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魔女》：綠林有奇女，俠影說霓裳

這是梅姐姐的 第 30篇文章

原文作者：Melis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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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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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以前的博客，我找到了一些我曾經寫關於「練霓裳」的文章，又一次勾起我對這部童年電視劇的滿滿回憶，這幾天我又重溫了99版《白髮魔女》。

如果這戲不是張智霖和蔣勤勤演的，估計我也是沒有再重溫的勇氣。因為吳奇隆馬蘇版本的我壓根就沒看過，雖然哥哥和林青霞版本的也堪稱最為經典的，但是在我心裡或許張智霖和蔣勤勤版本的才是最經典的最完美最虐心的一部。

梁生開篇是這樣描寫「練霓裳」的。

「昨夜群狼餓嗥，余仗劍出洞，忽聞女孩哭聲，驅散群狼，在狼窟中，發現女孩，身驅赤裸，約三四歲，見余來驚恐萬狀，跳躍如飛，發音咿呀，不可辨識，咦，此女孩乃群狼所哺，豈非異事。余窮搜狼窟，見有衣帶，已將腐爛，細辨之，字跡模糊可讀，始知此女姓練，父為窮儒，逃荒至此，母難產死，其父棄於華山腳下，原冀山中寺僧，發現撫養，不意乃為母狼挈去。意得不死，而又與余遇合，冥冥中豈非有天意乎?因攜此女回洞，決收其為徒，仗其先天稟賦，培其根元，授其武功，他日或將為我派放一異彩也。」

「練女今日白毛盡脫，餘下山市布，為其裁衣，伊初學人言，呼余"媽媽"，心中有感，不禁淚下。此女自脫離狼窟之後，野性漸除，不再咬人嚙物矣。余為之取名曰霓裳。記余為彼初縫綵衣也。」

說也奇怪，提到霓裳，不是想到美絕一時凄絕一世的霓裳羽衣舞，而是一系列梁書女子，八竿子打不到的比如清波和厲勝男，都是張揚個性，敢愛敢恨的女中豪傑。只不過，前者是魔女，後者卻成為妖女。究其原因，不過是霓裳獨得透徹二字。

還是那句話，胸有丘壑卻不屑用心機，儘管結尾都是可發一嘆的不平凡，都是曇花一現的美，只有霓裳的玉羅剎達到了這一類的極致。

不但有睥睨天下的雄風，更有心底的柔弱，可是讀者的口味都是混著俯視和仰視的欣賞，由於霓裳一劍來去風雨江湖路的豪邁，又有黃龍洞中一瞬間的楚楚可人，才強烈的奪得了大家的認可。

混雜了憐惜、欽服還有震驚的喜愛，在天山風雪中的紅顏白髮，雞皮鶴髮的觸目驚心中愈加叫人唏噓不止，乃至只想拍案而起，找回昔日的英姿颯爽，顧盼神飛!

反觀一下，今日的白髮魔女又何曾失去了玉羅剎的一切美好？傲依舊，情依舊，不同的只是青絲換白髮，將一切深深埋在心底，不肯稍漏了而已。一直拘泥於《塞外》中玉羅剎對飛紅巾的教育，說什麼天下男子沒一個好人，這個觀念不該從她口中說出的啊。其實當時的她，已經原諒了卓一航，只是不肯再去承受有了瑕疵，不再完美的情緣。沒有了恨，何至於有偏見？只怕僅是一個遷怒的理由，告訴自己不後悔這個決定。

練霓裳這個名字真的的確好美好美，一練如霓的雲裳。所以我一度的用其做為自己的筆名，她還有個外號叫「玉羅剎」，聽就知道這是個絕美而兇悍的女子。劇中的練霓裳的出場是很驚艷的，而後面出場時踏著白綾而飛出的場面真容易讓人想到小龍女在全真教也有過這樣的出場啊，兩種絕代佳人。書中寫練霓裳是被狼養大的，身上自然很有野性，我看蔣勤勤演得其實真的有那麼些「野性」，她每次在叫卓一航的時候都讓我感到是在咆哮，感覺太用力了，那一聲聲「一航」叫得啊，總會讓我想到歇斯底里聲嘶力竭這樣的辭彙。小時候真喜歡她演練霓裳，而隔了多年再看，還是那麼喜歡這樣的練霓裳，劇中的卓一航面對武當那是男人應有果決和當擔，而他面對愛情的時候卻是軟弱，拖泥帶水的，唯一一次讓我覺得他在愛情方面有了一次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當他說練霓裳不願他見她滿頭白髮就自挖雙眼的時候，真的有被感動。其實現在看來，劇中讓我比較喜歡的角色倒是何萼華、毒娘子、鬼娃和慕容沖。感覺此劇主要就是走糾結線路，各種分分合合的，男女主人公在風雨飄搖高歌愛情的偉大。片尾歌詞有一句「你是我最簡單的快樂，也讓我最徹底的哭泣」，嗯，就這句還蠻搭劇情的。梁老書中卓練二人是沒在一起的，劇中結局倒是美滿，但是今天看完之後突然感覺還是悲劇所創造的美更有衝擊力。

生活中，縱使有生離死別，也不會有那麼多種；縱使有，也不會那麼頻繁。若真的是，那或許是兩個真的不太適合的人。不是說註定不會在一起。但為了在一起，就要拋棄很多自己原本的東西；到時候，即便真的在一起了，可能也會因為付出太多，心裡不平衡而成為一對怨偶。

門不當戶不對

門當戶對不一定幸福，但門不當戶不對一定會幸福得很辛苦。

兩個人相互適應、相互摩擦如同脫胎換骨再造一般。

卓一航是官宦子弟，儒雅後生，過度社會化。

練霓裳是狼女，無親無戚，缺乏社會化。

從始至終，他們的所有問題都來源於武當和練霓裳孰輕孰重的衝突。練傷武當弟子，涉嫌殺卓的師父，練因家仇誓要血洗武當...

卓視武當為家、為責任事業、為立人之本；練霓裳眼中，武當只是卓一航的名和地位，與她毫無關係的一群別人們。卓一航的世界有很多人，有師父，有兄弟，有小師妹，有武林同道，江湖同仁，他可以更愛練霓裳，卻不能只愛練霓裳。

而玉羅剎只在乎卓一航一人。即便天下人負她或她負天下人，她都不在意，只要卓一航仍在。她的世界裡只有他一人。

說實話，我也覺得劇中的卓一航頗不招人待見，這個男人軟弱無能自私心胸狹窄又好嫉妒，上一秒賭咒發誓下一秒就忘得乾乾淨淨，還動不動就懷疑練霓裳，讓練霓裳吃盡苦頭傷透心肝，反觀我們可憐的女主角，從一開始任性驕縱的山寨女代王變成了整天只會「一航…一航…」的怨婦似的喊，不停的為卓一航擔心，為卓一航吃醋，為卓一航打打殺殺，為卓一航奔波辛苦，幾乎沒有過過一天安穩日子，後來還被卓一航一劍傷的紅顏白髮，原本嬌俏可人的小姑娘真正變成了羅剎般的人物，她的付出，不可謂不巨大，豈止巨大，簡直是將自己的一生都陪進去了。

但即使如此，她還是喜歡卓一航。

兩個人明明都是人中龍鳳，品牌就要像小孩子一樣誤會——複合——再誤會——再複合，沒完沒了，連我們這等旁觀看客都覺得心神俱疲，不知道身處其中的人們擁有怎樣皮實的神經才能熬過這麼一場又一場感情煎熬。

就說兩人初見時吧，卓一航不過頗像是逢場作戲的誇讚了幾句，練霓裳就飄飄然不知所以了，且說此時卓一航的武功對付那些雜碎還綽綽有餘，其實還不如練霓裳，還偏偏要逞強英雄救美，結果反而是玉羅剎處處維護卓一航，那些本該是英雄說的話全被練霓裳搶了，從此墊下了兩人奇異的感情基礎。

話說兩人第一次爭吵，練霓裳依平時的性子撒潑了一句，沒想到卓一航就立刻拿分手威脅她，逼得練霓裳只能低頭認錯，卓一航仍酷酷的來了一句：「你有你的原則，我有我的原則，道不同不相為謀。」練霓裳拿以前他曾經發下「永遠不分開」的誓言問他，他居然回了簡直天打雷劈的一句：「我的心永遠和你在一起。」說實話，我聽到這句話一口水幾乎噴到顯示器上，這種爛借口居然都被他拿出來用，確實讓人有狠狠打他一頓的衝動。

有時候不免感嘆一句，這部電視劇著實的是一部超級無敵爛劇，但是我還是那麼喜歡。

卓一航個性軟弱，處處被牽制，時時受氣，對他那幫沒心沒肺的同門師兄卓一航總是屈意隱忍，但對練霓裳，他卻頓時強硬起來，反而以大男人自居。憑什麼？莫非就憑練霓裳愛他嗎？莫非倚仗著練霓裳的感情他就可以如此肆意傷害練霓裳嗎？

練霓裳為了家仇雙親血洗武當，卓一航刺了她一劍。

她的世界就瞬間崩塌。

「我在你心裡的確還是不如武當。我肯為你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你為什麼就放不下一個武當？」

她最終一夜白頭，並不只因為卓一航刺入心口的那一劍，而是因為之前很多細微的創傷。不管那一劍有心還是無意，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她可以捨棄師命，不顧江湖利益，甘願用白玉鳳凰換回卓一航，而卓卻不能像她一樣，全心全意待她，反而一次一次因武當傷她害她。

偏?愛

寧負世人意，願賭一人心。

結果，她輸了。她以為輸給天，卻實在是輸給了自己。

她的愛太沉重，卓一航配不起，也要不起，因為他還不起。

她不停地付出，不計較卓的不信任，卓的冷語相逼，卓的一次次辜負。

她並不是大度，而是期待著相等甚至更大的回報。

「我為你付出，你至少要還我今生的幸福，承諾一世不變。」

可是，當練霓裳一次又一次生死關頭救起卓一航，他卻還是因為武當棄她於不顧時，她心死。終於，她明白付出與回報永遠不會對等。因為卓實現不了承諾，她沒有安全感，便只能一次比一次付出得多，期待有所改善，等來的卻是更大的失望。

愛情的天平一旦偏了，如果沒人擺正，就只能偏得越來越厲害，直到一方的心摔得粉碎。

但一個自己掉落懸崖他就能跟著跳的人，夫復何求？他視她如命，怪只怪，他的命還關乎著太多其他的人，就算他有意不問世事，他也終究拋不掉其他人。

因?果

我刺你一劍，你還我一劍。

她的劍扎進去的一剎那，她才明白他多年前失手傷她的感覺。

自責、心疼、悔恨、恐懼。

她不知道他會收劍；正如他不知她會收劍一樣。

他也許將不久於人世，她才明白，之前的紛紛擾擾、愛恨情仇都多麼蒼白無力。

人，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心不死。

當練霓裳對著受傷的卓一航說出「我因為愛你，所以恨你，沒有愛哪裡來的恨，愛你越深恨你就越深，你懂不懂？」

而卓一航的回答卻是「為什麼你不早說」

所以說卓一航的自作聰明，妄自猜測練的心裡，他以為她不在愛他，甚至更恨他，他永遠不懂得有愛就有恨。

慕容沖

最陰險的第三者。

此人智商情商逆商都是一頂一的高，唯獨心術不正。

有人說，你越掩藏什麼，你就是什麼樣的人。

他拌君子，偏偏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更甚真小人。

他一邊設下所有的離間之計，一邊裝得貼心之至，別無他求。讓練霓裳明白，我就是喜歡你，但我什麼都不圖你，我更希望你能得到你要的幸福；為此，我還在所不惜。

難怪就連練霓裳自己都說，「如果沒有卓一航，或許…」

若比大度，比專情，在他面前，卓一航這樣一個有容人之美、惻隱之心的翩翩君子都顯得小氣。因為作戲總是能更輕鬆些。卓一航用情專一至深，必然會因慕容沖對練霓裳的曖昧而醋意大發。而慕容沖卻能同時表現得專情、不吃醋，還頗具成人之美。若不是演戲，不是強烈壓抑自己情緒，恐怕多半有人格分裂之嫌。

電視劇的結局是幸福的，而小說的結局卻是悲情的，電視劇中的卓一航最終還是兌現了自己對練霓裳的承諾，沒有再問江朝廷事，而是與心愛人攜手退隱，而小說中的卓一航卻沒有那麼幸運，雖然同樣也得到了練霓裳的原諒，但卻依舊天山南北永相隔。

卓一航的入世遷就了練霓裳的出世。

她是練霓裳，也是玉羅剎；她是一個像狼一樣孤獨卻忠貞的奇女子。

練霓裳，只是卓一航自己一個人的練霓裳。

玉羅剎，卻是所有人的玉羅剎。

?原創作者：MELISSA

作者：

Melissa：自由撰稿人，一生熱衷於追劇，時不時的嘮嗑幾句...

以黑自己偶像為己任，俗話說的好『愛到深處自然黑』.嘛..

NC粉請遠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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