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刻畫人物細緻入微，為何從來不提女人的腳？

文/有毛僧

在明清小說中，《紅樓夢》對人物的刻畫細緻入微。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書中從未刻畫過女人的腳。不僅沒有刻畫，甚至連提都沒有提。曹雪芹之所以避開對女性腳的描寫，是有一定的歷史與文化原因的。

在唐德剛的《史學與紅學》中，作者專門分析了這個問題，從這個問題中，引出了內務府漢姓包衣與滿族八旗的同化問題。曹雪芹的祖上是漢姓包衣。所謂包衣是滿族貴族的家奴。他們的工作是伺候滿族貴族。

清朝入關後，包衣變成了內務府三旗，與滿八旗相比，他們的地位是相對較低的。但是，與其他的人相比，他們的地位又是很高的。他們負責皇家的吃喝用度，所以容易形成壟斷性的勢力。曹家便是內務府三旗出身，本質上是漢族。

在早期的內務府中，既有八旗子弟又有漢姓包衣，整個文化的影響是，滿族同化漢族。表現的形式是，漢族滿族化。曹雪芹是高度滿族化的漢族人，所以在文化上認同了滿族的天足，但是骨子裡又是漢人，自己的讀者也是漢人。

在這種情況下，寫小腳是對自己價值觀的不認同，寫大腳是對讀者價值觀的不認同。所以，對他來說，避開對腳部的描寫，是最正確的方式。如果《紅樓夢》僅僅是漏掉了這個細節，那就太小看曹雪芹受到的文化影響了。

其實，曹雪芹《紅樓夢》中，充斥著滿族文化的遺存，就連文字表達以及用詞也都滿族口語化了，與當時的漢族流行語略有區別。可見，滿族文化對他的創作有巨大的影響。再回到小腳的問題上。其實，這是當時非常敏感的問題。

漢族女子的纏足問題變成了抗議滿清，宣揚愛國主義的一種行為，越是禁止就越演越烈。對曹雪芹來說，在文化上，他已經滿化，在語言上他又堅定是漢族人。所以，他絕對不敢碰這個敏感問題，不然他的書會遭遇難以預料的命運。

在徐法言的《內務府漢姓包衣的社會地位及其族屬認定》中，作者專門提到了曹雪芹家的案例，並對族群認同的問題進行了一番論述。從本文中的觀點可以看出，滿族入關早期，在上流社會有漢族滿族化的傾向。只不過到了後來，才出現了滿族徹底漢化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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