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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芳桂:多元吸納 獨造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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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於2018年第6期《藝術評論》(總第175期)

中國畫走向現代化或當代化路徑主要有四條:其一,將現代構成、現代形式感因素引入筆墨之中,使筆墨成為一種造型工具而喪失本位中心,走向一種帶有實驗性的抽象圖式與抽象意味,劉國松、吳冠中是這一路徑的探索者;其二,將現代色彩關係、色彩組合融入筆墨之中,打破黑白兩色為核心的「五墨」「六色」造型體系,林風眠的「彩墨畫」、趙無極的「潑彩畫」可為這一路徑的代表;其三,把西方的素描體系、寫實技巧與中國傳統筆墨理法相結合,徐悲鴻、李可染是其中典範;其四,以中國文化藝術為資源,強調水墨畫的文化觀念性與先鋒性,這可以「觀念水墨」為佐證。陳芳桂作為一名軍旅畫家,多元吸納,獨造一家,以獨特的筆墨形式與卓越的藝術氣韻營造出別具特色的藝術圖式,並很快得到美術界眾多專家的首肯。

中央美術學院教授邵大箴先生在《獨步青雲路——陳芳桂的中國畫藝術》一文中認為,陳芳桂力求以自己的個性方式體現中國畫應有的民族氣派和時代特色。其筆墨語言厚重、有力度而又巧於靈變,賦予畫面勃勃的生機。他的畫既予人親切的現實感和高超筆墨技巧的美感,更有超越技巧、超越現實的夢幻感。現實和夢幻交織的境界來自他的生活經歷、雄厚的藝術功力和豐富的藝術修養。

(《鶴嶺春韻》 紙本 68×68cm 2016年)

中央美術學院教授薛永年先生在《筆墨、丘壑與圖式——陳芳桂的山水畫之路》一文中指出,陳芳桂的人物畫《長城組歌》和《基石頌》等,以深厚的文化內涵,獨特的意匠經營,跨越中國畫與裝置藝術的體裁探索,產生了極大影響。而他的山水畫同樣十分出色,既有高超的筆墨,時代的氣韻,個人的風采,又顯示了深厚的文化底蘊和鮮明的視覺經驗。陳芳桂用筆剛狠遒勁,粗放老辣,化圓為方,富於壯氣,實中有虛,放中有斂。用墨重視筆蹤,善於積墨,或濃密深厚,或「淡而厚,實而輕」,頗得「帶燥方潤,將濃遂枯」之美。陳芳桂也很重視圖式。他的圖式更趨於平面化地處理近中遠景,甚至於截取景觀,在描繪中強化幾何形體的塊面,加大對比與節奏的強烈,以充滿感情個性的筆勢運動帶動理性構成的布局,加大視覺張力,有助於觀者的心靈感應。陳芳桂的作品,放手寫意,粗筆大墨,或取石溪的蒼辣,或取龔賢的蒼潤,或取寶林的狂放,或更加筆墨狼藉,肌理粗礪,在黑墨團團中,突出了點線面,大的塊面對比、一定的團塊感和一定的逆光感,促使骨體堅凝,而氣勢磅礴。

中央美術學院院長范迪安先生在《因心造境別構靈奇——陳芳桂先生繪畫作品解讀》一文中認為,陳芳桂在山水畫傳承與革新之路上堅守筆墨,並延伸出形式突變與語言創造,呈現出墨韻淋漓與團塊構成互生的畫面格局,在圖寫山川狀貌的背後,更加關注對於生存理想與時代精神的圖畫。陳芳桂的作品以滿構圖的章法布局形成強烈的視覺衝突。他在圖寫實景與因心造境之間進行權衡,在重墨與渴筆的矛盾中構成既氤氳又蒼健的風格特徵。尤其是對於線的組織、構成和運用上,他將傳統山水寫生中的「線」提煉概括,使之簡化成為山體樹石的輪廓線,同時又是物象形態的肌理表達,從中透溢出骨法用筆、以書入畫的寫意性內涵。他的寫生作品用筆放鬆,筆線律動與形式構成高度統一,富有抽象意味。他的寫生作品很少著色,多以個性化的墨筆點染來探索更多語言表達的可能,通過山體間形成的巨大張力構築出一個蒼鬱樸拙的自然世界。作為一個軍旅畫家,陳芳桂創作了氣象雄強、格局開闊的大幅山水,用濃筆重墨勾勒千岩萬壑,以大塊面和遒勁的線條形成富有張力的形式結構。陳芳桂有意將山體打造成堅硬的紀念碑樣式,在視覺上傳達一種骨法用筆所帶來的筆墨厚重感,同時更是一種沉甸甸的歷史厚重感。這兩種厚重的疊加,造就了陳芳桂大氣魄、深內涵、高品格的個人風格語言。

(《家山寫生》 紙本 27x30cm 2012年)

中國美術館館長吳為山先生在《不似之似與妙悟自然——陳芳桂山水畫品評》一文中指出,陳芳桂先生的山水畫,在「不似之似」上力求突破筆墨與造型,在「妙悟自然」中尋求氣韻與意境的獨造,如今已形成了頗具個性的筆墨技巧與造型能力。我們希望他一方面繼承古代先賢的藝術財富,另一方面在大自然中不斷尋求靈感與妙悟。只有把這二者水乳交融般地整合在一起,才能創造出具有當代面貌的山水圖式。當然,藝無止境。他不是一個藝術的終結者,而是一個走在探索之途上的行者。

黃丹麾在《後水墨與新寫意——陳芳桂水墨藝術賞析》一文中認為,我們把水墨分為三個階段:唐以前的繪畫為前水墨畫時期;唐以後的繪畫直到吳昌碩和黃賓虹的繪畫為水墨畫時期;「85新潮」後直至新文人畫等,水墨畫的現代化追求被引向了媒材開發、媒介實驗和形式解構,這就意味著後水墨畫時代來臨了。後水墨對傳統水墨的反叛既體現在文化層面,也顯示於藝術層面。在文化層面上,後水墨著力抨擊建立在農業文明基礎上的以儒道禪為核心的中國傳統文化體系,試圖倡導建立於工業文明基礎之上的以科學、民主為中心的現代文化結構;在藝術層面上,後水墨反對傳統的「筆墨中心論」,代之以現代視覺符號與形式美語言。當下水墨畫的創作語境處於後現代文化氛圍之中,後現代的多元性決定了「後水墨」的主要特徵表現為:其一,文化的多元性,中國與西方、傳統與現代、現代與後現代的組合與拼貼,形成了水墨畫的飄移性、戲謔性、異質性和非中心性;其二,風格的多元化,傳統寫意主義、表現主義、抽象主義、超現實主義、象徵主義等相互融合、互滲;其三,技法上的多元性,工筆、寫意、沒骨、淡彩、重彩等多元放射。

(《永州鄧家大院》之二 紙本 2016年)

後水墨畫兼具東西方繪畫藝術之長,是東西方藝術的交融,它既對西方傳統藝術、現代藝術、後現代藝術進行吸納,也對東方傳統藝術、現代藝術、後現代藝術予以借鑒,後水墨畫又體現在不同畫種、不同材質的相互滲透與重構。

新寫意藝術是以傳統筆墨為基礎的當代中國水墨畫。筆墨是華夏民族藝術的顯著特徵,極具抽象意味和文化含量,也是新寫意藝術的基石。新寫意藝術是通過寫意藝術去表達一種批判性 (反思性、懷疑性、否定性),實現對文化創造的有力推動,這才是新寫意藝術存在的理由、價值與魂魄。新寫意藝術對待傳統寫意(舊寫意)的態度是批判地繼承、發揚、光大,即吸收其精華,拋棄其糟粕。和重筆墨、重樣式、重風格的舊寫意畫相比,新寫意畫既尊重內美,又重視外美。

新寫意時代與新寫意藝術與其他各門類藝術齊頭並進,打破水墨與其他藝術形式的完全隔絕。它將一切含有當代藝術的筆墨因素、筆墨形式、筆墨觀念納入其中。它既有傳統筆墨寫意,又有當代中國文化與當代視野,新寫意藝術可以延伸到非架上的裝置水墨等等。

新寫意藝術處於一個廣泛吸納古今中外優秀文化的開放狀態。它既繼承了中國古老水墨傳統,又吸收了西方繪畫的最優秀成果。這是新寫意畫與傳統寫意畫(舊寫意畫)的顯著區別。

(《武陵煙雨》紙本 180X72cm 2016年)

「新寫意」概念的內涵與外延在新的語境之中,突出其新意。「新寫意」作為一個新生的範疇,帶有了某種當代文化意味。「新寫意」在保持傳統寫意精神的同時,更加強調創造新的筆墨樣式、筆墨結構和筆墨圖式,尤其是將當代都市生活情景與風貌納入新的筆墨氣韻之中。「新寫意」是對剛剛發生或正在發生之水墨藝術發展態勢的敘述。「新寫意」水墨藝術雖發韌於傳統寫意,但是又消解、反叛和超越了傳統寫意水墨。

陳芳桂作品中的後水墨與新寫意樣態體現在五個方面:其一,陳芳桂的水墨作品尊重傳統,也引進了西畫的寫實因素,但是在意境的宏大、筆墨的力度與厚重等方面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其二,在一手伸向傳統的同時,陳芳桂又把另一手伸向了自然,他將湖南民居的陰陽、向背、結構、體塊引入山水畫的筆墨形式之中,使山水畫具備了刀削斧劈式的雄強與爽勁,充滿了陽剛之氣;其三,陳芳桂的山水畫又將書法中的碑帖感、石刻的拓印感與版畫中的肌理感移植其中,以突出山水畫的滄桑感與層次感,此時的山水畫更加健碩、壯偉,具有壁立千仞、氣吞萬里之勢;其四,陳芳桂善於將西畫中的輪廓線融入山水畫創作之中,以綿長的直線切割畫面,以線的組織、運用形成特有的條狀結構與凹凸感,從而打破了傳統山水對團塊與空間的弱化與漠視;其五,作為軍旅畫家,陳芳桂創作了諸如《長城組歌全景畫》《石破天驚》《基石頌》等主旋律作品,其中《長城組歌全景畫》和《基石頌》由綜合材料繪製而成,具有跨界性與當代感,凸現了軍旅畫家的責任感與事業心。

(《烏蒙山迴旋戰》紙本 200x500cm 2016年)

總之,陳芳桂的水墨作品格局宏大、立意高遠,厚重蒼深、氣勢磅礴,用筆勁力、施墨渾郁,其作品或幽深雄渾,或清麗秀美,或厚重爽利,或輕盈空靈,可謂逸筆草草,墨色飛動。濃淡乾濕焦相間的筆墨煥發出雄強的氣韻與瑰麗的美感,陰陽向背、錯落有致的皴法之中迸發出有機的水墨結構與塊面空間,進而形成了別具一格的「後水墨」與「新寫意」當代風貌,開創出一個有別於古人、有異於今人的個性筆墨,從而在多元吸納的同時,卓然獨造一家。我們希望他早日由「目識於物」到「跡化於心」,從「外師造化」到「中得心源」,最終定能達到 「心悟於至道,書契於無為」之大境!

劉曉陶:北京聯合大學副教授

黃丹麾:中國美術館館刊編輯、中國傳媒大學特聘研究員

◎ 本文版權歸本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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