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臣—俄羅斯軍隊的墳場

自駕環球的第26天，我們行車至俄羅斯最為敏感的車臣地區。

車臣是俄羅斯的一個加盟共和國，是屬於俄羅斯的一個從屬國家，在上個世紀車臣曾經爆發了獨立戰爭，不過被俄羅斯鐵腕制服了。車臣對俄羅斯來說地理和戰略位置十分重要，所以俄羅斯是絕對不允許車臣獨立的。車臣人善戰出名，為了收復車臣，當時的戰鬥也是相當激烈

（紅點為車臣位置）

車臣為什麼不能獨立？

格羅茲尼地區有大量石油，車臣人口僅30萬，它又地處高加索東西南北鐵路公路要衝，裏海輸油管線和高加索輸油管都通過車臣，因此它的戰略地位十分重要。車臣的要害還在於：如果它成為一個對俄羅斯心懷敵意的穆斯林國家，將對高加索各民族和中亞地區諸國產生極大的影響。放縱甚至放棄車臣，將立即牽及相鄰的達吉斯坦。車臣的地理位置重要，因此，戰爭不可避免地爆發了。

車臣戰爭到底有多慘烈：

偏偏車臣人以驍勇善戰聞名。十九世紀，沙皇俄國經過五十多年的高加索戰爭，才將車臣征服。1944年，斯大林以車臣人與德國侵略者合作為理由，把車臣人強行趕出家園，遷往西伯利亞，給車臣人造成了巨大的心靈創傷。1991年蘇聯解體之後，車臣的分離主義勢力趁著政局動蕩、中央政府顧不到邊遠地區之際，開始謀求獨立。

第一次車臣戰爭爆發。俄羅斯動用了四萬人的陸軍、空軍、內務部隊和特種兵，出動數百輛坦克、裝甲車以及大炮、飛機、導彈等現代化武器，足足打了二十個月，雖然重創了車臣武裝，杜達耶夫本人也被精確制導的導彈擊中喪命，但俄軍卻付出了幾千名官兵犧牲的慘痛代價，外加兩萬多平民喪生，到頭來只得停戰求和，黯然撤軍。

格羅茲尼前後經歷過兩次巷戰，被稱為二戰後最慘烈的巷戰，沒有之一！俄軍與車臣叛軍雙方傷亡重，血腥程度連美軍也搖頭直呼稱：「打不起這樣的城市戰爭」。

格羅茲尼的第一次巷戰

車臣首府「格羅茲尼」，是1918年一個按照作戰要塞來設計的城市，城內堡壘密如蛛網，易守難攻。1994—1995年，俄羅斯軍隊第一次攻入這座城市，在這場巷戰中，面對著格羅茲尼這個彈丸小城，俄軍的進攻部隊擁有4個機械化師的優勢兵力，在攻城的第一天，就損失了80%的車輛和60%的人員，而突入該市的俄軍一個千餘人的團，僅剩1名軍官和10 名士兵活著離開。

最終，俄軍空有優勢武器和裝備無從發揮。車臣武裝人員特別是狙擊手卻憑藉熟悉的地形，藏在暗處像練習射擊一樣逐一射殺目標——俄軍死屍甚至被車臣武裝用來當作沙包，壘在一起築成「人體碉堡」。

格羅茲尼第二次巷戰

第一次格羅茲尼爭奪戰，最終俄羅斯失敗告終，而雙方在5年後，即1999年12月25日—2000年2月，俄羅斯再次圍攻格羅茲尼，雙方再次發生激烈的巷戰，這次戰爭使得俄軍更是屍橫遍野， 1173名士兵死亡，甚至俄軍前線總指揮馬洛費耶夫少將也被射殺。這場「堪比斯大林格勒」的巷戰出現了很多過激的場面：車臣僱傭軍把俄軍士兵的頭割下來、掛在火箭彈上射向對方。

整個2000年1月，75％的陣亡士兵死在狙擊手的槍口下，他們號稱「一槍一命」。俄軍士官赫爾巴德斯在他的戰地日記里寫道：「我旁邊的弟兄一個個的倒下去，每個人的腦門上都留有小而圓的彈孔……」1月18日，狙擊手甚至射殺了俄軍的格羅茲尼前線總指揮馬洛費耶夫少將——頭部兩槍、背部一槍，槍槍致命。而那些僱傭兵們，每殺死100名俄軍，將得到1萬美元獎金。

兇狠、果斷、對地形了如指掌的車臣狙擊手如星羅散佈於整座城市的陰暗處，每個狙擊手搭配一個機槍手和一個火箭炮手。這種三人小組殺傷力強、移動迅速、兼具遠－中－近三種距離的火力搭配，簡直就是城市街道戰的黃金組合。

為什麼車臣戰爭打得那麼艱難，因為車臣僱傭了很多西方國家退役的特種兵，他們具有極高的軍事素養和戰鬥經驗。事實上，格羅茲尼巷戰是一場狙擊手的戰爭。最後普京不得不派出了最精銳的特種部隊進行特種作戰，以小隊對抗小隊。派出的數千特種部隊，付出了陣亡一半的代價，最終才平定了車臣。

戰爭永遠是殘酷的。

下期預告:

接下來的一篇會寫我們實地到達車臣時的感受、遇到的故事，包含對當地人的採訪，以及車臣的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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