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讓朱棣難堪,朝堂上堅決不肯正視朱棣,死後連累兩兒兩女
鐵鉉是河南鄧州人,《王文恪公筆記》中說他是色目人。
洪武年間,鐵鉉做過給事中,後來因為斷案有功,得到朱元璋的賞識,給他賜字為「鼎石」。
到了建文帝時代,鐵鉉升任山東參政。
朱棣起兵之後,鐵鉉負責給李景隆的軍隊運輸糧草,做得很好。
建文二年春天,李景隆兵敗,退守德州,部將盛庸守衛濟南,鐵鉉也在濟南協守。
李景隆很快丟掉了德州,率軍一路南逃,盛庸和鐵鉉留下來堅守濟南。
燕軍乘勝南下,包圍了濟南,用炮轟擊,晝夜不舍,又引水灌城,都沒有明顯作用。
這期間,鐵鉉派出一千多人出城詐降,引誘朱棣進城,同時在城上、城外設下幾路埋伏,只等朱棣進城時,城上的機關落下,幹掉朱棣。
朱棣和燕軍大喜,真的要進城。結果中間出了差錯,朱棣還沒進城,城上的機關就落了下來。朱棣慌忙退走,城外的伏兵殺出,倉促之間無法截斷城橋,被朱棣逃脫。
這次遇險讓朱棣無比憤恨,督促燕軍猛攻。在燕軍炮火的轟擊之下,城牆崩塌,形勢危險。
緊急關頭,鐵鉉想出一招,製作大大的木牌,上面書寫「太祖高皇帝」,掛到城牆之上。
如此一來,燕軍的炮手擔心打到太祖的牌位,不敢繼續開炮。估計這一招讓朱棣氣得夠嗆,但是很管用,讓守軍得到了寶貴的喘息機會。
燕軍攻打三個月,沒能打下濟南。此時,明將平安率領二十萬大軍奔向德州,準備截斷燕軍的後勤供應。朱棣接受姚廣孝的建議,從濟南撤軍。
濟南保衛戰歷時三個月,至此取得完勝。
建文帝聞訊大喜,大加賞賜,提拔鐵鉉做了山東布政使,再升兵部尚書。可惜,此後官軍沒能抵擋住燕軍。
朱棣登基之後,鐵鉉被俘,押去見朱棣。鐵鉉背對著朱棣,坐在地上大聲痛罵。朱棣讓他回過頭來,鐵鉉堅決不肯。
《明史》中說他被公開凌遲。《革除遺事》的說法就更慘,鐵鉉被割去耳鼻,但堅持不肯回身看朱棣一眼,最後被碎分其體,至死罵聲方休。
鐵鉉死時三十七歲,老父老母被打發到海南安置,十二歲的兒子被發配,七歲的兒子被送去做匠人,兩個人很快死去。
《王文恪公筆記》記載,鐵鉉有兩個女兒,被送到教坊司為娼,兩個人堅決不肯受辱。
後來有機會遇到父親過去的同僚,二人寫詩悲詠,姐姐寫的是:「教坊脂粉洗鉛華,一片閑心對落花。舊曲聽來猶有恨,故園歸去已無家。雲鬟半綰臨妝鏡,雨淚空流濕絳紗。今曰相逄白司馬,樽前重與訴琵琶。」
妹妹的一首:「骨肉傷殘產業荒,一身何忍去歸娼。涕垂玉筋辭官舍,步蹴金蓮入教坊。攬鏡自憐傾國貌,向人羞學倚門妝。春來雨露寬如海,嫁得劉郎勝阮郎。」
據說,朱棣聽說之後,赦免了兩姐妹,二人後來嫁到民間。
於左 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