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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鴻曾贊他:仇十洲後中國畫家第一人!

任伯年(1840~1895)

名頤,字伯年,以字行;浙江山陰人,故畫面署款多寫「山陰任頤」。近代著名畫家,與吳昌碩、蒲華、虛谷齊名為「清末海派四傑」。

《華祝三多圖》

《華祝三多圖》

立軸設色絹本

縱212.5厘米橫106厘米

2011年7月16日,任伯年《華祝三多圖》在西泠印社春季拍賣會上以1.67億元成交,刷新了任伯年的個人拍賣紀錄,躋身「億元俱樂部」。《華祝三多圖》是任伯年為上海富商方仁高七十大壽所作,「三多」即多福、多壽、多子。一般藝術家常以壽桃等描繪"福壽』,而任伯年卻選用了古代典故,把壽星比作古代的帝王堯,所繪的是一個歷史典故,出於莊子的《天地》篇。是講古帝堯出巡至華封古地的一個深山叢林中,華封人向堯三祝,堯三次辭謝的故事。

徐悲鴻評價任伯年是繼「仇十洲(仇英)後中國畫家第一人」

任伯年是中國近代美術史上著名的以繪畫為生的民間畫師,他的技藝不拘泥於某一個類別,人物、山水、花鳥都遊刃有餘。

其人物畫,早年從陳洪綬法出,形象誇張,富裝飾效果。後練習鉛筆速寫後,變得較為奔逸。

《仿陳老蓮人物圖》

《女媧鍊石圖》

《鍾馗圖》

任伯年從人物肖像畫入手,後又涉山水、畫鳥,在繼承傳統的同時,又吸收了西畫中的速寫、設色等諸法,豐富了中國畫的內涵。其花鳥畫,早年以工筆見長,仿北宋人法,近於陳洪綬。後取法惲派及陳淳、徐渭、朱耷的寫意法,筆墨趨於簡逸放縱,設色明凈淡雅,形成兼工帶寫、明快溫馨的格調。

《荷花鴛鴦圖》

《梅雀圖》

《桃花雙雞圖》

作為一位大師級畫家,他的一生同樣有許多鮮為人知的故事。

01

任伯年最初接受的美術教育,是作為求生技藝的畫像術,為他開啟這道藝術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親任淞雲。任淞雲雖是米商,卻蓄寫真,也是個出色的民間畫師。任伯年十歲時,父親開始傳授他寫真技巧,但作畫的出發點不是附庸風雅,不是陶冶情操,而是謀生之術。

十來歲時,一次家中來客,坐了片刻就告辭了,父親回來問是誰來,伯年答不上姓名,便拿起紙來,把來訪者畫出,父親看了,便知是誰了。

1861年,太平天國的軍隊從蕭山進取紹興時,任家慘遭破壞,不得不離家逃難。任伯年的父親就死於逃難的路上,任伯年也深陷軍中,有過一段令後世感到撲朔迷離的參軍一事。

《任淞雲像》

這些舊事,任堇叔(任伯年之子)在《題任伯年畫任淞雲像》里是這樣記載的:「赭軍陷浙,竄越州時,先王母已殂。乃迫先處士使趣行,己獨留守。既而赭軍至,乃詭丐者,服金釧囗囗,先期逃免,求庇諸暨包村,村居形勢,包立身奉五斗米道,屢創赭軍,遐尼麈至。先王父有女甥嫁村民,頗任以財,故往依之,中途遇害卒。難平,先處士求其屍,不獲。女甥之夫識其淡巴菰煙具,為志志其處,道往果得之。囗釧宛然,作兩龍相糾文,猶先王父手澤也。孫男堇敬識。」

02

「流水作業說」。伯年之子任堇給收藏家錢鏡塘說的幾句話:「父親(任伯年)晚年畫畫,一氣要畫數幅,今天畫桃花白頭,全都畫桃花白頭,明天畫牡丹,立軸扇面全畫牡丹。」這也就是今天人們所說的流水作業。特別是年節佳日,求畫者甚多,任氏便要以此道而忙碌,據說,他畫的同一構圖的《群仙祝壽》竟有12幅之多。

「一畫兩撕說」。就是一張畫在夾宣上的畫,裝裱師可以揭成兩幅牟利,任也用此法多得畫作。任氏晚年患哮喘病,又因吸鴉片成癮,致使身體虛弱,常常不能作畫應命,且欠畫債甚多,沒有辦法,只好靠「流水作業」和「一畫兩撕」增加數量,敷衍畫債。徐悲鴻先生對此頗有研究,徐舉例說:「……任的一張《梅花庵圖》,其中一幅是『副張』。」徐在「副張」上題道:「用夾宣一件而得兩幅,以副張亦是可留,尤以筆墨之不著形跡為原紙所無,趣益深遠……」

《梅花侍女圖》

03

任伯年是清末海派畫家之一,多數人對他的了解,或許不及「清末海派畫家」另一位畫家吳昌碩。但其實,吳昌碩作品的氣勢正是從任伯年這兒學來的。任伯年既是吳昌碩的老師,也是吳昌碩的好哥們,他比吳昌碩大4歲。

他曾對初學繪畫的吳昌碩說:「子工書,不妨以篆籀寫花,草書作干,變化貫通,不難其奧訣也。」吳昌碩沒有辜負他這位老師兼大哥的良苦用心,終成一代金石書畫大師。

出了名的任伯年,在大上海這座光怪陸離的大都市,各地商幫紛紛前來訂畫,任伯年頗有供不應求的疲倦之感。彼時,吳昌碩常常前往滬上老城廂三牌樓「依鶴軒」,見伯年先收畫酬,又迫於畫債而不得不夜以繼日作畫,於是為之刻「畫奴」大印。這既是對任伯年為他畫《酸寒尉像》的酬謝之意,亦不失調侃之味。

《酸寒尉像》

此圖裡的吳昌碩紅纓帽沒有頂戴,烏紗馬褂罩著葵黃色的袍子,兩隻厚底靴支撐著的身體,是有些躊躇不前的,所有這些都細膩逼真地呈現了一介文人在現實面前的窘境。這一年,吳昌碩45歲,雖被舉為小吏,但並無什麼地位,而且要謹小慎微,唯恐有失,這與吳昌碩心嚮往之的自由生活是相違的。任伯年抓住這種矛盾糾結的心態,畫出他拱手逢迎的難堪之相。

任伯年 棕陰納涼圖(吳昌碩小像)設色紙本 立軸 1887年作 110×55.5cm

其實,在任伯年畫《寒酸尉像》的前一年,他為吳昌碩畫過《棕陰納涼圖(吳昌碩小像)》。畫裡頭的吳昌碩,率真隨意,棕櫚樹下,昌碩先生倚書與朱琴,赤膊席地而坐,靜靜納涼,神情自若,這樣率真隨意的形象,與我們印象中的舊式文人大相徑庭。也許,這種「安得解脫大自在,放浪形骸了無礙」的樣貌,正是當時海派文人生活的寫照。

任伯年曆年為吳昌碩所作的肖像圖,雖為一人,但畫面的意境、人物的精神卻大相徑庭,反映了吳昌碩不同的生活側面和人生狀態,這既是他們惺惺相惜的友情見證,亦是任伯年深入觀察生活的結果。

04

1894年,也就是任伯年去世的前一年,他已積蓄數萬大洋,當時他早已知道自己患的肺病是不治之症,是為了自己的妻子兒女日後的生活有個來源,遂取其兩三萬大洋,托表姐夫在老家購置田產。當時的兩三萬大洋是個什麼概念?1塊銀圓約摺合人民幣80元,以最少2萬銀圓來算,即是160萬。但其表姐夫乃一賭棍,將其款全部輸光,以一假田契欺騙任伯年。待任伯年病入膏肓時得知這實情,更是雪上加霜。

《三羊開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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