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員，你的 996，可能是給公司無能的管理背鍋
封面插畫源自：情之畫筆
作為碼農，加班是一個不能迴避的問題，很多公司常年 996，甚至更長。有的公司要求強制的加班時間，讓很多人嚮往像許多美帝科技公司一樣沒有加班，可真相是，Goolge 在灣區的辦公大樓晚上 9 點多還是燈火通明，不少人也在加班的。或許在碼農的江湖裡，已經沒有不加班的樂土，但在我們只有力吐槽而無力改變的時候；當加班不能避免，我們能做的，也就是讓自己的加班有些價值。
十一年前，我剛畢業，借宿在親戚家裡，由於畢業學校一般，工作不好找，幾經周折，有一個小公司不嫌棄我沒有經驗，只是問我能不能接受長時間加班，當時也是因為沒有別的選擇，就說沒問題。然而，事實證明，初出茅廬的我還是太森破了。
這是一個只有不到 20 人的小公司，主要是鐵路場站的監控業務，不需要很多的技術含量，但是需要到各個偏遠地區出差。出差中，加班到凌晨是常態，有時候需要通宵在外場調試，公司只有五位員工工作時間比較長，是對業務熟悉的老人，剩下的都是一群生瓜蛋，對這群人公司只按照最低的基數繳納社保，沒有公積金。很顯然，我們不是公司的核心資源，公司主要靠招聘我這樣來自農村的，能吃苦的應屆生充當低價勞力，等一兩年有所成長後，如果員工提出加薪等其他需求，就會找出各種理由再換一批。只要核心資源穩定，只是低附加值勞動力的更換而已。在經過一年高強度的出差加班後，我意識到很難在這樣的工作環境下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於是義無反顧的辭了職去找工作。
Tip:
很多小公司的加班實際上是對低價勞動力的無情剝奪，資本的原始積累都是血淋淋的。小公司出於對成本的考慮，這種加班也是一種選擇，但對於員工個體而言，這種重複性的被動加班則很難讓自己的核心競爭力有所提升。所以，當你意識到的時候，就應該認清事實，及早換工作了。
從小公司出來後，我進入一家世界 500 強的通信公司，公司環境一流，給我印象最深的是空調，常年在最舒服的溫度，不幹不濕，比起之前風餐露宿和沒日沒夜，簡直就是天堂。天堂沒有打卡，更不用說加班了，我保持了每天早上八點半到公司的習慣，但同事們一般在 10 點半到 11 點才陸續趕來，晚上五點半，班車把你送到家門口。與清閑的工作相伴的是低效率，有時候你發郵件給國外的同事，收到的往往是「i am on vacation from xxx to xxx…」。往往一個問題的解決需要一個月甚至更長。事情都有兩面性，或許實戰解 Bug 的機會不多，但卻有更多的時間思考和學習。於是我成了外企的另類，每天早去晚歸，自己加班，學習寫代碼。一年半後，我開始了另外一次冒險之旅。
Tip:
外企是最富有人文關懷的企業，但是對處於上升期的個體來說，有些太安逸了，一個對自己缺乏規劃或者危機感不強的人很容易隨波逐流。外企的加班大部分是主動加班，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承受變化而不至於被淘汰。我有不少原來的同事在公司裁員中被波及，有人一蹶不振，有人卻能進去一線互聯網公司，並能適應節奏成為骨幹，不得不說，自主的加班起了不少作用。
在經歷了外企的安逸以後，我越發覺得那種氛圍不適合我，這一段冒險我選擇了台企。台企之前名聲不好，加班多，壓力大，福利差，時不時還有跳樓的（富士康貢獻的流量不少）。但我在選擇的時候做了一些調研，首先很多台企以著名日企為學習模板，管理風格趨向於日企，外表看等級森嚴，管理嚴苛，不近人情，但實際上確是流程規範，效率極高。其次，台企有很嚴謹的工作作風，功必獎錯必罰，各司其職，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即可。基於上面的考慮，我放棄了人民銀行清算部的 offer 加入到台企，事實上我也沒有失望，台企的管理非常高效，以加班舉例，基本上有兩種類型的加班，一是項目加班，加班的內容是之前 review 過的，並且需要老闆審批（也是因為要付錢），加班必須要有產出。為避免在過年過節的時候加班，每年的項目計劃都安排錯過重要節假日，所以在公司的幾年內，我從來沒有在節假日加過班。二是培訓加班，培訓一般都放在晚上，這種加班對員工來說是福利，是對自己的提升，而且還有加班費。
Tip:
這個台企是我工作過最人性化的公司。所謂人性化，實際上是高效管理的必然結果。控制員工的加班，即使迫不得已的加班，也是高效率的加班。而且不會在員工中產生反感。在加班，項目的壓力下，加上合適完善的培訓體系，大踏步的前進是必須的。
由於上升瓶頸以及薪水問題，幾年後我離開台企進入一家在海外上市的國內企業。在入職時候，我就被 HR 洗腦，公司默認每個月有 60 個小時的無償加班。WTF!!! 想到自己沒有其他的選擇，就忍了下來，入職後發現，公司的管理非常混亂，項目的計劃都是拍腦袋，時間的安排都默認所有節假日包括春節都是工作日，這就導致了春節需要加班，在大家狂喊口號擁護加班支持項目後，我被這種氛圍感染，春節期間伴隨著滿城的鞭炮聲來公司打卡加班，期待著將熱火朝天的奮戰場面發到朋友圈，結果發現只有我一個人，還是太森破了！後來我仔細觀察，原來 60 個小時其實很好達成，大部分員工每天 10 點半到公司 11 點吃飯、中午睡覺、2 點開始工作、5 點吃飯、7點吃完飯、晚上 10 點打車回家，周六再來一天，60 小時 so easy! 可效率呢？打住，效率不是公司考慮的問題。如果足夠瘋狂的刷數據，肯定在升職年終獎上有比別人大的優勢，我也確實看見過某些部門打績效的唯一標準就是加班時間。
Tip:
這種公司的管理層水平很差，他們不知道該如何管理一個科技公司，只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將球踢給了基層管理者和普通員工。在這種公司下，員工的 996 其實就是為公司無能的管理層背鍋。
後記
作為一個成長中的攻城獅，加班不可避免，我們能做的也只是讓自己的付出有回報，如果自我管理能力很強，可以去外企，但一定要保持危機感。
學習學習再學習，如果自我管理能力一般，上升期去管理嚴格的公司會更適合一些，可以被逼著快速提升。為了數據和作為廉價勞動力的加班能避免里避免吧。
聲明：本文經授權轉自程序人生，作者塔菲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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