨越來越大,那些紅的花,紫的花,黃的花,白的花若天上星閃爍,眼眉前到處歡愉,雲追著風眨眼飄過了頭頂,雨淅淅瀝瀝的停了下來,收起傘還未裝進包,後面的雲又堆積而來,豆大的雨點又落在身上發上,傘又重新撐起,世界又回到了眨眼前,不禁笑了,我們彷彿在時光機里進進出出,撐起傘收起傘。
眼前的雲染黑了山和山上的草,而身後的雲天已經湛藍。雨過後的草原充斥著牛馬糞的味道,水窪里到處存著積水,似一個又一個的湖泊,映著藍天白雲四處的飄,多倫豈止七個湖泊,雨後的它到處是湖。
蒙古包散落在無際的草原,悠揚的馬提琴聲引人神往,好客的蒙古族人端著下馬酒,雙手擎著哈達,我右手接過那一碗酒,左手無名指沾一下酒彈向天空—敬天,再沾一下酒彈向大地—敬地,再沾一下輕滑過自己的額頭—敬祖先,我豪放的端起那碗酒,一飲而盡,全然忘記自己不勝酒力,這杯酒就像一團火從喉嚨到胃肆意的燃燒,我暈暈乎乎的走向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遠處的多倫湖在夜色里搖晃,風撩過長發,一陣陣涼意,仿若世界都是我的,夕陽就落在遠方草原的沙丘,追著趕過去似乎能抓到雲霞。
品嘗過烤全羊,篝火晚會把氣氛迅速的調到了最嗨,柴木火噼里啪啦的燃燒著,火星子竄著映著人的臉龐,所有認識的不認識全拉起了手,跳著蒙古人的舞蹈,歡呼聲響徹星天。我也身在其中,胡亂的舞著,舞姿不重要,快樂才是心之所往
我的草原有青廟
這個夜晚身在異地,居然沒有失眠,醒來時已是我在多倫的第二個清晨,我們的目的地匯宗寺。
匯宗寺建在小城的北二公里處,意為:青廟。一道高大的暗紅色的屏風隔開寺廟與城市,從城市的熱鬧到寺廟的安寧只需繞過這道牆,匯宗寺的匯字已經簡化,但是正殿懸掛的仍是那個很少人認得的字,我倒是極喜歡這個字,它的寓意三生三世,讓我想起了那句未生我時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
邁過高高的門檻,我落在了大多數的身後,我喜歡一個人的清靜,走在這佛音繚繞的青廟,牆上那扇緊閉的小窗,門檻底部雕刻的蓮花,趴在地上的小獸,不知何解引著我,讓我的心如此的安寧。
一種黑色的比喜鵲身形略小的鳥盤旋在寺廟的上空,一群群飛起又落下,天空也只有寺廟的頂是藍色的。
我在多倫的草原奔放歡暢,我在多倫的青廟安寧自在。
世間塵俗,我在其中,尋著自己,也尋著你。
2018年7月末多倫游感
白果兒:蘭心蕙質,溫婉多情的女子。喜歡在陽光下,把文字寫在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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