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迷途原始森林四天三夜
五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在一個傍晚相約走進了原始大森林，這是一群正在讀小學的二三年級的學生。五個孩子一下子被原始森林吞沒了，他們的命運緊緊地牽動著眾人的心，一場緊急搜救工作隨即展開。
他們何以要走進山高林密的大森林？在大森林中，其中一個小孩的四天三夜又是怎樣度過的？日前，記者對事件實地進行了詳細的調查採訪。
母愛空缺 一支香煙點燃尋求母愛撫慰的風暴
2005年4月12日，雲南省景東縣花山鄉文明小學晚自習結束時發現五名小學生還未到校，學校老師們高度緊張，馬上打探詢問，結果是：孩子們回到10多里外的家中去了。可是第二天他們仍身影未見，學校及時向村委會報告後，全體教師緊急停課尋找。根據以往經驗推測，他們也許是和父母一起走親戚去了。不久，各種信息反饋：五名孩子並沒有串親戚，而是走進了蒼茫的國家級保護區哀牢山。
文明村是坐落在哀牢山中的一個小山村，山高坡陡，生活艱難是此處的基本特徵。每年，不少孩子的家長為了生計，過完年後就外出打工「淘金挖銀」，有的父親出去，有的母親出去，還有人家父母雙雙都出去了；年幼的、讀書的孩子則留下給年邁的爺爺奶奶。
正讀小學三年級的陳小揚的母親今年又一次外出打工，屈指算來已離家整整3個月了。11歲的陳小揚長這麼大還從未這麼久地離開過媽媽，雖然因家離校比較遠，多數時間只能住校，但之前每個星期回家都能見到母親，淘氣的時候還免不了被棍棒「伺候」，當然，過後媽媽又會輕輕地用母愛撫慰他。父親嗜酒身體不太好脾氣暴躁，因此，儘管不時挨打，但陳小揚對母親的依戀和天下所有孩子沒有什麼不同。
陳小揚的媽媽是過完年後離去的，她在翻越了莽莽的哀牢山原始森林後到達山那邊，幫人種甘蔗去了。
每個星期放學回家，陳小揚都得放牧家裡的那頭老牛。當他獨自把牛放在家後面的山上時，開始，他望著媽媽走去的那條長長的山坡發獃，希望媽媽的身影出現在山坡里。後來，他望著望著果然「見到」媽媽從山坡上走下來了，他奔上前去激動地撲進媽媽懷裡不停地拱動，媽媽撫愛著他的頭，久別的思念之情在他的頭髮間奔流。忽地一個激凌，媽媽消失了，原來不過是一個幻覺。他禁不住哭了，流著滿臉的淚水口中喃喃地呼喚：「媽媽啊——媽媽——」
陳小揚就這樣每個星期放學後都要朝著媽媽走去的山坡望眼欲穿地哭，企望媽媽哪一天真的從山坡上走下來。
2005年4月12日，村裡有一親戚家裡辦喜事。下午放學後，陳小揚和同村的幾個孩子一起回到家中，他們不但免去了自己做飯，還難得地可以美餐一頓。吃好喜宴後，同學們就準備返校上晚自習了。此時，村中一個年輕人開了一個玩笑，他隨手抓起一支香煙點燃後遞給陳小揚說：「來，吸一支煙，香香的煙！不用怕，你媽不在家，你爸早就酒醉了。」作為孩子，陳小揚從沒吸過煙，他對吸煙者神仙般享受的神態很著迷。總想吸一吸試試香煙到底有多香，於是就壯膽吸了幾口。他的舉動被另一名同學看見了，他警告說要把這一不端行為報告給老師。陳小揚一急，緊忙把吸剩的香煙隨手扔掉了。他心煩意亂地害怕了，他轉出轉進思考對策。「天哪！要是真的讓老師和酒鬼父親知道了可怎麼辦？」他焦急地想。
很快，一個大膽的舉動在心中醞釀成熟：到森林那邊找媽媽去，媽媽雖然也會打罵，但她不會往死里打呀！
那個開玩笑的年輕人怎能料到：他的這個玩笑開大了，他引爆了一個危機四伏的驚險故事。
分道揚鑣 父母在哪邊就往哪邊走
陳小揚做出決定的時候，西天已是一片血紅，太陽很快就要落到山那邊去了。他知道今晚是不可能走到媽媽那兒去了，可不走又不行，要走就得在大山裡過夜。這對孤單單的人來說是恐怖的事情。必須邀集上幾個小夥伴才行，況且天亮後趕路也有伴。於是他把目標鎖定在同樣父母也出去打工的陳小兵和陳小新兩人身上，他把兩人呼到屋外說明意圖。陳小兵的媽媽已經外出一年多了，現在村裡人們都不知她還能否回來承擔起她做母親的責任來。陳小新的父母也在年後出去找活了，同樣音信了無。兩個小夥伴聽說去找父母，一拍即合，同意馬上出發。
三個小孩子又是一番商量，有個說在山裡過夜，要是人再多幾個就更不用怕了。馬紅根腦子裡點子多，把他約上，碰到困難他會有辦法，三人就去約馬紅根。
村子後面高高的哀牢山頂上有個地方村人稱插旗處，此處為航空線路的一個標點，當年不但插了一面紅旗而且還在下面埋了幾大塊磁鐵。雖然現在飛機仍往那上面飛過，但早已棄之不用。那是一個漂亮的山頭，傳說那幾塊磁鐵很值錢，據說很多人去挖過，但要命好的才能挖到。陳小揚三人就用美麗的傳說去引誘他們需要的「軍師」，馬紅根果然中計，願意和他們一起去欣賞無限風光並尋找磁鐵「發大財」。馬紅根12歲，他哪裡知道，這一去差點丟掉寶貴的生命。
用同樣的方法，他們還約到了陳小章。此刻，太陽已經下山了，天邊的雲彩紅彤彤預示著又一個夜晚很快就要降臨了。五個孩子淡忘了一切，他們各自懷揣理想：陳小揚三人揣著要去尋找媽媽的快樂，馬紅根二人揣著要去發財的快樂。他們壯志凌雲，悄無聲息地避開大人，趁著晚霞既緊張又興奮地向著大山中的「快樂」出發了。
很快，家就在他們的腳下一點點地遁去，村莊慢慢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
夜色的大幕也緩緩拉下來了，初四的月牙模糊地掛在天邊，撒下些嫩黃月光，五個小孩子已經來到了一個離家約10里廢棄的窯洞旁。大家一致決定今晚就在洞里過夜，窯洞是當年人們燒碳用的，洞頂封存，進入洞內後發現剛好容得下。此時此刻，昏黃的彎月也快落山了，無數山野中夜深人靜後活動的動物們「醒來」了，它們呼朋喚友的叫聲此起彼伏，有些叫聲動人妙不可言，一些則令人毛骨悚然。孩子們扯了些樹枝樹葉墊在洞里，大家都鑽了進去。不久，蚊子聞到氣味蜂擁而來，趁月亮還有微弱的餘輝，馬紅根提議大家儘快去扯些樹枝堵住洞口，當一切就緒，夜更深人更靜了。
這是一個特殊的夜晚，擠在漆黑一團的洞里，五個孩子既興奮又有些恐懼。此時，陳小揚才向馬紅根說清楚此行的真正目的。馬紅根和陳小章到現在才明白不是去發大財，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開始想起父母和老師，猜測大人們不見了他們會怎樣做。後來大家一致推選馬紅根講故事，講了一個又一個，可天還是不見亮。
不知什麼時候大家聽到一種異樣的響聲，人人膽戰心驚屏氣凝神。不久聲音漸行漸遠，搞不清過了多久也不知睡著了沒有，洞外傳來了百鳥歡快的鳴叫聲。
天終於亮了，五人爬出洞外。
往對面山上看，有一間草棚里冒著裊裊的炊煙。當他們花了近兩個小時爬到那裡時，知道住在草棚里的老奶奶是個牧羊人，她已吃過早飯。見到孩子，老奶奶大為驚訝，當她弄清楚意圖後，分發給他們每人吃了點剩飯，勸誡他們說：「娃兒呀！去不得，哀牢山厚著呢！穿越它到山那邊大人都要走一整個白天啊！大人和老師會著急的，再說山中有野獸呢！快回去吧！」可陳小揚哪裡聽得進去，他滿腦子裝的都是找媽媽，還以為老奶奶哄騙他們。倒是僅10歲的陳小章和陳小新真的想回家了，往常吃早飯的時間到了，他們的肚子開始嘰哩咕嚕提出「抗議」，又經歷了昨晚驚心動魄的一夜，他們聽懂了老奶奶的話，堅決和陳小揚兩人決裂，結束了此次驚險的「浪漫之旅」打道回府了，兩人回家讓學校和家長們知曉了真相。
馬紅根也想回家，可陳小揚們需要他，就百般誘惑說：「跟我們去吧！你要是回家就要被你爸媽往死里打，跟我們去，等打工賺到錢再回來，你爸爸媽媽就不會打你了，還要表揚你哩！」真是娃娃說「娃娃話」給娃娃聽，可馬紅根聽著很有道理，於是繼續跟著陳小揚兩人充當「軍師」。
老奶奶見勸不住他們，無奈之下還有意指了一條相反的道路——那是一條回家的路。可陳小揚、馬紅根等三人還是迷失方向進入了莽莽的原始森林裡。
尋母心切 一個孩子走散大山深處獨自過夜
道別老奶奶後，陳小揚、陳小兵、馬紅根三人繼續往哀牢山大森林中進發。
由於陳小揚尋母心切，體力也還好，所以他們走得很快，而瘦弱身體又不好的馬紅根就艱難了。馬紅根的胃腸有些毛病，肚子餓了就會疼痛難忍，更主要的是主觀上沒有找父母的動力，現在他開始懊悔了：「為什麼要跟他們來呢？人家是去找媽媽啊，唉！我的學習不錯，老師肯定要找我了，爸爸媽媽會著急嗎？」這樣想著，每走一步都強烈地思念家中的父母親。而陳小揚、陳小兵對馬紅根走得很慢開始有意見了。
中午，吃進去的那點飯已經不再管用。哀牢山上有一種野果叫救軍糧果，傳說當年諸葛亮在雲南征戰中，官兵們來到哀牢山中耗盡了食物，後來士兵們就用此野果當糧食，再後來也是用此果才翻越無糧山（今稱無量山）得以平定雲南，後來此果得名「救軍糧果」。長在大山中的陳小揚他們熟知山中的基本常識，然而，4月的救軍糧果還未成熟，不過發得正旺旺的嫩葉也可以下肚哄哄肚皮。三人見到樹葉就採摘填進肚裡，遇到水就喝。下午4點多鐘，更瘦弱的馬紅根又提議道：「我們休息一會兒再走吧！我實在走不動啦。」他們多次沿途休息。
4點多鐘，馬紅根再一次哀求歇一歇，他的胃更痛了，雙腿墜了鉛似的難以移動。陳小揚對他們的「軍師」早就不耐煩，差不多又走一天了，眼看太陽已經偏西，可媽媽打工的村莊連影都沒有，迎面而來的依然是鋪天蓋地千篇一律的原始森林，他對陳小兵抱怨說：「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讓他來」。
走走歇歇又一個多小時後，馬紅根癱軟地坐在路邊的草地上。陳小揚給他的「軍師」打氣：「快點，翻過那座大山，也許就到了。」馬紅根有氣無力地說：「我實在是不行了，要不你們先走，我歇一歇再來追趕你們。」陳小揚簡單地臆想：越過對面那座又高又大的山就會真的見到媽媽了。於是就說：「那你趕緊來啊！我們在山那邊等著你。」說完就和陳小兵一起腳下生風朝對面的大山發起了最後的衝刺。
馬紅根眼看著陳小揚兩人迅速地在視線里消失，坐在軟軟的草地上，又餓又累的他很快就被「瞌睡蟲」困住，他身子一倒就躺在厚厚的草地上，瞬間就鼾聲大作了。
當馬紅根醒來的時候，下午從千年古樹中漏下來的陽光已換成了昏暗的月光，他只感到頭疼欲裂，一種巨大的恐懼感包圍了他，對岸的森林滿眼滿世界鋪開的是層層疊疊的令人窒息而濃重的黑色。他發瘋般地呼喚同伴陳小揚，無法知道呼了多長時間，可回答他的只是莽莽原始森林在夜幕下的風濤聲，還有夜間活動的各種動物叫聲。馬紅根動都不敢動一下，就這樣呼喚著同伴們的名字，不知什麼時候他「爸爸呀，媽媽呀」地哭開了。馬紅根發現，當他呼喚爸爸媽媽時什麼都不怕了。他邊呼著父母邊思索：「看來今晚又得在山上過夜了。」他發現不遠處倒著一棵空心的大樹，於是走過去爬進洞里，蜷曲在裡面又無止境地想念爸爸媽媽，還真有些奇怪，一想起家中的爸爸媽媽就真的什麼也不怕了，也「聽不見」那些動物們恐怖的叫聲了，這樣想著不知什麼時候又睡著了。
馬紅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剛麻麻亮，林中的百鳥們歡快地爭相此起彼伏唱著婉轉動聽的歌，奇怪的是馬紅根肚子沒有昨天那樣餓了。天很快就大亮了，馬紅根聽到旁邊有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他轉過頭看去，原來是一隻早起的大鳥來枯樹旁覓蟲子了，要是帶回家去飼養起來多好啊！他悄悄爬過去想捉住它，就要到它身邊的時候，馬紅根被發現了，大鳥驚恐萬狀地飛逃而去。此時，是馬紅根出走的第三天。
危急時刻 「軍師」機智尋聲而去終獲救
話說第二天陳小揚、陳小兵兩人丟下馬紅根後信心百倍地奔山那邊去了，他們以為到了山那邊就能見到他們的媽媽，就能帶著媽媽回來接馬紅根。可他們爬上山頭時，俊眼了，眼前並沒有出現雞鳴狗叫的山外人家，展現在前方的仍舊是層層疊疊的綿綿群山，回答他們的是日落後一陣又一陣沉重的林中濤聲。現在他們相信早上老奶奶說的話了。 「唉！真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陳小兵嘆了口氣，詢問陳小楊道：「馬紅根怎麼辦哪？」
陳小揚有什麼辦法，由於沒有看見母親打工的地方，他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況且肚子癟得如空口袋，激情消退後，滿身的疲憊像山一樣壓下來，兩人怎還顧得馬紅根，就在稍凹的地方找了一片滑竹林躺下，很快就睡著了。半夜三更時，他們被凍得醒過來，就著夜色把身邊的厚厚的枯竹葉抓攏覆蓋在身上，一覺睡到天大亮。
天亮後，兩人又花了近兩個小時折回到昨日丟下馬紅根的地方，可馬紅根已經不見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兩個年幼少年心中，馬紅根難道碰上野獸不成？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可誰也不敢說穿。接下來兩人像無頭的蒼蠅到處亂走，不知道現在是繼續找媽媽還是要回家。
下午4點多鐘，陳小揚兩人碰到幾個來山中找野菜的大人。他們還沒有聽說相隔三個村的文明小學學生出走的事，兩人不但不敢告訴大人馬紅根的情況，還撒謊說是學校老師組織活動走失的。這樣，錯過了尋找馬紅根的大好時機。
下午，陳小揚兩人被領回村子。既然是學生，村人把兩人交給了學校，希望學校能聯繫。
找學生已焦頭爛額的文明小學校長是在大山中接到電話的，可是剛接到說孩子已找到的電話手機電池就沒電了。他喜出望外，立即帶領人馬趕到叫秀龍的學校，當問清楚還有一名學生獨自走失了，大家的心又都懸了起來。
帶上些乾糧，一行又馬不停蹄地帶上陳小揚兩個孩子去尋馬紅根。與此同時，花山鄉中心校的相關領導幹部也加入到搜救孩子的行動中。
4月14日午夜12點，老師們匯同馬紅根的父母，在陳小揚、陳小兵兩人的帶領下，一路高聲呼叫馬紅根的名字來到了三人走失的地方，可答覆的只是大山的迴音和夜鳥的嗚叫聲。
馬紅根母親的精神快崩潰了，她焦急得淚水不停地往下流，當她聽到另外的尋人組呼喚時，她固執聽見那聲音是「找到了」。直到別人千真萬確說服時她才又大聲呼喚兒子的名字。 「你想想我兒子天黑後屋子外邊都不敢出去啊！天啊！一定要找到兒子吶！」她急火攻心欲哭無淚地訴說道。
4月15日凌晨3點多鐘，一行人不知走了多少路，陳小揚、陳小兵兩人再也支持不住，兩人在休息的時候倒下就睡著了。校長為大家燒了一堆火，他多麼希望陳小揚、陳小兵晚上記錯了地方，多麼希望馬紅根還停留在他們走失的地方。這一夜，他沒有睡著，憂心忡忡地為大家添柴加火，一直坐到天亮繼續尋找。
話再轉回來說馬紅根。早上馬紅根捉鳥未成功後，回到洞里又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好高，他靜靜地思考了一番，今天無論如何要找到陳小揚他們或者要回到家中去，一想到家，他又想爸爸媽媽了。「爸爸啊！媽媽啊！你們會找我嗎？」馬紅根鼻子一酸，又嗚嗚地哭開了。哭完後，他朝著昨天陳小揚們走的方向走去，可大山中的毛草路和野獸走的路有無數條，到太陽高掛在頭頂的時候，他想回到昨夜睡覺的地方，但怎麼也找不到了，他迷路了。他決定不再找陳小揚他們，他要回家，可哪條是回家的路？更重要的是他此時已經到了平緩的哀牢山頂上，他口渴得要命，可是走了那麼多路卻不見一滴水，也未見到任何可以充饑的野果，有時走著走著會走進遮天蔽日的黑暗中，他害怕了，每當他害怕的時候，就喃喃地呼喚：「爸爸啊！媽媽啊！」兩眼的淚水隨之撲籟籟地滾落到地上。
馬紅根就這樣沒有停過一刻地走啊走，不知走了多少路，不知是不是回家的路。太陽下山了，一天又過去了。這一整天，他沒有喝過一滴水，嚼過一片葉，他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天將黑的時候，他見到一個不深的樹洞，他爬進洞去棲身在此過了一夜。
天亮後，這已經是第四天了，他感覺到太累了，頭痛欲裂，大半天都起不來，不起來怎麼行啊！難道就這樣不能見到爸爸媽媽了嗎？他勉強起來繼續走路。中午12點左右，他聽到遠處有人用刀砍樹的聲音。他欣喜若狂地用盡了最後一點力量奔了過去，袖子也被樹枝掛撕破了。
原來有一名婦女因家中丈夫受傷，為生活所迫不得不獨自進山采野菜，她在清晨6點就出發，走了5個多小時才到這裡，現在砍樹是要它做扁擔挑野菜呢！
四天三夜後，馬紅根得救了。
2005年4月27日，搶種搶收大忙後才農閑的馬紅根的母親專程走了4個小時路程，親自去到恩人家中表示對孩子的救命之恩的感謝。
（本文選自楊回作品集《兩山濤聲》，原載《雲南日報》。為保護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文中人名均為化名。）
近日，雲南作家楊回的文學作品集《兩山濤聲》由雲南美術出版社公開出版發行。
《兩山濤聲》為作者的首部文學作品專著，由「社會紀實」、「散文小說」、「天下縱橫」三個部分組成。全書以哀牢、無量「兩山」為地域背景，以紀實文學的形式，對「兩山」境內的重大事件或人物進行了真實記錄；以散文小說的形式，對身邊親朋好友及有關事物進行了形象刻畫；以雜文評論的形式，對「兩山」景東的發展及有關社會現象進行了深刻剖析。全書集紀實性、趣味性、思想性、可讀性等為一體，探訪哀牢神秘，揭示無量神韻，是一部踏遍「兩山」千山萬水凝結而成的書，是一部透過「兩山」看世界的書……
作者楊回系普洱景東人，原名李鴻湖，出生於1965年，現供職於景東縣委宣傳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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