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宰相肚裡能撐船
相傳,很久以前,朝廷有個宰相李紅星,老婆身體不好,終年生病,所以五六十歲還沒有孩子。因為夫妻倆感情甚好,所以一直沒納妾。後來,很多人都來勸,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沒有孩子就是對不起祖宗,應該納個妾給自己留條後。
就連原配夫人都來勸說:「老爺,我無能,不能給你生個一男半女。李家世代單傳,到了我這,要是斷了香火,我死了怎有臉去見李家的列祖列宗啊!你還是再娶一房吧。」
李丞相這才在原配夫人的安排下,納了一個小妾。小妾十分年輕,正是青春好年華,丞相一見非常歡喜。無奈自己年歲已高,早已沒了年輕人的激情,又加上他每天政務繁忙,無暇顧及年輕的小夫人。日子一久,小夫人感到寂寞。
宰相府里有一位養花的後生長得非常英俊,能說會道,見小夫人年輕寂寞,就來勾引,一來二往,兩人就勾搭成奸。期初,花匠有點怕,時間長了,膽子就慢慢大起來。一會不見小夫人,就像小鬼勾了魂,站不安,坐不寧,夜裡到床上,翻來覆去盼著公雞叫,為什麼呢?原來每天雞一叫,宰相要上朝理事,他就乘機溜進了承相的卧室。
這天不到半夜,小花匠就急得睡不下了,早早穿衣起來,守在相府外面,就等著雞叫,左等右等,雞還不叫,他有點不耐煩了。他忽然心生一計:宰相成天把朝事放在心坎上,雞一叫,從來不問幾更,衣服一穿就走。今天我就讓你提前上朝,給我騰個空。於是就捏住鼻子,模仿雞叫的聲音「咕咕,咕咕」,結果院子里的雞聽見有叫聲,都紛紛叫起來。這一招果真靈驗,不一會宰相的嬌子就匆匆出門了。
宰相來到金殿角下,一瞅,冷清清的,連個人影也不見。正覺奇怪,忽聽鐘鼓樓上咚,咚、咚敲了三下,再不響了。他才醒過勁來:「噢,早著呢!」
他一邊往回走,一邊再想:天還這麼早,雞怎麼就叫了呢?一定是受到什麼刺激!他回到相府,見小夫人已經把門閉上,推了一下,紋絲不動。正要叫門,忽聽屋裡有一陣密密細語。
一個說:「小花郎,你身上好光,像個面鏡!」
一個說:「奶奶,你身上好甜,像個脆瓜!」
這個說:「那老頭子要是像你一樣就好了。」
那個說:「相爺堂堂一品,比我強一萬倍。」
「他哪能比上你?他那皮肉像個蛤蟆。又麻又澀……」
李宰相聽到這裡,頭上直冒火星子,恨不得把這一對男女抓起來了。但是他沒有聲張,抹拉抹拉肚皮,也沒去驚動他們。第二天照樣上朝理事,就跟沒事一樣。
眼到了中秋節。宰相備了一桌能席,同小夫人一起在後花園賞月,他還把小花匠也叫到席前坐下,讓小夫人給他倒了三杯酒。然後說:「今晚月光很好,我想同你們二人一起對月吟詩。吟得好了,吃敬酒三杯,吟得不好,可要受罰。」
小夫人和小花匠都心裡有鬼,不敢多說,只聽宰相吟道:
那夜鐘鼓打三更,
公雞鳴叫有人驚!
「面鏡」攬著「脆瓜」睡,
門外「蛤蟆」聽得清。
小夫人和小花匠聽了,都嚇一跳,大氣不敢出,只好硬起頭皮對詩:
花開花落兩鬢斑,
堂前無嗣有誰憐!
無孝有三何為大,
借來精魂續香煙。
小花匠聽小夫人吟罷,嚇得魂不附體。她已承認,看來我這次是性命難保,於是!強打精神吟道:
家狗傷主罪通天,
「葫蘆」搬家無怨言!
大人莫跟小人怪,
宰相肚裡能撐船!
丞相聽罷,哈哈大笑,每人賞酒三杯。三個人,各有心思,都心知肚明。
從此以後,小夫人對宰相照顧的格外殷勤,小花匠心懷感激,養花格外用心。他們再也沒有任何來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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