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法國前總統薩科奇嗎？他居然說當總統很殘忍！

（作者翻拍）

在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工作最殘忍？當總統。而且是「極其殘忍」。

說這話的，是法國前總統薩科奇。

這話是他在當總統時說的。所以，他有資格這麼說。

這話要是從沒當過總統的人嘴裡說出來，人們不是會嘲笑他胡說八道，就是根本不會去理睬他。

薩科齊2007年5月當選法國總統，到2009年7月，他在接受採訪時，承認總統的差事「不好做」。

「當你擔任起總統這類的職務時，你才明白這份工作該如何做。當你當上總統後，我保證你會發現，它其實很殘忍。」

他還說：「人們對總統的要求，其實是極其殘忍的。」

如果當時我在場，我會問問他：既然感覺總統這個工作極其殘忍，那為何不辭職呢？辭職後再去選個不殘忍的工作乾乾，豈不是更好？既然你說干總統太殘忍，那麼能否請你說說，在這個世界上，到底幹什麼不殘忍？

當然，我是沒有資格出現在那種場合的。

但我可以在這裡評說評說這件事。

我想或許在薩科奇看來，當記者是不殘忍的。

因為記者是無冕之王啊，是可以監督總統的啊——是可以把總統的任何隱私都給扒拉出來的啊，並且什麼難聽的話都是可以說的啊。

哼，薩科奇的很多醜態，很多醜聞，都是記者給抖落出來的。

每次都弄得他很惱火。惱火了也只能隱忍著。

他說的人們對總統的要求是極其殘忍的，這裡的「人們」，他指的很可能是記者。

普通的「人們」，就是想殘忍地要求總統，那也是既沒功夫，也沒條件。

我猜想，薩科奇說這番話的真正用意，就是想藉機發發牢騷，表達一下對記者的不滿。

但如果讓薩科奇來當記者，他或許會發現，當記者其實也是挺殘忍的。

到戰場上去採訪打仗的新聞，那種槍林彈雨，那種出生入死，雖然殘忍，但那有新聞可寫啊！

最叫人感到惱火的，就是被報社派去採訪總統的新聞。

風裡雨里，日里夜裡，一等幾天寫不出一個字來的事是常有的。

記者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沒東西可寫。

總統在新聞發布會上說的，在公開場合的表演、作秀，都難於形成獨家新聞，更難於形成重大的可以引起轟動效應的——能夠給記者帶來巨大榮譽讓記者一下子就名滿天下的新聞。

如果能採訪到像「水門事件」那樣的可以最終導致總統下台的新聞，那就太好啦！

可是現在的總統，早已在記者們的那一雙雙賊眼的窺探下，學得無比精明了。

很多事，他們就是想做，也沒有那個膽量了。

他們在大的方面，應該說已經做得相當不錯了。

就是在一些小的方面（如偷情啦，縱酒啦，說粗話啦，跟配偶鬧意見啦，辱罵政敵啦），他們也能夠相當注意、剋制、做得非常隱蔽了。

這就常常弄得記者很鬱悶，很無奈，甚至很抓狂。

一個人常常生活在這種抓狂的狀態下，是不是很殘忍呢？

實在沒有辦法，記者只能連總統講話時在講台下墊了一個小凳也當新聞寫了，連總統的眼睛在美女來賓上多盯了一會也拿來取笑了，連總統競選前和競選後的頭髮的顏色的不一致也要拿出來評說一番了……或許記者會在心裡說：湊合著寫一篇吧，出不了大名，但總得把飯碗給保住吧。

讓記者沒有想到的是，正是他們的這種湊合湊合再湊合，讓總統們的眉頭越皺越緊，並最終發出干總統太殘忍的牢騷。

但總統這個職業再殘忍，也是值得人去爭著搶著乾的——哪怕是再難忍受再難煎熬，他媽的頂多也就八年吧。

八年之後或者四年之後，大家就看著他發財吧。不論總統當得如何，只要離職後寫一本書出來，就是大幾百萬的收入，再到世界各地走馬燈似的一番演講，哪怕當總統當成了負翁，也能很快脫貧致富變成百萬富翁千萬富翁了。

世界上還有什麼職業比這來錢快呢？更何況，他還能名利雙收，甚至還能名垂青史！

所以薩科奇發那樣的牢騷，是根本不會博得人們同情的。

記者們該怎麼寫，還是會怎麼寫；人們該怎麼說，還是會怎麼說。

（孝感一瞥/作者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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