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和偏見,就是縱容性侵的原罪
請直視「性侵」這個詞。
最近,接二連三的性侵事件被曝光,身陷輿論漩渦的性侵者,包括但不限於記者、作家、教師、公益工作者等等。
有人承認罪行、公開道歉;有人躲避輿論的攻擊,試圖息事寧人;還有人變著法子為自己開脫,妄想全身而退。
本橘看不下去了。
都8102年了,竟然還有人用「蕩婦理論」來指責受害女性,妄圖用「她沒拒絕」來掩蓋自己邪惡的罪行。
更可怕的是,竟然還有那麼多人默許這種說法。
談及網路暴力,顛倒黑白的「無腦黑」,我們總是會感慨人言可畏。
現在想想,面對惡行卻選擇集體噤聲、或者人云亦云的旁觀者,難道不是更可怕的「人言可畏」嗎?
身陷輿論漩渦,大家可能看不清,那我們換個角度,看看「自己」的不作為到底有多可怕。
【冷漠的旁觀者】
先講個真實的故事。
今年6月份,一則甘肅女生跳樓被圍觀的視頻曝光,拍視頻的人說:
「大家看啊,從1點都跳到6點了還沒跳下來,慫慫的,把驢都慫栽倒了。」
其他的文字報道里,甚至出現了有圍觀者喊「快跳啊」的字眼。
故事的起因:
女孩兩年前遭老師吳某猥褻,情緒低迷,想過自殺;
她和家人向學校高層尋求幫助,老師「說了好多學校的困難」,百般推諉,最終無果;
他們拿起法律武器起訴吳某,吳某以「那天的行為不過是想要確認女孩有沒有發燒」為借口逃避制裁,最終當地檢方以「情節輕微」為由,決定不起訴吳某。
故事的結局:
女孩掙開了消防員的阻攔,從8層樓跳下去,結束了19歲的生命。
在這個故事裡,不作為的老師,不作為的執法者,不作為的圍觀群眾;
都是壓在女孩身上的稻草。
現在,我們換個角度來看這個問題。
舉個例子,電視劇《梅爾羅斯》。
主人公帕特里克沉迷於毒品,試圖逃避現實生活。
究其根本,他幼時被父親毒打,甚至性侵,而母親因為對父親的懼怕,選擇對帕特里克遭受的傷害視而不見,置若罔聞。
舉個例子,電影《換子疑雲》。
單身母親女主角克里斯汀(安吉麗娜·朱莉 飾)突然發現兒子沃特失蹤了,她報警尋求幫助,卻遭到警察的懈怠。
5個月之後,警察聲稱找到沃特了,帶回來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小孩。
克里斯汀斷定這不是自己的兒子。
可笑的是,警察竟然串通好醫生,讓克里斯汀相信那個男孩就是沃特。
克里斯汀想盡辦法證明這個男孩不是沃特,警方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竟然把她關進了精神病院。
後來,克里斯汀扛過各種摧殘,成功走上法庭,揭露了腐敗黑暗的警方,也揪出了傷害沃特的元兇。
他是一個變態殺人狂,嗜好性侵男童,曾經有不少於20個男童死在他的手下。
《換子疑雲》改編自真實案件。
在現實中,也是因為各方的不作為,才會縱容這個變態殘害了這麼多男童。
舉個例子,電影《蚯蚓》。
李子若(吳藝雪 飾)轉學進了首爾某藝術學校,接連遭受了校園暴力和強姦。
甚至被強迫賣淫。
最終不堪重負,選擇自殺。
輕生之前,她不是沒有反抗過。
她給教育廳寫請願書,揭發事實真相,結果學校領導只接到一通簡短無力的批評電話。
她死後,父親請求警察立案調查,卻被對方一句「你女兒生前做過援交」打了回來。
每次看到這些悲劇,本橘都是氣憤大過傷心。
因為這些悲劇是可以避免的;
卻又都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現實遠比電影殘酷,當看到一個遭受性侵、走投無路的女孩,絕望地結束了自己年僅19歲的生命,旁觀者是不是該反思一句:
「如果能做點什麼......」
【如果能做點什麼】
舉個例子,電影《老炮兒》。
六爺(馮小剛 飾)走在街上,看到有人想不開要跳樓,樓下有人圍觀起鬨。
「吹呢,他不敢跳。」
「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在上面炸貓呢。 」
「一咬牙,一閉眼,你跳啊。」
「你跳下來就舒坦了誒。 」
六爺看不下去了。
仗義的六爺衝進人群里,當即教育了他們一頓:
看熱鬧的人里,有個小夥子損了六爺一句:「裝什麼好人。」
六爺扭頭懟回去:
再舉個例子,韓劇《漢謨拉比小姐》。
早高峰擁擠的地鐵上,有個猥瑣的大叔,正伸手摸前面女孩的屁股。
小姑娘面露難色,但是不敢說什麼。
朴滿滿(高雅拉 飾)偷偷錄下大叔的行徑,然後佯裝調侃地揭露了他。
見這個大叔開始裝糊塗,朴滿滿又補了一句:
大叔見狀趕緊上去搶手機,分分鐘被朴滿滿KO。
在我們的生活里,仗義的六爺,機靈的朴滿滿,好像都很少見;
輕生的人,被侵犯的人,好像也沒有影視劇演得那麼幸運。
我們總是嚮往著理想化的,絕對正能量的生存環境,卻在現實生活中囿於種種因素而退縮、不作為。
站在一旁圍觀,拿手機錄像,或者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看起來更容易,也不需要承擔後果。
現實生活如此,網路世界亦然。
【正視受害者】
關於性侵,曾經有人談到這樣一個理論:
將受害者受害者化。
簡單來說,人們總是願意把受害者腦補成手無寸鐵的弱者。
為了相信受害者的無辜,人們會想像她衣衫襤褸、嚇得不能動彈、說不出話、沒有自保能力。
當故事裡出現預期之外的字眼,諸如「穿著暴露」、「玩得太晚」、「獨自一人」;
人們就會在腦海無限放大這些字眼,然後輕而易舉地得出論斷:
她自找的。
本橘想起了《嘉年華》里那一幕。
小文遭到了性侵,因為施暴者位高權重,媽媽討不來公道。
她卻把這些怒氣都撒到了小文的身上。
媽媽瘋狂地扔著小文的衣服,她認為這些衣服都是「不三不四的」。
小文抱著那些裙子,無助地哭著。
媽媽覺得小文披頭散髮也不對。
媽媽把小文拖進洗手間,直接剪掉了她的長髮。
媽媽確實有些喪失理智了。
但是過激的言行,恰恰暴露了人們默許的共識:對女性美的偏見。
即使小文媽媽也是個愛打扮的女人,她卻不允許自己的女兒穿漂亮的裙子,散著飄逸的秀髮。
可見這種偏見是多麼的根深蒂固 。
從這個意識出發就不難理解,性侵不僅是行為上的,也是意識上的。
而且後者更可怕。
它廣泛地存在於社會上,卻被大家習以為常。
將槍頭對準性侵事件里「沒保護好自己」的女性;
對女性進行不恰當地語言調侃;
甚至電影里那些物化女性的設定,都算得上、或者助長了意識上的性侵。
女孩們的世界,不該因為以上種種不作為或者偏見,就無辜地失去光彩。
她們可以穿著最美的衣服,赴一次夜晚的邀約,或一場清凈的獨行;
她們可以在下班之後,坐在酒吧里喝一杯解乏;
她們可以過著簡單快樂的獨居生活。
她們可以仗義執言,擁有肆意妄為的青春,可以不向大環節妥協,擁有取悅自己的權利。
她們從來都不是這個社會的弱者。
你一定要明白,女孩們需要的不是保護,而是尊重。
去年2月份,Uber前工程師蘇珊·福勒在社交網站上髮長文,揭露了Uber的「性騷擾文化」;
去年10月份,《紐約時報》髮長文披露好萊塢大亨哈維·韋恩斯坦的性侵醜聞,多位好萊塢女星隨即發聲表示受到過侵害。
後來,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場反性侵的運動,冠以#Me Too#之名。
如今,踏著許多性侵者的「名望」,#Me Too#來到了中國。
卻只是星星之火。
本橘聲音雖小,但還是想說,想要這場運動徹底掀翻大環境里默許的規則,就需要更多的人站出來發聲;
不為別的,就為了女孩們的明天。
※原來不談戀愛的青春劇這麼好看!
※戲裡虐,戲外甜,這才是《權力的遊戲》第一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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