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國生娃!法國鼓勵生育堅持60年,每年補貼830億歐元……
8月6日人民日報海外版意外發文呼籲:生娃,是家事也是國事!文章指出,各地的「二孩」鼓勵政策,不能畫餅充饑,而是要落到實處。文章甫出,引起各界強烈反響。
人口紅利消失,經濟墜入泥潭,才引起決策層的關注。自1982年全面實施計劃生育以來,已使中國少生了4億多人。2015年始,逐漸放開二胎,但收效甚微。被專家質疑為注了水的2016年生育率僅為1.7,遠遠低於人口正常更替水平的2.1。
反觀法國,目前1.92的生育率在歐洲排名第一。為了鼓勵生育,他們一口氣堅持了60年,每年的相關財政支出達到了830億歐元。俄羅斯為了「催生」,不僅給孕婦放產假3年,而且工資獎金照發,職位保留到產假期滿。日韓也不甘落後,其中韓國每年豪擲700億美元補助金鼓勵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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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鼓勵生育上,法國經歷了60多年來的「穩」。法國可以說是歐洲較早意識到生育危機的國家,他們及時採取了鼓勵生育的政策,在應對生育率降低方面有著相對豐富的經驗。
(20世紀以來部分國家鼓勵生育政策實施及效果)
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法國的生育率跳躍性下降,一度低於1.2。法國意識到了人口危機的嚴重性,他們在戰後便立即出台了鼓勵生育的政策,並制定了多子女家庭卡制度。其中,政府給生育8個或以上孩子的女性頒發「法國家庭榮譽勳章」,而這一制度延續至今。
二戰時,生育率又有所下降。戰後他們隨即出台鼓勵生育政策,以期提高家庭的養育能力。在法國,婦女只要一懷孕,有關的醫療費用就100%報銷,直到孩子出生為止。另外,有2個孩子以上的家庭主婦如果沒有工作和醫保,可由社保局給予免費醫保。在就業方面,法律規定不得歧視孕婦,一旦懷孕,就屬於不能解僱的員工,而且企業必須保證其工作崗位適合其懷孕狀況。
2017年,法國衛生部長宣布將恢復「看護補助」、「嬰兒出生獎」,各項補貼累計將增加至600歐元(約合人民幣4697元)。在家庭津貼上,有兩名受撫養子女的家庭每月可領取131.16(約合人民幣1036元)歐元的家庭津貼;有三名受撫養子女,家庭津貼可以提高至299.20(約合人民幣2366元)歐元;四個或四個以上孩子的家庭補貼為467.24歐元。(約合人民幣3695元)。簡單來說,就是生的越多,家庭津貼就越多!
這是由於法國政府在鼓勵生育方面的相關財政支出達到了830億歐元,佔國內生產總值的5%。對於很多普通家庭,真金白銀更容易提高他們的生育意願。如果不通過財政補貼降低生育成本,人們是不會多生的。
所以今年3月歐盟統計局公布的數據顯示,法國2016年的生育率位居歐洲之冠,西班牙和義大利等國生育率偏低。雖然法國已經低於出生率的2.01的高位數字,但1.92的出生率仍在歐洲排名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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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人口生育鼓勵方面,法國模式有自己的優點,但人口學家、美國威斯康星大學學者易富賢則認為俄羅斯的經驗更值得學習。
「到目前為止,只有俄羅斯是鼓勵生育最成功的國家!」易富賢在接受金牛財經記者採訪時稱。在1999年,俄羅斯的生育率跌至只有1.16,普京總統認為這是「國家危機」,隨後成立了「人口問題委員會」,制訂了一系列反危機措施。2005年開始推行「國家優先發展計劃」,普京親任主席,把人口置於軍事前。
首先,在文化方面,俄羅斯政府主張國民回歸傳統,重視家庭。並樹立養育子女光榮的觀念,強調個人對家庭、子女、國家、社會的責任感,設立「家庭年」、「家庭、愛情和忠誠日」。
其次,在經濟上加強補貼。從2013年起,俄羅斯在人口出生率較低的66個聯邦主體地區實施了新的補貼,即生育第三胎或更多子女的家庭,在新生兒滿三周歲前,每月還可獲得5000至11000盧布(約538—1184元人民幣)不等的補貼。
此外,俄羅斯婦女在生育前後,可休140天全薪假。然後可休1.5年半薪假,領取原工資40%的補貼,由國家社會保險基金而非僱主支付,這樣僱主就不會歧視女性員工。為了讓女性在生育後沒有後顧之憂,2013年12月俄國杜馬又通過法案,確保生育三個孩子的女性可以有4年半的產假在家照顧子女,並且會獲得一定的補助。
為了鼓勵在職女性也積極生育,還規定產假時間算入工齡,女性可以隨時要求返回工作崗位。這樣可以避免降低婦女的勞動參與率,俄羅斯的生育率從1999年的1.16上升到2015年的1.75,同期15—64歲婦女勞動參與率從57.5%上升到64.6%。
另外,俄羅斯並開展尊重生命的教育,限制中晚期墮胎。俄羅斯禁止懷孕12周以後墮胎(因強姦而懷孕則可推至22周),禁止墮胎的廣告。美國有51%的懷孕是意外的,也是因為有限制墮胎的法律,生育率才維持在1.8—2.1。
不過最近兩年,俄羅斯的人口狀況再度惡化。根據俄羅斯國家統計局的數據,2017年1月至10月,該國死亡人口為10.62萬人。但2016年同一時期,該國新出生人口僅為1.82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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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韓國等東亞國家在經濟發展後,也曾遭遇到了出生率低下的人口危機。他們也效仿法國,在財政支出方面下功夫,但易富賢認為中華文化圈因其文化的因素,其鼓勵生育的投入與回報並不成正比。
例如韓國在過去的10年時間,政府就投入了大約700億美金鼓勵生育。提供的獎勵跟其它國家相比,足以算得上慷慨的新生兒補助金,那這筆錢是怎麼花的呢?
懷孕?不用擔心!先拿50萬(約3000元人民幣),抵一部分生孩子費用;生啦?好事兒!再來20萬(約1200元人民幣),這是每個月哦!如果是第二胎更多!房子小?只要你的月收入低於一定水平,房子我給!另外,韓國衛生部還將每個月其中的一個周三定為「家庭日」,職工們可以在這一天提早下班,據說辦公室還會強制熄燈把人趕走。
日本對於鼓勵生育這件事,從懷孕一開始就非常認真。從免費孕檢,在孕期時用心呵護,到發放42萬日元(約合人民幣2576元)的生育補貼,通過各種現金補助減少壓力,再到免費教育,成立專門針對兒童的教育基金。2012年時,對3歲以下、3至15歲的青少年分別給予每月1.5萬日元、1萬日元的差異補貼……
2017年日本新出生嬰兒數量預計約為94.1萬,這與二戰後日本的嬰兒潮時期270萬的數字相比,相差甚遠。
台灣地區也有相似情況。在台北市、新北市、基隆市每胎獎勵2萬元,雙胞胎獎勵4萬元。台灣衛生部門還投入近10億元補助人工生育,但2017年台灣總生育率僅1.13,排全球倒數第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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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現在才提出鼓勵生育已經晚了!
人口學家易富賢分析,法國模式其實並不適合東亞文明,法國主要通過增加兒童和婦女福利來提升生育率,最關鍵的是有50%以上的孩子是非婚子。而在東亞儒家文化圈還很重視傳統,非婚子比例較低。例如日本、韓國的非婚子比例都只有2%,再加上社會經濟發展階段的因素,易富賢對中國的人口生育率提升並不樂觀。
國家統計局今年初公布的數據顯示,我國2017年二孩出生人數比2016年增加162萬,達883萬,佔全部出生人口比重超過一半。不過,2017年一孩出生人數724萬,比2016年減少249萬。65歲以上老年人口佔總人口11.4%,中國已經成為世界上老年人口最多的國家。
婚育觀念和經濟發展對生育率影響越來越大。中國目前的高房價、教育、醫療、養老、環境等問題,已經成為影響人們生育觀念的重要社會因素。
那麼用何種措施鼓勵生育最有效?
攜程集團執行董事長、「人口與經濟」專欄作家梁建章也曾多次提出財政補貼建議鼓勵生育的政策。梁建章認為,中央政府至少要用GDP的2%到5%來補貼和獎勵生育。
易富賢認為,最有效的還是強化家庭價值,以提高生育動機。信奉家庭價值的人,生育動機強,勞動積極性高,會將更多的時間、精力、財力用於扶養孩子。
易富賢舉例,比如廣西欽州、玉林、貴港以及廣東茂名等地傳統家庭價值保存的較好,2010年的生育率還在2.0以上;而東北則相反,由於是移民,生育文化根基淺,2010年生育率只有0.75,2015年更是只有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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