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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州時期,蘇軾創作了哪些曠世名作?

《枯木怪石圖》:抒胸中鬱結之氣

宋朝立國(960)以來,現今位於河北、山西一帶的「燕雲十六州」一直是隱憂,此區域在五代時就為契丹屬地,在無險可守的情況下,宋朝一直受其威脅。宋神宗(1048—1085)即位後,立志收復此地,詢問宰輔富弼(1004—1083),卻得到「當布德惠,二十年不用兵」的回答,這不是少年帝王所想。即位後第二年,即熙寧二年(1069),神宗起用王安石(1021—1086)為宰相,進行變法,改革財政來增加歲收,以富國強兵,解決收復「燕雲十六州」用兵問題,但受到元老重臣韓琦(1008—1075)、司馬光(1019—1086)、歐陽修(1007—1072)的反對。王安石為了能順利推行新法,大量起用新人。蘇軾(1037—1101)這位21歲在宋仁宗嘉祐二年(1057)進士及第的才俊,也在30餘歲時受到這波黨爭的牽連,被流放外地。

趙孟頫,《畫蘇東坡像》局部,元

米芾《畫史》中有蘇軾在外地任官期間的一條記錄:

子瞻作枯木,枝幹虯屈無端,石皴硬,亦怪怪奇奇無端,如其胸中盤郁也。吾自湖南從事過黃州,初見公,酒酣,曰:「君貼此紙壁上,觀音紙也。」即起作兩枝竹、一枯樹、一怪石見與。後晉卿借去不還。

米芾將蘇軾的「枯木」「怪石」在形狀上的特殊表現,理解成「胸中盤郁」,「盤郁」有「鬱結」之意。米芾拜會蘇軾的時間點是「自湖南從事過黃州」,米芾於神宗熙寧八年(1075)十月任官湖南長沙掾,至元豐五年(1082)止;而蘇軾因「烏台詩案」從湖州太守被貶至湖北黃州擔任團練副使,時間是從元豐三年二月至元豐七年三月,所以,米芾拜會蘇軾的時間可定在元豐三年至五年之間,此時的蘇軾在44歲到46歲之間。團練副使在宋代是武散官從八品官階,但是蘇軾無權簽署公文,可說是政治監管,於是有意無意地選擇「枯木怪石」的特殊形象來抒發胸中鬱結的不平之氣。

-請橫屏欣賞《枯木怪石圖》-

烏台詩案:受難的開端

蘇軾一生受困於新舊黨爭,晚年境遇更為凄慘。宋哲宗紹聖元年(1094),58歲的蘇軾被貶到廣東惠州,三年後,更被貶至海南儋州,幸好得到當地人趙夢得的照顧。元符三年(1100)大赦,蘇軾遷居至廣西廉州(今合浦),路過海南澄邁,想和趙夢得告別,不料趙氏卻前往廣西桂林。蘇軾於六月十三日留下《致夢得秘校尺牘》(圖1)一札訣別,說到希望能在廣東海康(今湛江)相見,若否,則後會無期,希望對方「晚景自愛」,這也是蘇軾對自己的期待。

1. 蘇軾,《致夢得秘校尺牘》,北宋,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隨後蘇軾有詩《六月二十日夜渡海》,接著從廉州遷居湖南永州,最後朝廷可憐蘇軾老邁,讓其回到四川成都「提舉玉局觀」,領俸不管事,養老終生。回程途中,蘇軾於宋徽宗靖中建國元年(1101)乞求致仕,途經江蘇鎮江金山寺,看了李公麟(1049—1106)繪製的自己早年畫像,賦《自題金山畫像》為此生定論: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

黃州、惠州、儋州是蘇軾的外貶之地,他外貶黃州是由於「烏台詩案」。《漢書?薛宣朱博傳》有言:「是時,兀御史府吏舍百餘區井水皆竭。又其府中列柏樹,常有野烏數千棲宿其上,晨去暮來,號曰朝夕烏。」後世便以御史台為烏台、柏台。「蘇門六君子」之一的陳師道在《後山詩話》中說「蘇詩始學劉禹錫,故多怨刺,學不可不慎也」,「烏台詩案」正是以詩得罪於當朝的政治事件。

神宗元豐二年(1079)四月,43歲的蘇軾從徐州調任至湖州時,依例謝恩,進呈《湖州謝上表》,表中提到神宗「用人不求其備,嘉善而矜不能。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這話刺痛了新黨。《宋史?列傳第九十七?蘇軾》載:「又以事不便民者不敢言,以詩托諷,庶有補於國。」王安石黨羽御史舒亶、李定、何正臣等人認為蘇軾《山村五絕?其四》「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戲子由》「讀書萬卷不讀律,致君堯舜知無術」,《八月十五日看潮五絕?其四》「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山村五絕?其三》「豈是聞韶解忘味,爾來三月食無鹽」,是對神宗推行「青苗錢」「明法科」「興水利」「謹禁鹽」的不滿,彈劾蘇軾「觸物即事,應口所言,無一不以譏謗為主」「包藏禍心,怨望其上,訕瀆謾罵,而無復人臣之節者,未有如軾也」。

蘇軾於元豐二年七月被逮捕,八月被送入御史台監獄,寫下《獄中寄子由二首?其一》:「聖主如天萬物春,小臣愚暗自亡身。百年未滿先償債,十口無歸更累人。是處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獨傷神。與君今世為兄弟,又結來生未了因。」這可說是託孤的訣別詩了。幸賴朝中大臣與太后說情,而神宗又欣賞蘇軾的才氣,才免他死罪,下詔寬釋,外貶至湖北黃州。

《前赤壁賦》書跡:意學徐浩

九死一生的蘇軾,受到《莊子》中《齊物論》與《秋水》生死觀的啟發,在被貶到黃州三年後的元豐五年(1082)七月與十月,分別作出傳誦千古的《前赤壁賦》與《後赤壁賦》,目前僅有書於元豐六年(1083)的《前赤壁賦》書跡(圖2)傳世,現藏台北故宮博物院。此書跡由五紙接成,每紙長約51厘米,騎縫印為明代大收藏家項元汴的鈐印。《前赤壁賦》內容為蘇軾泛舟江湖,心境如神仙般飄蕩,行止隨緣,酒樂興起。蘇軾吟詩之時,聽到同舟之人悲凄的簫聲,內心愀然,便問為何如此哀凄。同舟人回答:三國英豪的功業最終灰飛煙滅,感嘆人事的變幻無常。蘇軾應對:天地間水月的流逝盈虛尚且不定,更何況人事呢?倒不如心住此天然之境,盡情享受大自然的無盡藏吧!

2. 蘇軾,《前赤壁賦》,局部,北宋,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前赤壁賦》墨跡本字體較寬,用墨甚豐,字與字間、行與行間距離清楚,整體章法一片疏朗,似乎在書寫時心境特別自在,精神與文章融為一體。關於此種墨豐寬厚的書風,蘇軾於元符三年(1100,去世前一年)所作《題自作字》中說道「東坡平時作字,骨撐肉,肉沒骨」,然而早期書風未必如此。如蘇軾書於元豐二年五月、現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的《北游帖》(圖3),雖有些字較粗,但字形整體略偏狹長,書風仍屬清勁遒媚的類型。

3. 蘇軾,《北游帖》,北宋,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其後三年所書《前赤壁賦》書風明顯豐腴,其原因或可見於蔡京之子蔡絛《鐵圍山叢談》卷四的記載:

魯公始同叔公文正公授筆法於伯父君謨,即登第,調錢塘尉。時東坡公適倅錢塘,因相與學徐季海。當是時,神廟喜浩書,故熙、豐士大夫多尚徐會稽也。

「魯公」即蔡京,「文正公」即蔡卞,「君謨」即蔡襄。蔡京於宋神宗熙寧三年(1070)登進士第,即調任錢塘尉,其上司正是杭州通判蘇軾。神宗喜好唐代書家徐浩的書風,後來元祐初期與蘇軾交往的黃庭堅《跋東坡書》雲「中年書圓勁而有韻,大似徐會稽」,「徐會稽」即徐浩,然而蘇軾《前赤壁賦》與徐浩的書法在外形上未必一致。蘇軾在作於神宗熙寧二年(1069)的《石蒼舒醉墨堂》中就闡明了「意造無法」的書學理念:「我書意造本無法,點畫信手煩推求。胡為議論獨見假,隻字片紙皆藏收。不減鍾張君自足,下方羅趙我亦優。不須臨池更苦學,完取絹素充衾裯。」雖然《鐵圍山叢談》記錄蘇軾於熙寧年間就有學徐浩,但從傳世作品來看,真正的落實還是以《前赤壁賦》書跡為代表。

蘇軾的「多難畏事」

《前赤壁賦》書跡是蘇軾友人傅堯俞(欽之,1024—1091)請求新文,蘇軾遂書相贈。後面的跋文提到:「軾去歲作此賦,未嘗輕出以示人,見者蓋一二人而已。欽之有使至,求近文,遂親書以寄。多難畏事,欽之愛我,必深藏之不出也。」(圖4)

4. 蘇軾,《前赤壁賦》後面跋文,局部,北宋,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求文者傅堯俞,河南孟縣人,進士出身,經歷仁宗、英宗、神宗,元祐六年卒於中書侍郎任上。英宗治平二年(1065),蘇軾入京直史館,傅堯俞知諫院。王安石推行新法,蘇、傅二人因反對而被外貶,蘇軾於神宗熙寧三年出為杭州通判,傅堯俞則被貶為鹽鐵副使、河北轉運使,改知江寧府。蘇軾雖可在文章上超脫,現實上仍須提防政治陷害。活動於北宋末、南宋初的陳岩肖《庚溪詩話?卷上》關於蘇軾被陷害的記載,可與《前赤壁賦》款識「多難畏事」呼應:

方其坐獄時,宰相有譖於上曰:「軾有不臣意。」上改容曰:「軾雖有罪,不應至此。」時相舉軾《檜》詩云:「『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唯有蟄龍知。』陛下飛龍在天,軾以為不知己,而求地下蟄龍,非不臣而何?」上曰:「詩人之詞,安可如此論?彼自詠檜,何預朕事。」時相語塞。

又上一日與近臣論人材,因曰:「軾方古人孰比?」近臣曰:「唐李白文才頗同。」上曰:「不然,白有軾之才,無軾之學。」上累有意復用,而言者力沮之。上一日特出手札曰:「蘇軾黜居思咎,閱歲滋深,人材實難,不忍終棄。」

文中所說的《檜》詩,即《王復秀才所居雙檜二首?其二》。原詩為:「凜然相對敢相欺,直干凌空未要奇。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唯有蟄龍知。」文中的「宰相」是指王珪,其長女嫁李格非,生李清照。王珪於神宗熙寧三年(1070)拜參知政事,此時的宰相為王安石。熙寧九年(1076),王珪取代王安石,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元豐官制改革,於元豐五年(1082)拜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宋史》對王珪評價甚差,說其「容身固位,於勢何所重輕,而陰忌正人,以濟其患失之謀」。據《宋史》記載,元豐三年,神宗欲起用蘇軾為史館修撰,被王珪阻攔,以曾鞏代之。元豐四年十一月,曾鞏上《太祖總論》,神宗不滿意,於是在元豐五年下手札,移蘇軾為河南汝州團練副使。手札有語「蘇軾黜居思咎,閱歲滋深,人材實難,不忍終棄」,蘇軾上奏願留黃州,神宗亦應允,可知神宗終究喜歡蘇軾。蘇軾當時被污衊為謀逆之臣,幸有神宗的保全,才得免死。

《寒食詩》:窮途的悲嘆

被貶黃州期間,蘇軾亦作《黃州寒食詩》二首,表達他心境的悲涼:

自我來黃州,已過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兩月秋蕭瑟。卧聞海棠花,泥污燕支雪。闇中偷負去,夜半真有力。何殊病少年,病起頭已白。

春江欲入戶,雨勢來不已。小屋如漁舟,濛濛水雲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燒濕葦。那知是寒食,但見烏銜紙。君門深九重,墳墓在萬里。也擬哭途窮,死灰吹不起。

當時連下兩個月的雨,46歲的蘇軾雨中卧病,體衰發白,提到「卧聞海棠花,泥污燕支雪」,「燕支」又作「燕脂」,泛指紅色,湖北海棠開花時,花瓣紅中帶白,於是此句可理解為蘇軾病中聽著雨打海棠,花落於污泥中。黃州時期,蘇軾關於海棠有《記游定惠院》一文,開頭即寫「黃州定惠院東,小山上,有海棠一株,特繁茂。每歲盛開,必攜客置酒,已五醉其下矣」;亦有《寓居定惠院之東,雜花滿山,有海棠一株,土人不知貴也》一詩,最後提到:「陋邦何處得此花,無乃好事移西蜀。寸根千里不易到,銜子飛來定鴻鵠。天涯流落俱可念,為飲一樽歌此曲。明朝酒醒還獨來,雪落紛紛哪忍觸!」可知蘇軾以海棠自比,如此尊貴,卻遭踐踏。

《黃州寒食詩》第二首所描述的際遇更為凄慘:大雨淹進家門,因生活清苦而冷灶取食,冷灶取食本是農曆四月寒食節才有的習俗,蘇軾因生活常常如此,竟忘了寒食節的存在。他想到自己在湖北一地,遠離河南的汴京與家鄉四川,或許會老死於此,因而「也擬哭途窮,死灰吹不起」。此句典出《晉書?阮籍傳》「時率意獨駕,不由徑路,車跡所窮,輒痛哭而返」,後引申為處於困境而絕望。蘇軾以誇示性的手法,認為人生自此已是絕境,心如死灰,連途窮而哭也發不出聲來,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

《寒食帖》:嶄新的書風

蘇軾《寒食詩》有墨跡《寒食帖》(圖5)傳世,現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本幅字型大小錯落,依特色自成寬窄,仍屬行間分明的布局,有些直畫長出鋒,如「年」「中」「葦」「紙」的直下長鋒,形成疏密鮮明的布白。獨字來看,並不穩妥,但是若將一行之中的上下數個字來整體觀看,就有呼應的平衡感。書寫時,字裡行間的書法表現,隨著心情的起伏而有所變化,從第一首詩來看,行筆仍屬內斂,但寫到第二首詩時,筆法轉為奔放,抑鬱之情溢於紙上。

5. 蘇軾,《寒食帖》,北宋,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此幅《寒食帖》未落年款,按常理應為元豐五年詩成之後不久即書之。然從其他具有年款的書跡推斷,此件作品反而與蘇軾元祐初期的書風更為接近,如台北故宮博物院藏、蘇軾書於元祐二年(1087)三月二十九日的《次韻三舍人省上詩》(圖6)。

6. 蘇軾,《次韻三舍人省上詩》,北宋,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三舍人」為江西籍的中書舍人劉攽(1023—1089,字貢父)、曾肇(1047—1107,字子開)、孔文仲(1038—1088,字經父)。神宗去世,哲宗繼位,年號元祐,皇帝年幼,由母親宣仁皇太后垂簾聽政,起用司馬光(1019—1086)為宰相,召蘇軾回京,先任七品中書舍人,不久升翰林學士,元祐二年,兼侍讀,官職為正三品。《次韻三舍人省上詩》的「雲」「來」「起」「我」「雨」等字,結字同於《寒食帖》中的相同之字(圖7)。

7. 蘇軾《寒食帖》(上)與《次韻三舍人省上詩》(下)書風之比較

此外,被清代阮元(1764—1849)譽為「與《黃州寒食詩》為無上妙品」的《武昌西山詩帖》(圖8),曾刻於《三希堂法帖》第十冊。此作乃元祐二年二月蘇軾於刑部侍郎范百祿宅中宴飲,親作此書相贈,其款書為「右武昌西山贈鄧聖求一首」,落款方式與《寒食帖》「右黃州寒食二首」相同;且作品中出現的「來」「春」「江」「卧」「燒」「空」等字,其寫法亦與《寒食帖》十分相近(圖9-1,9-2)。故可推斷《寒食帖》為元祐二年左右所書。

8. 蘇軾,《武昌西山詩帖》,局部,刻於《三希堂法帖》第十冊

9-1. 蘇軾《寒食帖》(上)與《武昌西山詩帖》(下)書風之比較

9-2. 蘇軾《寒食帖》(上)與《武昌西山詩帖》(下)書風之比較

當時是何情境觸發了蘇軾重寫《黃州寒食詩》,現已不得知,但《宋史》中關於蘇軾的記載,或可為我們提供一絲線索,理解其背後的脈絡。元祐二年,神宗生母宣仁皇太后召見蘇軾,問他:前年為何官?蘇軾答:團練副使。太后又問:今為何官?蘇軾答:今待罪翰林學士。太后便說:為何升得如此之快?蘇軾答:是太皇太后、皇帝陛下聖明。太后卻說「非也」,並告知他:「此先帝意也。先帝每誦卿文章,必嘆曰:『奇才,奇才!』但未及進用卿耳。」蘇軾這時才知道神宗對其厚愛,使其得以不死並被重用,不覺痛哭失聲,宣仁太后與哲宗亦泣,左右皆感涕。因此,蘇軾書此《寒食帖》,或因內心隱痛被觸碰,而乘興發泄吧。

小 結

蘇軾在黃州的五年,是其一生的轉折點,也是其後半生苦難的開始。當時他受到權臣與御史的陷害,幾至於死,幸有神宗的保護,外貶黃州換取一線生機。神宗欲復用,因權臣阻止而作罷。元豐五年,蘇軾作前、後《赤壁賦》與《寒食詩》二首,認為自己可能會終老於此,但最後在神宗的遺命下,得以回京,從八品官的團練副使遽升至三品官的翰林侍讀學士。著名的《枯木怪石圖》《前赤壁賦》《寒食帖》都是與黃州時期相關而傳世至今的著名書畫,各有想要表達的心境,如:《枯木怪石圖》的胸中鬱結之氣,《前赤壁賦》的享受大自然之無盡藏以及《寒食帖》的自憐與哀莫大於心死的苦楚。才氣縱橫的蘇軾,將自身的苦難寄寓在書畫上,傳世而成為後人享用無盡的寶藏。

文∣高明一,香港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研究員

圖∣本刊資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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