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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季節為題,完成了對其的一次多維度探討

北京舞蹈雙周《易季》舞評

以季節為題,

完成了對其的一次多維度探討

作 者 / 李大汪

公眾號 / 劇場大實話

當我了解到《易季》並非一個傳統意義上的舞劇,而是由三段舞蹈組合而成,且由三位背景各異的編導編創時,我心中產生了某種顧慮。這種顧慮一方面來自我對香港城市當代舞蹈團(下稱ccdc)應帶來一部完整製作而非「取巧」式的拼盤作品這樣略顯粗魯的個人期許和訴求;另一方面則是基於我對「易季」這一命題作文下可能會產生的作品或趨同、或斷裂的擔憂。

但看完整部作品後,我不得不說ccdc與艾斯普森舞蹈團(下稱edc)用作品成功地完成了一次對於季節的多維度探討。

三位編舞家用兩個舞團的舞者,透過三個作品完成了一次對於季節多維度的發掘與探討。作品有對於季節流轉的直接呈現,亦有關於季節與生命、物與人之間聯繫的探索,更有透過季節揭示某種生存處境與生命現狀的嘗試。

亦由此,「易」所強調的某種流轉及其中所可能蘊含的影響,與「季」帶給人的關於季節(或曰階段)所傳達出的直觀經驗,在台上都得到了呈現。而這也恰恰得益於三位風格與側重點迥然不同的編舞家的創作。

可以說,三個作品相互勾連,對「易季」這一主題進行了一次作品間互補、風格上互濟、情感上共鳴的高完成度呈現。儘管三個作品同台讓人無法不進行比較和挑選個人最喜愛的一支,但在主題的完成度上,我無法不給出讚許的態度。

《夏》

第一個作品《夏》,無疑是三個作品中解讀空間最為廣闊的一個。 舞台上方垂下的白色簾幕被燈光渲染成暖黃色,舞者於其下起舞,並不激烈的動作表現著或共生或對峙的狀態。而這種多變狀態的背後,則是一種對於「共生」二字的傳達和表述。

由「共生」出發,這一作品還通過舞者的肢體勾畫著「眾生」。隨著舞台上方簾幕的逐漸降下及與之伴生的極大壓迫感,舞者肢體的扭曲和掙扎的狀態越發明顯,眾生的疾苦被放大式地呈現。而後,兜起的簾幕中的煙霧從兩側傾斜而下,簾幕的位置也越來接近舞者,以至於後半段中舞者只能貼地舞動,配合轟鳴般的音樂/音效,在劇場中營造出一種絕對的窒息感。

這種窒息感一直持續到簾幕傾瀉而下,覆蓋住舞者,只留一位舞者利於舞台中央之時。此時,此前暖色調的舞台專為冷色調,舞台上只剩一片寂靜與荒涼。在這裡,此作品的反烏托邦的特點被高度彰顯。在某種重大的壓力面前,以及壓力不斷擠逼人類生活空間的另一面,也就是當這種壓力與其象徵物全然崩塌潰敗後,等待我們的又會是一個「美麗新世界」嗎?

舞作此般理念清晰地傳達,得益於舞作與舞台設計的高度配合。開始時,我認為懸浮於舞台上散發著暖黃色光芒的簾幕象徵著子宮,隱喻著每個人所面對的我們並無法選擇自己被生出來的壓力,謂之生之壓力,亦謂之某種「原罪」;而當其不斷通過下降的方式侵蝕舞台空間時,這種壓力配合舞者頻頻出現的仰望的動作而具有了多元的闡釋空間,而非僅僅是作品表面上所述氣候變化對人類的影響。

可以說華裔編舞陳小寶透過炎熱的「夏」,不僅呈現了這一季節的物理溫度,還呈現出了「夏」帶給人的心理溫度和背後所能發散出的人文溫度

雖然是反烏托邦的作品,但這個作品中也不無希望的星火。簾幕落下後舞者開始了互相挖掘式地互救,那位立於舞台中央的舞者凝滯般地痴痴望向舞台上場口,希冀也找尋著未來;而其他舞者手拉手呈現著人體編織的狀態,是謂無望中依然執著地創建

《四季》

這樣編織的動作,也出現在第三個、由澳大利亞編舞家Natalie Weir編創的作品《四季》中。作為最貼合「易季」這一概念和主題的作品,Natalie用了麥克斯·里赫特改編的維瓦爾第的《四季》作為舞作音樂,用規整的四段群舞-雙舞配合開場和結束的段落,對位並呈現著四季的更迭,亦彰顯四季的特點和性格。在《四季》的音樂中,舞者的肢體隨音樂舒展,動作協調而具美感,多次呈現出次第展開的狀態在視覺上讓人覺得格外和諧與愉悅。

在觀看這個作品的過程中,我不斷聯想到雲門舞集的《稻禾》,作為同樣與四季更迭這一概念高度相關的作品,《稻禾》借農作物的播種、生長、收穫的生長輪迴呈現著人和萬物與四季及宇宙規律間的關係,而《四季》則直接用季節進行編創,並未選取指代物,側重從季節的感覺入手。

除此之外,《稻禾》還流露出某種東方的、對於土地的關注與深情,較之來看,《四季》則更為抽象。由二者間的對照,或許可以一窺東西對於季節這同一母題的關注與側重點的不同。

雲門舞集《稻禾》

《尋常》

季節的抽象表述之外,香港編舞家黃狄文在《易季》的第二個舞作《尋常》中呈現了如同季節更迭般人際關係的親疏厚薄之變幻。從作品開始的群舞到後面的舞者兩兩組合起舞,通過女女、男女、男男的搭配關照著都市中人群的二人情感關係。而關係的不同狀態,也像是不同的季節,於是,人際間情感狀態和季節在這個作品中進行了高度融合,我們可能如夏一般熱絡,也可能似冬一般疏離

無論是季節還是情感,見證、或稱造就其變化的是時間,在這個作品中,時間被具像化為從舞台下場口結合舞段逐漸緩步至舞台另一側前方的舞者。由此,時間成為了一個見證者、統攝者以及一個可視化的過程。而這位舞者「跋涉」至舞台前方,擁抱了立在那裡的一塊冰,經過前面的鋪墊,以及冰自身所攜帶的隱喻,此中意味,或不可言傳。

總體來看,《易季》通過三個作品對季節進行了一次多角度的挖掘,三個作品彼此高度呼應,而香港ccdc和澳大利亞edc的編舞家及舞者也用其天然的背景豐富著這一整個作品的表達和呈現。香港本身所具有的多元性之優勢,再附加與澳洲舞團的合作,雖然橫向對比來看三個作品難免會各花入各眼,但從整體來看,可以說,《易季》沒有叫人失望。

·The End·

??本文圖片來自ccdc公眾號及網路

文章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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