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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百年滄桑:從「死亡島」到「天堂聖淘沙」

因為幾個月前的一場世紀會晤,使得聖淘沙這個新加坡小島為世人所熟知,比較宅男的鑫,在這裡與傲嬌老男人握了手。

過去聖淘沙還有個馬來西亞名字,字面意思是「從後方襲來的死亡」,而華人叫它絕後島。

無論是馬來西亞名或華文名都挺嚇人的,你能感受到一種死亡氣息和不吉利的氛圍。據說是因為在19世紀中葉,這裡發生過一場瘟疫,導致島上大部分人死光了,剩下一小部分人逃往新加坡本島,才活了下來。

19世紀末絕後島原住民

軍事要塞

當年絕後島是保衛新加坡本島的重要軍事基地。早在1827年,英國殖民地就在這裡修建了許多防禦化工事,築起了炮台。100多年來,這裡的炮台卻沒有真正在戰場上一顯身手。

二戰期間,英國人在絕後島部署重兵,以防日本人進犯。萬萬沒想到的是,日本人從北方進攻登陸新加坡,壓根兒就沒有從絕後島這裡經過。矗立在絕後島一百多年的炮台,終究沒有一顯身手的機會。

佔領新加坡之後,日本人將絕後島島作為了戰俘營,澳大利亞軍和英軍俘虜都曾被關押在這裡。日本人還在這裡處決了至少4萬反抗的華人,他們被三五個人綁在一起,射殺之後,將屍體拋入大海……

二戰時期日軍繪製的絕後島地圖

海上樂園

1965年新加坡獨立,英軍還在絕後島上駐紮。新加坡要求收回絕後島,他們準備要在這裡建造煉油廠或者其他工廠。但英軍撤離之後,新加坡又改變了想法,現在來看是正確的、且十分具有遠見的想法——要將絕後島打造成一個海上樂園,吸引全世界的遊客前來旅遊、觀光、度假。這也恰好符合新加坡的國家規劃,打造花園城市,讓旅遊業成為國家主要經濟支柱。

絕後島的一切天然條件均適合打造海上樂園的要素,唯一不合適的就是它的名字「絕後島」。既然是海上樂園,這種死亡元素的東西肯定是要不得的,一定要放鬆的、愉快的、美好的等等元素的名字。

於是新加坡政府面向全國徵選名字,最終「聖淘沙」這個名字脫穎而出,得到一致性的好評。「聖淘沙」在華語中意境悠遠,在馬來語中則意為「靜謐」。正式確定下這個「聖淘沙」這個名字是在1970年。

如今作為旅遊勝地的聖淘沙島卻還有一座軍事博物館,看上去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當時新加坡的領導人李光耀認為,新加坡人需要記住歷史。軍事博物館所在地原本是英國人修建的西羅索炮台。這些炮台不僅記錄著新加坡的英國殖民時代,也記錄著曾被日軍佔領的歷史。

李光耀認為這些炮台的存在,有助於培養新加坡國民的憂患意識,當你在聖淘沙的海灘上曬著太陽時,要知道這一切的美好都是來之不易。

李光耀是典型的實用主義者,他一邊記住歷史,又一邊積極尋求日本人的投資。當年的新加坡,包括在聖淘沙島在內,都有來自日本大量的投資。

李光耀曾接見過一名二戰時期佔領新加坡的日軍軍官,他對日軍軍官說:「我們不能老是受歷史牽絆,必須往前看。」我們不得不承認,李光耀的這種看似人格分裂的實用主義,對新加坡的發展是有利的。

富人天堂

聖淘沙島真正加入大規模旅遊開發是在加入21世紀以後。新加坡聖淘沙發展公司的CEO由一位叫達雷·梅茨格外國人來擔任,此人曾經管理過加州迪士尼樂園和東京迪士尼樂園,對經營旅遊、度假、娛樂很有一手。

達雷·梅茨格一來就許下宏願,他要將聖淘沙開發成世界級的旅遊度假島。事實上,他也做到了。經過大量的砍伐林地、遷移珊瑚、填海造陸等等人類行為。一座座奢華園地、一座座豪宅拔地而起,奢華的高爾夫球場,豐富多彩的娛樂設施,環球影城、熱帶度假村、自然公園,都被打造出來了。

聖淘沙環球影城

70年代以來聖淘沙島那種田園式的度假風情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超級富豪聚集地」。在這裡,只要你有錢,外國人也可以來隨便買房子,對國籍沒有限制,只對財富有限制。有人稱聖淘沙為「天堂聖淘沙」,我想這裡的天堂是指富人的天堂。

顯然,如今的聖淘沙不是為普羅大眾準備的,高額的房價使得這裡的空房率達3層以上。新加坡社會甚至把入住聖淘沙當作是達成超級精英階層的標準。

在絕後島時代,那裡住的華人大多來自於廣東梅山的葉姓,他們住在典型中國南方式的村落里,維持著緊密的中國式人情世故的關係,延續著自己的文化。

70年代之後他們接到政府的通知,由於要開發成海上樂園、度假聖地,必須遷移到新加坡本島居住。

從此以後,葉氏家族人士散步本島各地,時間一長也斷了來往。當他們想回到故居去尋找兒時記憶時,發現原本的村落已變成了賭場或私人豪宅區……

他們在這裡的故事只有絕後島,沒有天堂聖淘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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