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不聯繫也不會淡的關係
關注嶼上 記錄情懷
作者：林三碗
01
剛兼職完，打開手機，曾經玩得很好但已經許久沒有聯繫的朋友菜菜給我發了好幾條微信。
大致意思就是有人說她長得丑，她又氣又惱，問我她是不是真的長得丑。
當時我一邊趕回宿舍，一邊處理一些沒有回的消息，還順帶著逛逛朋友圈看看空間，回復她的也就寥寥數語，還一本正經地給她分析，讓她別和那種人一般見識。
沒說幾句，她就和我說了拜拜。
菜菜是一個長相普通說不上美但也絕對不醜的女孩，表面大大咧咧歡天喜地，但很多時候也是自卑的。
我們誰又不是呢？
會因為別人一句無心的評論，自怨自艾情緒低落；
也會因為一些很小的事情，大受打擊喪失自信。
我回到宿舍忙完雜事之後，靜下心來的我突然意識到，菜菜向我訴說，想表現的不是生氣和憤怒。
她想傳達的信息是：我很難過，我很委屈，我還不能告訴別人，我只能向你這個很好卻很久沒有聯繫的朋友訴苦，我需要你的安慰，需要你的鼓勵。
可是我做了什麼？
敷衍的安慰，一本正經不帶感情地分析出無需和那種人計較。
要是我在難過委屈的時候得到這樣的回復，那我估計也會無力到什麼也不想說。
我趕緊給菜菜發微信。
「你再發一遍剛才的問題好不好？」
「什麼啊？」菜菜發了一個對我無語的表情。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嘛，你發嘛。」
「我是不是很醜？」菜菜發了。
「菜菜才不醜！菜菜是最最最美麗可愛的小白菜，誰敢說你丑，他眼睛不是瞎了，就是被眼屎蒙上了……」我噼里啪啦敲下一大堆字。
起初菜菜還一副對我的浮誇無語的樣子，但是很快，她明顯在我的故意搞怪下心情好了許多。
她又問我一開始問的問題，讓我客觀地分析，我這才說出了我的真實想法。
「你不是那種讓人驚艷的美，但是你也不醜，是那種有韻味的耐看。」
這是我的真心話，和我一開始表達的意思是完全一樣的，卻是完全不同的效果。
她的心情平復下來，完全能接受我的話了，也不像一開始那樣沮喪。
末了，我對她說，「讓我再非主流一下。你不要用別人錯誤的來懲罰自己，影響自己的心情，因為你不知道誰會愛上你的笑容。」
她發了大哭的表情過來，「你要是一開始就這麼說，我就不會像剛才那樣難過了。」
「現在醒悟，為時不晚吧，哈哈。」我給她發了一個擁抱的表情，她回了一個滾。
我知道，她又是那個自信的她了。
你看，其實稍微用點心，那個對你感到失望的人就像孩子一樣好哄，立馬就和好如初了。
最好的感情，怕的就是累積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02
不成熟的那會，以為真正的朋友就是即使不聯繫關係也不會變淡；
經歷多了才明白，那些即使不聯繫也不會變淡的關係，其實是每一次聯繫都極其用心。
上了大學後，和高中的好友四分五散。
一開始，每天都聯繫，分享著彼此的點點滴滴，那時候覺得即使相隔天涯，我們也好像還在彼此的身邊一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生活圈也完全沒有了交集，一周過去了，兩周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漸漸地就淡出了彼此的世界。
友誼的巨輪變成了小船，最後消失不見。
好友小金有幾次給我打電話，我沒有接到，事後等我回過去問她有什麼事的時候她又不說了。
她說，「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最難受的時候也過去了，也就沒有說的必要了，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聽到她這麼說，我幾乎要忍不住哭出來，覺得既委屈又傷感。
時間和空間還是在我們之間築起了一道鴻溝，她難過的時候我沒有辦法陪在她的身邊，甚至連聽她訴說都難以做到；
而當我遇到快樂的事，第一個想要分享的人也不再是她了。
因為沒有交集，彼此的一切都只能通過對方的述說才有所了解。
而很多時候，我們都沒有耐心去聽對方說和說給對方聽。
最想要分享時的那種心情也有保質期，一旦過了，也就懶得提及。
有時候，我的烏雲碰上你的晴天，你的忙碌碰上我的悠閑。
就在這樣的阻斷中，終於耗盡了彼此傾訴的心力。
曾經好得信誓旦旦，每天嘰嘰喳喳好像有一輩子都說不完的話，現在卻是想要和你說說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不是不在乎了，只是少了共同的話題，連問一句最近好嗎都顯得生分而矯情。
但是，還是有但是，真正的好的關係，你在乎的關係，用好的方式，是可以維繫的。
小金說完那樣的話，感受到我的委屈與難過，又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人總是要長大的，要學會自己消化自己的情緒，也不能每次都把你當成垃圾桶，把我的壞情緒都轉嫁給你啊。」
我假裝不滿地哼道，「臭丫頭，好像長大了嘛，懂得關心人了。」
又扯了一會，快掛電話的時候她說道，「雖然話是那麼說，但是我情緒崩潰忍不住的時候打電話騷擾你，你不準嫌棄我。當然，如果你不開心了，也千萬別憋著，千萬千萬不要怕我忙，也不要害怕打擾我。朋友就是用來互相毒害的，哈哈哈……」
我也笑起來，「知道啦，婆婆媽媽的。想我了就和我視頻聊天，想要給我發消息就發，就算我當時沒有回你，只要我看見了，我就一定會回你，就算是留言板也沒關係，知不知道？」
「知道啦，你比我還啰嗦。」
就這樣互相囑咐著，掛斷了電話。
如果每一次再見，都有可能是今生再也不見。
那麼每一次聯繫，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
那麼就讓每一次聯繫結束的時候，都讓人期待下一次的聯繫。
很久很久才聯繫一次，然後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我說給你聽，從滿懷激情越扯越多聊到有一搭沒一搭無甚可聊，即使是這樣也是好的。
因為這樣，會讓人期待下一次談話的到來。
03
越長大才越明白，生活需要儀式感，不僅是節日，就連聯繫朋友也需要儀式感。
這個儀式感不是讓你虛偽地去聯繫一個你根本就不想聯繫的人，而是讓你記得去問候問候那些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
就像突然收到許久沒聯繫的朋友寄來的明信片，那種驚喜的小感動，一定讓你的生活增添了一抹光亮吧。
同樣地，如果你也學著給自己最親愛的朋友帶去這樣的小驚喜，你也必有所得。
我忘記了好朋友阿濤的生日，他委屈巴巴地給我發消息，說最想看到我的生日祝福，等了一天我卻連一句祝福都沒有。
快節奏的生活下，忘性大是人們的通病。
在不聯繫的朋友間，像生日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壽星主動說出來，真的很難逐個記住。
我們了解那些遠方的朋友的近況，只能通過刷朋友圈或是空間。
或悲或喜，或真或假，好歹還能點贊，評論，好像告訴對方，我一直都在。
只是很多時候，發出來的都是精心修飾過的生活，幸福的樣子連自己都不信，也就懶得發了。
阿濤就是那種幾百年才發一條朋友圈的人，也難怪愛刷朋友圈的我卻也不知道他的生日。
事已至此，我只有將功補過，獻上我現唱的生日快樂歌一首。
他埋怨著我不記得他的生日，我調侃著他也不記得我的生日。
東拉西扯間，也聊了一個小時，而這個時間本來該用來做其他事情的。
但在那樣的時刻，誰也不會說忙著做別的事，有空再聯繫。
如果在乎對方的話，每一次用心的聊天，都遠比節日時貴重的禮物更溫暖人心。
我和阿濤認識多年，居然沒有送過彼此像樣的生日禮物，就連對方生日，也多是在對方的提醒下才恍然想起。
我們也很少見面，電話也是寥寥幾通。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我們的友誼居然一點沒有變質。
每次見面一點也不生分，即使我們已經兩年沒見了，也像昨天還一起吃過泡麵一樣熟絡。
歸根究底，還是因為用心打下的感情基礎很是結實。
我們見面少，所以每一次見面都會給對方帶各種各樣的小玩意。
過愚人節、聖誕節、國慶節這些節日的時候，也會沒事找事地吆喝幾句，問問對方的近況。
我甚至讓自己養成一個習慣，開始重視每個節日。
因為人們好像都太忙了，看似在忙著交際，卻是低效而又虛假的疲憊交際。
與其如此，還不如調整好心態，真心實意的給重要的人發發消息聊聊天準備準備禮物。
在母親節向母親祝福，在情人節向對象表達愛意，這些節日都提供了一個閑下來的機會。
節日的意義淡化錯不在節日，而在於人們本身的情意。
生活的儀式感，就是讓人們靜下心，周期化，規律化地做一些事吧。
這同樣適用於與朋友的聯繫，不期然的感動，其實是蓄謀已久的驚喜。
想想就覺得有點甜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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