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進：發展數字經濟要從思維方式轉變著手
數字經濟的概念最早源自於信息經濟，泛指以信息服務業為價值核心的一種後工業經濟形態。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一些學者開始使用數字經濟的概念，但更多強調的是結合當時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特別是個人電腦和網際網路出現後，衍生出的一種信息經濟新形態。然而，隨著信息化進程的不斷深入，有些學者開始提出了質疑，認為在推動信息經濟和數字經濟過程中，並沒有像人們一開始設想的那樣：信息服務並未取代工業生產，主導社會經濟發展實現跨越轉變；相反，短期內大量的信息技術投入，甚至拉低了經濟增長的步伐；另外，曾經有學者提出的數字化資本帶來整個社會資本再分配的問題也沒有真的發生。這讓人們開始反思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經過論證，專家們提出了科技決定論的概念，並且批判地指出，恰恰是因為過去只強調技術自身的重要性，而導致信息經濟和數字經濟的投入並未把真正關注的焦點放在如何推動傳統經濟的轉變和提升上。
尚進
北京大學中國區域經濟研究中心秘書長
北京大學智慧城市研究中心副主任
事實上，只有充分利用信息技術來推動傳統經濟的提升和轉變，才是加快數字經濟發展的核心，其重點表現在：一是對傳統生產能力，包括生產力與管理方式，的數字化；二是在支撐傳統產業發展升級過程中催生出的新經濟，包括信息基礎服務業、軟體服務業、生產性服務業等；三是數字技術對於空間的支撐和轉化，比如智慧城市。無論何種經濟，其發展必然需要以空間為載體，如果空間不順暢，經濟運行勢必受到影響，因此，我們在推動新的技術和空間之間緊密結合，提升空間的運作效率，是為了帶來整個經濟運作效率的提升；四是新服務經濟，新一代信息技術對於社會、政治、文化等領域的支撐產生了一系列的新服務，比如共享經濟，就是一種新文化經濟，如果沒有進入數字經濟時代，這種經濟形態不會產生。五是未來經濟，這裡面更多指的是由於新技術的不斷創新發展，形成的一些全新的經濟增長點，比如互聯網金融、基因生命產業，人工智慧產業等。
然而，雖然我們看到，在中國，數字化進程和數字經濟發展確實取得了長足進步，但我個人認為，在推動數字經濟發展過程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仍然沒有徹底解決，就是思維方式的轉變。換句話說，在推動數字經濟發展過程中，如果我們不能實現思維方式的根本性轉變，那麼在打造數字經濟的過程中更多只會是停留在表面上做文章。關於如何推動思維性轉變，我認為應該從以下幾方面著手：一是人本的思維轉變。信息技術的科技性再高也只是技術，只有通過人的使用，才會產生價值。因此，所有的信息技術、產品等都要以人的需求為核心；二是問題導向的思維轉變。關於數字經濟、智慧城市，很多地方政府都想找典型樣板，但是每一個地方的經濟發展情況都不同，不可能、也不應去照搬別人的思路；這就要求，在真正推動數字科技、數字經濟的發展時，應先考慮自身所面臨的問題，再考慮如何運用數字化的手段解決；三是技術的思維轉變。自「互聯網+」提出以來，關於「互聯網+」還是「+互聯網」的爭論一直存在，我認為這其實就是關於技術思維是與否的爭論。其實，在新時代，互聯網、大數據、新一代信息技術已經滲入人們生產生活的方方面面，對此，我們思考問題應順應時代，以新技術為根本導向來思考如何解決問題；四是商業模式的思維轉變。在新技術的作用下，很多商業模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有不斷地創新研究新的商業模式，才有可能擁抱數字經濟；五是管理方式的思維轉變。過去我們一直強調自上而下的管理思維，我認為，在數字經濟時代，更應強調多元化包容的管理方式，只有充分考慮管理過程中多方的利益需求，實現多贏合作，才有可能推動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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