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壇差評師」魯迅為茶打call:有好茶喝,會喝好茶,是一種清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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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的時光
希望
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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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魯迅,小仙立刻想到的,是上學課本上,先生字字鏗鏘的文章。
他批人性,諷時局,哀民生之多艱。
他文風犀利,目光如電,窺破那個年代眾人的劣根性。
鮮有人知。這位被推上「民國文壇差評師」寶座的魯迅先生,不僅是一代文豪,更是一介茶痴。
別人喝茶,都是喝靜氣,喝和氣,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魯迅喝茶,也依舊為國家民族擔心,為百姓福祉拍案,明明是清福,卻喝出了怒氣。
先生對茶的熱情,並不低於文章,常年杯不離手,茶不離口。
他幼年抄茶經,青年泡茶館,上了年紀,也要在上海大量買茶,施茶。
經得起人間疾苦,也懂得享受飲茶之樂。
如先生在文章中所言:「有好茶喝,會喝好茶,是一種清福。」
以筆誅心,以茶養心
魯迅先生所生的年代,是一個被外邦凌掠的年代,懦弱、麻木、無知和病態籠罩著整個民族。
那個絕望的年代,學醫的魯迅深刻地明白,吃藥,是吃不好中國人的病的。
於是他拋棄手術刀,拿起寫文章的筆,用血淋淋的文字,驚醒無數沉睡中的國人。
即使未曾上戰場,也要成為文化戰線上的民族英雄。
我們印象中的魯迅,就是課本插圖中那位夾著香煙、緊鎖眉頭、面色凝重的長衫文人,像是時刻準備著向敵人投出匕首和子彈。
我們讀過的魯迅的作品,也大都是《狂人日記》、《阿Q正傳》、《葯》、《故鄉》、《孔乙己》、《少年閏土》等文風犀利、影射社會人心的雜文。
但事實上,日常生活中的魯迅也有著另外一面,除了愛吸煙、愛飲酒,他更是一位資深愛茶人。
除了針砭時弊、一針濺血的犀利時評,他還寫過很多膾炙人口的茶文,如《喝茶》等,在茶文化圈兒中影響深遠。
在《喝茶》中,魯迅寫道:「有好茶喝,會喝好茶,是一種『清福』。不過要享這種『清福』,首先必須有工夫,其次是練出來的特別感覺。」
有一次,魯迅買了上好的茶葉,但由於沖泡方法不對,好茶並沒有泡出好滋味來,喝著好茶與喝著粗茶並沒有多大的分別。
於是,魯迅總結出一條經驗:「喝好茶,是要用蓋碗的。用蓋碗,泡了之後,色清百味甘,微香而小苦,確是好茶葉。但這是須在靜坐無為的時候。」
可見,魯迅深知,茶性平等,喝茶的人是不分三六九等的。
達官貴人可以喝茶,販夫走卒也可以喝茶,只是心境不同,感受亦不同。達官貴人喝茶,重在修身和社交,而販夫走卒喝茶,只要能解渴也就足夠滿足了。
在那個充滿風波和變數的時代,茶是一劑慰藉人心的良藥,不論何等階層何等出身的人,為修身也好,為解渴也罷,都可以在一杯茶湯中找到片刻的溫暖和寧靜。
針砭時弊的一杯茶
領悟到「好茶需要用蓋碗泡」這一經驗之後,魯迅發揚自己一貫的風格,以茶來喻人,把這種品茶的「工夫」和「特別感覺」喻為一種文人墨客的嬌氣和精神的脆弱,並加以辛辣的嘲諷。
在《喝茶》中,他闡述了自己鮮明的喝茶觀,也借喝茶來剖析當時社會的弊病,諷刺那些無病呻吟的文人們。
?魯迅紀念館
他在文章中寫道:
「由這一極瑣屑的經驗,我想,假使是一個使用筋力的工人,在喉干欲裂的時候,那麼給他龍井芽茶、珠蘭窨片,恐怕他喝起來也未必覺得和熱水有什麼區別罷。所謂『秋思』,其實也是這樣的,騷人墨客,會覺得什麼『悲哉秋之為氣也』,一方面也就是一種『清福』,但在老農,卻只知道每年的此際,就是要割稻而已」。
雖然喝茶是一種清福,但這「清福」也並非人人能享受,因為每個人的命運不一樣,在社會上、人生中所經歷和承受的東西也不一樣。
「這種細膩銳敏的感覺,當然不屬於粗人,這是上等人的牌號。」
「我們試將享清福,抱秋心的雅人,和破衣粗食的粗人一比較,就明白究竟是誰活得下去。」
魯迅筆下的茶,如同一把尖刻的解剖刀,剖析著那些無病呻吟的文人們。他將自己為國為民吶喊的使命也融到一杯茶湯里,善於借喝茶來剖析社會和人生中的弊病。
也許魯迅心目中的茶,除了清香甘醇之外,還別有一番風味,它不是傳統文人雅客追求的百般細膩和斤斤計較,而是一種追求真實自然的「淡飯粗茶」,是自然和質樸。
魯迅終歸是魯迅,是那個「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的魯迅。
他可以化筆桿為槍桿,用驚世之文去喚醒那些亂世中裝睡的中國人,亦可以讓一杯柔軟的茶湯,成為清熱解毒的一碗好葯。
真正的「癮」茶人
魯迅的故鄉在紹興,那裡的人,視喝茶為日常。
因此,魯迅自然也自幼就喝茶,以茶為終身愛好,在文章和日記中,他也多次提及茶事。
許廣平回憶魯迅的時候,曾說他有個習慣,就是手邊案頭要時刻備有熱水,哪怕是盛夏三伏,魯迅的房間里也燃著炭缽,方便隨時取用開水。
炭火上支著三腳架,便於放置茶銚,側面還有裝茶的木匣,所用的茶壺也時常擱置在手邊,不大不小,泡一壺茶只夠斟上兩三小杯,屢沖屢斟,茶葉沖淡之後,隨即倒掉茶腳,再換新的茶葉。
?魯迅故鄉
在魯迅的私人藏品中,除了大部分他喜歡的書籍和書稿,還有一些他愛喝的茶。
其中最珍貴的,當屬一盒出身清代宮廷貢品的普洱茶膏。
?魯迅私藏的宮廷茶膏
2004年,魯迅的後人將這盒普洱茶膏在一次大型拍賣會上拍賣,曾經震撼了茶圈和收藏圈。
這盒貢品茶膏,一盒共39塊,其中24塊保存完好,每塊重約3g。
這盒私藏茶膏本計劃整體拍賣,然而,消息放出之後,國家博物館找到了魯迅的兒子周海嬰,希望可以將之收藏在國博。
最後,魯迅的後人決定,只拍賣一盒中的一塊茶膏,以12000元的價格最終成交。
僅僅3g普洱茶膏,拍出12000的高價,說是天價也不為過。
魯迅的兒子周海嬰回憶說,從自己剛懂事的時候開始,就知道父親收藏普洱茶膏。
每逢年節,吃多了大魚大肉,母親許廣平都會沖泡一點茶膏,幫他消食。而這些茶膏,魯迅和許廣平夫婦平時亦是捨不得常喝的。
在今天,我們看過的許多魯迅先生的著名作品,其實,都是在氤氳的茶香中完成的。
一壺茶,喝遍北上廣
在上世紀20年代的北京,茶館與酒館一樣,盛極一時。舉凡聯絡感情、買賣交易、說媒息訟,都離不開茶館。
魯迅在北京的時候,就是青雲閣茶樓的座上客,他喜歡一邊喝茶一邊吃點心,且飲且食,結伴而去,至晚方歸。
他不僅時常去茶樓喝茶,還把自己的工作室也搬到了茶樓里。
當時的北京,盛行一種頗為風雅的園林茶室,即將茶室設在公園中,在鳥語花香、風輕雲淡、綠樹林蔭之中,一邊喝茶,一邊工作。
1926年,魯迅就在這種園林茶室中,與齊壽山合譯了荷蘭作家望·藹覃寫的長篇童話《小約翰》,在那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魯迅每天早上都要先到茶室,然後開始翻譯工作,直到完成全部譯作。
同年年末,在北京生活14年的魯迅,因工作需要,離開北京。
好友們約在一起為他踐行,也是在園林茶室,在北海公園瓊華島上的漪瀾堂茶室,以茶為他送行。
上世紀20年代末,魯迅在廣州任教。
在工作之餘,他頻繁在廣州著名的北國、陸園、陶陶居等茶樓以茶會友。對魯迅來說,茶樓除了喝茶,還有三件事可以做——打聽新聞;閑談心曲;聽聽說書。
?廣州老字號茶樓陶陶居
在日常的生活和工作中,魯迅常常一邊構思寫作,一邊悠然品茶,在他看來,只要有一壺好茶,就足以與朋友作半日閑談,或是獨處半日了。
20世紀30年代,魯迅在上海居住。
當時的滬城,每到夏天,街邊的店鋪門口都備有大茶桶,桶中放著長柄鴨嘴狀竹筒,過路的人如果口渴,可以自行拿竹筒舀茶水來解渴。
?內山書店
魯迅看到這種便民的茶桶,十分喜愛,時常自掏腰包,去經常購書的內山書店贊助茶葉,合作施茶。
除此之外,魯迅還多次託人從故鄉紹興購買茶葉,贈送給內山書店的店主內山完造先生,讓他做為施茶之用。
?魯迅與內山完造
後來,在魯迅逝世後,內山完造還寫過一篇《便茶》,回憶魯迅先生的善舉。
魯迅不僅自己愛茶,還以茶針砭時局,善濟世人,其心期德,令人敬佩。
結語
魯迅先生心中的茶,不只代表文人生活的高雅,更是真正意義上「粗茶淡飯」的茶,從始至終,都崇尚真實、自然和淳樸。
先生筆下的茶,也不是簡單的茶藝「功夫」,而是一種「茶外之茶」,需要在生活中,慢慢品讀和領悟。
那杯清亮的茶湯,始終深藏著魯迅先生的胸腔中的一顆憂國憂民的赤誠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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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的鏈接內心是熱的
※對於一些茶概念的疑問,我想我們是時常概念不清晰的
※那個連女生都討厭的綠茶婊,終於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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