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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爹故事:敲鑼打鼓,兒子亂治病!精心下葬,黑狗破風水!

瞧病

從前,李家鋪子有個老中醫,醫道很高,人稱王先生。他有個兒子叫大憨,人如其名是個「二百五」。就因為這個兒子,王先生心裡一直很憋悶。

有一回,王先生要出一趟遠門兒,他囑咐大憨好好看家,不準出去瞎逛,不準亂動他瞧病的東西,如果有病人,就叫他改日再來。

大憨在家閑著沒事,就坐在他爹的座位上翻看葯書。這一天,有個年輕漢子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大憨問他幹啥,漢子說:「我媳婦難產,接生婆子接不下來,請老先生趕緊給看看去。」

大憨說:「我爹不在家,你改日再來吧。」漢子急了:「這可不像別的病,人命關天啊,怎麼能改日呢?」大憨說:「你要實在著急,我替我爹去一趟得了。」漢子說:「你也會看病?」大憨說:「不就是難產嗎,那有啥。」說著站起來,跟那漢子到了曹家鋪子。大憨一進門,也沒看產婦,先問那漢子有鑼鼓傢伙沒有。漢子問要那玩意兒幹啥。

大憨說:「你儘管找來,越快越好,沒有那東西治不了病。」漢子趕緊去借,不一會兒就借回來了。大憨說:「你打鼓,我敲鑼,加點勁兒啊!」兩個人在窗戶根兒下就「咚咚咚」「鏘鏘鏘」地幹了起來。不到一袋煙工夫,就聽屋裡「哇」的一聲哭,孩子生下來了。漢子一家對大憨千恩萬謝,又送東西又拿錢。

過了兩天,大憨家又來個病人,說是鬧肚子拉稀,一宿黑夜出去三十多回。大憨一聽,說好辦。他叫病人找二十根苞米骨尖兒,怎麼吃都行,保證藥到病除。那病人回去以後,把苞米骨頭尖兒燒成黑炭,研碎沖著喝了,果然止住了拉稀。大憨又得了一筆酬金。

過了幾天,王先生回來了,可能是半路上連勞。累帶有點虛火,喝了很多水,到家以後,一天尿不下尿來,把老爺子憋得肚皮子明亮。大憨一看,拉著他爹就往庄北馬王嶺上走。王先生不知怎回事,就問他。大憨說:「你就別問了,一到嶺根兒,你的病就好了,爺兒倆手拉手,急火火地來到馬王嶺下。快上坡的時候,王先生就覺著褲子濕了,手一摸,一泡尿全撒在褲兜子里了,順著褲腳子直流。王先生立刻覺著渾身上下一陣輕鬆。

王先生很高興,回到家就問兒子:「聽說你這些日子瞧好倆病人,今兒又把我瞧好了,你還怪能耐的。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麼瞧的?先說那敲鑼打鼓催生的事。」大憨說:「這還不簡單?你說哪個孩子不愛看熱鬧?鑼鼓一響,啥樣孩子不給他引逗出來?」王先生一聽,哪有這麼瞧病的?心裡立刻轉喜為氣。

他又問:「那苞米骨治拉稀,又是咋回事?」大憨說:「你看哪,那苞米骨頭把尖削下來,能把油瓶子嘴兒塞住,我叫他吞下二十個,還能不給他塞嚴了?他想拉都拉不出來了。」這回,王先生心裡的氣已經頂住了胸口,又問:「那上馬王嶺通尿,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大憨說:「你沒看見那牲口拉車,一到馬王嶺,上坡以前沒有不尿尿的。你知道因為啥不?那是牲口怕到坡上尿尿泄氣,連牲口都知道的事,何況是人呢。」這下子,王先生的氣可就頂了腦瓜門兒。

他原以為兒子跟他學會了看病,沒想到是這麼一套說道兒,氣得他掄起巴掌給兒子一個嘴巴,罵道:「以後再給我丟人現眼,我打折你的腿!」

其實,大憨治病的辦法都有醫學道理,畢竟他平時也經常看醫術,只是他想的不是那麼回事。

無黑狗

傳說,上海有一位風水先生姓張,名氣很響,鎮周圍一帶的老百姓,無論買「陽宅」基地,或者「陰宅」墳地,都來請他看風水。張先生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東去看,西去看,忙得不停。

一天,張先生的兒子埋怨說:「爹你這麼大年紀,東跑西跑幫別人家看地皮,哪能不幫自家買塊寶地,讓我們小輩翻翻身呢?」他被問得沒有辦法回答,嘆了一口氣講:「鎮上寶地有一塊,就在街面上一間肉庄的砧凳底下。不過,要得到這塊寶地不容易,我得把一條老命豁出去。」講過以後,張先生把這件事一直放在心上。

中秋節快到了,他把兒子喊來,一本正經地講:「假如我死了,你一定要依我做好三樁事。你不要跟肉庄老闆打官司,不要他抵命,不要他的錢,指明要他肉庄砧凳下的一塊地皮,把我葬下去,這是第一樁;還有你葬我的時候,要一身紗絲不著的光著這是第二;最後,葬好的當天夜裡,一定要和你老婆同房......」還有些細節,他關照得清清楚楚,兒子點點頭,表示一切都會按照父親的辦法去做。

八月中秋,鄉里挨家挨戶到這個肉庄買肉。張先生為了得到砧凳下的一塊寶地,也來買肉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來買肉,是來尋事的。肉斬下來,橫一塊不要,豎一塊不要,撬來撬去,一早工夫的好生意被他撬光了。肉庄老闆火冒三丈,拿起一把閃亮的屠刀朝他頭上一搭,張先生猛的一撞,本來老闆是想嚇唬一下,誰想到這一下就劈死了張先生。那麼多買肉的人都來看熱鬧了。

肉庄老闆不斬肉,斬人頭,這件事還了得。保長出來問張先生兒子準備怎麼辦?兒子指著肉庄老闆講:「我爹是來買肉的,被他劈死了。」當時,有不少人親眼看到張先生買肉的事,明明是自己 找事兒,才被劈死的。現在,死無對證,這樁人命案講不清楚了。保長認為,殺人償命,沒有別的辦法。兒子念頭一轉講:「人死活不回來,我不要他抵命,不要他買棺材,只要他砧凳下一塊地皮葬我的爹。不過,我爹葬好以後。肉庄還要開下去,只要這樁事聽我的,別的我啥都不要。」

這時,一些看熱鬧的人想,這個兒子心太狠,爹死了,只要一塊地皮把死人去填坑就行了。保長蠻欣賞他的要求,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他肯認就照他的話辦,於是肉庄砧凳下的一塊地皮拿到手了,也不和肉庄老闆打官司,三堂六面講好之後,肉庄老闆也只好同意了。

這時,兒子該辦後事了。他一面哭,一面照爹的遺囑,把張先生的衣服脫光,一身紗絲不著。可想想這樣做太對不起親爹,自己急忙跑回家,拿了一條短褲替張先生穿好,心裡想,這一點點物事,不會影響他轉世投胎的。等到第二天日出卯時,把張先生安葬好,又去把砧凳擺在肉店的老地方。回去後的當天夜裡,想到父親臨死的遺囑最後一件,不得不聽,就去和自己的老婆同房去了,他們這晚只一次同房,老婆就得了胎。

張先生死了,兒子的心裡有疙瘩:為啥爹要一身紗絲不著入土?為啥當天要我和老婆同房?想不明白,他就去翻翻看老爹留下的風水書,也學著用八卦方向盤排風水,排下來,發現這肉店砧凳底下地皮確實是塊寶地。

東面一路水剛好從砧凳底的地面流下來,港潮來了,這塊寶地正好吃著水。往上面的龔家茶館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鎮上幾戶大官人家,高房大屋,黑漆牆門包銅釘,玉石獅子對面坐,黑白牆頭畫麒麟,一派風光。說也奇怪,自從這位風水先生葬下去,肉庄老闆的生意越做越好。他看風水是三腳貓,光覺得寶地沒錯,自己沒得到好處,心裡的疙瘩並沒有解開。

老婆懷胎了,聽張先生的話,關門不見客,不讓別人曉得。一日三,三日九,要生小孩兒了,他們自己把房門關好,只好一個人在房間里給老婆接生。

正在生的時候,有一隻全黑狗在他家的屋面上跑。正好,他的娘舅挑一擔糞經過他家,看見了,曉得狗在啥人家屋面上跑,啥人家要倒霉。這是姐夫家裡,不能不管,於是,他輕輕地放下糞擔,拿起扁擔,攀到屋面上,對準這隻全黑狗狠狠一記,打得狗頭鮮血淋漓。

這時,小孩剛生出來。突然,一個閃電,一個雷響,這隻全黑狗撞開房門,死在門口,老婆產後見到黑狗慘死的場景,受驚嚇死了,孩子也沒多久就凍死了,這位風水先生的兒子,懊悔來不及。

據說,就是因為這位風水先生在安葬的時候,他的兒子替他穿上一條短褲,導致了後來的結果不對,還鬧得此地之後再無黑狗。

他的兒子想來想去想不通,花了很大力氣硬啃了幾本專講風水的書,結果還是不懂,不久,他也鬱鬱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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