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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中國經濟金融界為什麼指望美國政府?

摘 要

外資控制著法國的大部分國家債權,導致法國成為一個破產的國家;如果外資控制了中國大部分企業的股權,控制了中國社會和政黨的經濟基礎,那麼,中國就會重新淪為列強的殖民地,其結局和命運將比法國更加悲慘。這是因為法國是美國的盟國,而中國是美國的對手。

【本文為作者余雲輝向察網的獨家投稿。】


1958年戴高樂將軍上台執政,法國經濟步入快速發展的軌道。到上個世紀70年代,法國成為世界上少數幾個富裕而強大的國家之一。戴高樂將軍執政綱領體現在:他把「國家、軍隊和貨幣」作為三大執政主線,把「貨幣」上升到與「國家」和「軍隊」同等重要的高度上。戴高樂將軍是迄今為止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能夠真正理解基礎貨幣重要性的偉大政治家。

即使在60年後的今天,中國宏觀經濟管理部門仍然沒有發現基礎貨幣的秘密,甚至沒有分清基礎貨幣與派生貨幣之間的本質區別,經常錯誤地使用M2概念來描述貨幣超發,更沒有在思想上把「基礎貨幣」置於「國家」與「軍隊」的同等地位。

戴高樂將軍正是以他對「貨幣」的深刻理解及其對「貨幣」的精巧應用把法國經濟推向「黃金時期」。在戴高樂將軍執政期間,法國政府規定所有私人商業銀行20%的資金必須上交國家作為保證金。國家利用中央銀行發行基礎貨幣以及由央行集中起來的商業銀行保證金,重點支持大型骨幹企業和本土企業的發展;國家不再依賴海外美元資本的輸入,不搞對外開放、招商引資和舉借外債。國家資金的投資重點不是房地產,而是那個時代的前沿產業與設施,如飛機、核能、石油、軍工和基礎設施。在這期間,法國的經濟騰飛不僅沒有依賴美元資本的輸入,而且還在1968年歸還了欠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全部債務。法國通過中央銀行向實體產業部門直接投放基礎貨幣,優化了產業結構,增加了商品供給,提高了就業和居民收入,創造了國內市場的需求,推動經濟發展,使法國經濟社會步入歷史的頂峰時期。在這期間,法國並沒有出現西方教科書上所擔心的通貨膨脹,通貨膨脹率始終控制在3.5%以下。

但是,法國戴高樂政府拒絕外資盤剝的執政理念損害了國際資本的利益,引起了國際資本集團的強烈不滿。因此,戴高樂政府必須下台。之後,經過國內和國際資本集團的一系列政治運作,以莫須有的反通貨膨脹理由,法國在1973年1月3日通過了「蓬皮杜-羅斯柴爾德法」。新《銀行法》規定,「禁止國家直接向中央銀行借款」,國家「必須向私人銀行進行有息貸款」。在「國家-軍隊-貨幣」的執政框架里,「貨幣」被剝奪了。

戴高樂

當國際私人銀行代替法國政府控制了貨幣發行權之後,法國經濟不得不依賴境外資本和負債來維持自身的經濟循環,從此,法國逐步走向國家破產。「1978年法國國家債務僅728億歐元,佔法國國內生產總值的21.2%。而從這一年開始債務急劇飆升……目前已達到18703億元、佔國內生產總值91.7%。」(詳見《他山之石:法國喪失金融主權帶來的惡果》一文)。更嚴重的是,法國國家債務的三分之二債權掌握在境外銀行手中,法國政府的預算利息支出已經超過教育和國防的開支,長期失業人口超過300萬人,經濟被債務拖入衰退之中。法國前總理費永上台後表示:「我是一個已經破產的國家的領導人……」

在戴高樂將軍關於「國家-軍隊-貨幣」的執政框架里,「貨幣」就是「錢袋子」,而「國家」則是用於存放「錢袋子」的地盤;「軍隊」是用於保衛「錢袋子」的槍杆子。一旦「錢袋子」被海外金融勢力所控制,那麼,「國家」已經名存實亡,「軍隊」只剩下象徵性的意義了。這是今天的法國必須聽命於美國、法國軍隊必須聽命於北約司令部的深層原因。

金融主權的喪失讓法國由盛轉衰,淪落為高負債、高失業、低增長的依附性國家。


1995年3月頒布並在2003年12月修改的中國《人民銀行法》與法國「蓬皮杜-羅斯柴爾德法」的共同之處就是以反通貨膨脹的名義剝奪了主權國家的貨幣主導權。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某些重大貨幣政策和匯率政策是在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華爾街金融財團的指導下,以「與國際接軌」的名義,由某些美國海歸的金融高官推動施行的。這一點也與法國「蓬皮杜-羅斯柴爾德法」的出台十分相似。

《人民銀行法》和人民幣匯率單邊升值之間前後呼應、相互配合。從2003年開始,人民幣基礎貨幣的發行量不再與中國實體經濟發展相掛鉤,而是與美元熱錢的流入和外匯儲備的增加相掛鉤。到2013年前後,人民幣基礎貨幣的發行量與外匯儲備之間達到了1:1的關係,人民幣徹底成為美元的「影子貨幣」。美聯儲成功奪取了人民幣基礎貨幣的發行主導權,中國央行成為事實上的美聯儲北京辦事處。

從資金運動的角度看,美元持有者把美元兌換成為人民幣並作為資本金進行投資,這部分資金作為人民幣基礎貨幣投放到市場之中,並通過其貨幣乘數效應,增加了市場的流動性。為了對沖這部分因美元流入、外匯儲備增加所產生的流動性,央行必須通過提高存款準備金率和公開市場操作收回這部分商業銀行資金。如果把二者結合起來觀察可以發現:央行的對沖操作事實上把國內企業的流動資金以存款準備金等方式抽走了,這部分人民幣資金交給了美元持有者,成為美元持有者的人民幣資本金。這就形成了2003年以來中國經濟特有的奇怪現象:美元流入量越大,存款準備金率就越高,國內企業貸款就越困難,實際貸款利率居高不下,並導致資金持續流向高利潤的房地產、股票和期貨等投機領域。

實體經濟的融資、貸款和利率環境越差,反過來更加有利於美元資本的擴張。這又導致國內越來越多的前沿產業被海外資本所控制,出現了日益嚴重的優秀產業股權空心化的趨勢。國內互聯網獨角獸企業全部被美元資本所控股,即是現實案例。

今天,中國和法國的共同困境是國內經濟被海外資本所控制,中國表現為重要產業和企業的股權被控制,法國則表現為國家債務的大部分債權被控制。法國已經沒有未來,而中國的未來卻嫁接在美國的美元版圖之中。特朗普要收走美元,中國彷彿就沒有明天。

2015年7月是中國經濟的轉折點。這一年,全國百姓的一大部分儲蓄被趕進股市推高了指數,而監管部門又為海內外機構投機者量身定做了股指期貨屠刀;同時,房地產和人民幣匯率都處在歷史的高位。海內外機構投資者通過拋售股票和房產、做空股指期貨,把居民投入股市的儲蓄轉為他們的囊中之物,然後再把從股市套現的人民幣兌換成美元匯出境外。在經濟數據上表現為:自2015年開始,百姓沒錢了,居民負債率持續上升,國家外匯儲備急劇下降,企業和居民的投資能力和消費能力持續下降。國家外匯儲備和居民儲蓄都傷了大元氣。

國家外匯儲備由將近4萬億美元降到3.2萬億美元,考慮到貿易順差因素,累計減少大約2萬億美元的外匯儲備,直接影響了大約13萬億人民幣基礎貨幣的投入。如果以4倍的貨幣乘數計算,直接影響了52萬億的流動性。這是中國資本市場持續低迷、大部分股票不斷創新低、機構和個人投資者持續爆倉、整個經濟體投資和消費萎靡不振的重要原因。

從2015年開始,國內企業和居民槓桿率持續上升的根源是居民儲蓄被剪了羊毛、外匯儲備驟降、基礎貨幣投放速度減低、股市持續下跌、股票抵押品貶值、股票融資和上市效率降低等等。這一系列環環相扣的因素導致了全社會企業和個人的投資與消費能力下降、負債率上升。金融機構、實體企業和城鄉居民之間形成了一個龐大而複雜的債務鏈。中國經濟體已經債病纏身,十分虛弱,隨時可能崩盤。

此時,按理應該學習2008年美國政府的搶救行動,迅速給經濟體輸血。遺憾的是,宏觀經濟管理者不僅沒有迅速輸血,而是進行了一場錯誤的反向操作:人民銀行、銀監會、保監會、證監會等開始了一場大張旗鼓、聲勢浩大、層層加碼的邀功式的去槓桿運動和抽血運動。中小企業、中小上市公司和資本市場投資者的債務危機爆發了。根據Choice數據顯示,截止8月1日,A股觸及平倉線的股票市值已經超過8000億元。這意味著將近8000億元的證券資產已經歸零,同時留下8000多億元的負債讓這些投資者日夜提心弔膽,等待被強行平倉。這些危機開始向商業銀行、信託公司、保險公司和融資平台公司(P2P)傳遞和集中。超過70%的P2P網貸平台(4347家)首先「爆雷」倒下,把基層百姓超萬億人民幣的養老養命錢被化為烏有,投資者開始圍攻這類金融機構。

如果任憑金融風險的傳導與累積,那麼,一定會形成金融火山,進而形成政治火山和社會火山。這三座火山正在形成之中。治理大國經濟,必須未雨綢繆,治之於未亂。既要提前準備滅火的手段,也要提前開始釜底抽薪。


誰掌握了人民?這是執政黨和政治家必須考慮的核心問題。

在經濟金融領域,企業家、投資者、媒體人、專家學者和官員構成「人民」這一政治概念的不同群體。判斷「誰掌握了人民」,只要分析判斷:在經濟金融困難的時候,「人民」指望誰、依靠誰?

作為一種社會現象,中國經濟金融界對美國的關注已經超過對中國的關注。比如,在資本市場持續低迷的狀況下,金融界,企業界、輿論界、監管者乃至被股市套牢的大爺大媽們都在眼巴巴指望著外國投資者入市、指望著美聯儲降息和美元貨幣寬鬆、指望著擴大對外開放引進外資、指望著六萬億美元資金來抄底(詳見《6萬億外資巨頭來中國抄底了?剛和中信證券合作發行首隻私募基金!》)。美國貨幣政策變化對中國資本市場的影響遠遠超過對美國本土市場的影響。再比如,為了救市,證監會顧不上擔心外資個人賬戶通過境外外資銀行系統的聯手操縱而成為中國資本市場真正的「妖精、害人精」,開始向國務院申請進一步放開外國人A股證券賬戶開立政策。

這一切都說明,在中國經濟金融領域,美元資本事實上已經控制了國內各類投資主體和市場監管者的心智。經濟金融界的民心已被外資所虜獲。這種經濟與社會現象對於國家和政黨而言絕非好事,但並沒有引起重視。

應該反思:在中國經濟金融和資本市場出現危機的時候,為什麼國內的投資者、企業家和監管機構不是指望中國政府而是指望美國政府?為什麼不是指望中國央行(人民銀行本該是「中國人民的銀行」)而是指望美聯儲?為什麼不是指望國內機構投資者而是指望外國投資人?中美貿易戰已經打響,這是一場經濟領域的抗戰。如果在當年抗戰期間,解放區的百姓遇到經濟困難不是指望共產黨和八路軍而是指望日本皇軍,那將是怎樣的結局?現在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我們的經濟路線和金融政策呢?

中國資本市場集中著各行各業優秀的龍頭企業。目前深滬兩市共有3510多家上市企業,總市值大約8.3萬億美元,流通市值大約6.7萬億美元(相當於6個蘋果公司的市值)。果真放行海外6萬億美元入市,海外資本就可以完成對中國大部分產業的斬首行動,實現對中國各行各業龍頭企業的控制。此前,美聯儲通過發行美元紙幣已經控制了中國互聯網的主要企業。在海外上市潮中,美元資本已經席捲了中國大部分高科技企業。中國證監會對企業上市的種種限制和隨意性監管正在進一步把國內的新興產業逐出人民幣版圖而趕進美元的懷抱。在產業與投資領域,美元正在不斷地取代人民幣,這使得人民幣國際化戰略化為泡影。

外資控制著法國的大部分國家債權,導致法國成為一個破產的國家;如果外資控制了中國大部分企業的股權,控制了中國社會和政黨的經濟基礎,那麼,中國就會重新淪為列強的殖民地,其結局和命運將比法國更加悲慘。這是因為法國是美國的盟國,而中國是美國的對手。

【余雲輝,察網專欄學者,經濟學博士,曾任海通證券交易總部總經理、德邦證券總裁,現為福建藍田書院理事長、安信信託獨立董事、紅果寶戰略顧問。本文節選自《為什麼要把貨幣上升到國家和軍隊的高度?——法國經濟的興衰轉變對中國擺脫經濟困境的啟示》一文中的前四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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