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書畫 > 國畫清風雅集:于非闇 繪畫六幀賞析

國畫清風雅集:于非闇 繪畫六幀賞析

于非闇 祥雲雙鴿圖

在近代描繪珍禽異鳥聞名的畫家中,于非闇畫鴿無疑首屈一指。1928年于非闇即寫出頗具影響的《都門豢鴿記》,影響大批愛鴿的故都人士。于非闇亦以各式名品鴿子入畫,憑添了畫面的富貴氣質。這件創作於1951年的《祥雲雙鴿》是於氏在50年代初獨創的一種飛鴿工筆畫樣式,畫面採用傳統的掏藍技法,工藝複雜,飛鴿的刻畫極致生動細膩,全圖以天然礦物顏料入色,賦色華麗,上下祥雲盈繞,呈現出一種典雅、高貴、富麗堂皇的中國氣派。劉樹堃是故都名醫,也是于非闇的知交之一,於氏除屢贈精品與劉氏之外,也常應劉氏囑託為其友人作畫,此幅即為「一老」而作。

題 識:辛卯秋,樹堃仁弟屬為一老仁兄寫。非闇於照並記。

于非闇 雁盪春雪圖

1937年3月(即農曆二月),于非闇、張大千、謝稚柳、黃君璧、方介堪等人結束了在南京舉辦的「第二次全國美術展覽會」後,結伴遊覽雁盪山,閱遍山中美景,又于歸途中同游浙江天台山,于非闇見天台山之「春雲滿山,時桃花正王(通「旺」),紅顏白雪」之佳境,念念不忘,故有此圖也。後于非闇、張大千、方介堪回京之後,值「七七事變」,張大千被困於京,百無聊賴,曾寫《西石樑瀑布圖》提及游雁盪之事,題識內有「迄今諸人風流雲散,惟予與非闇猶得朝夕相見耳」。

此幀《雁盪春雪》,于非闇採用傳統工筆勾勒,以罩染法層層迭加,植物顏色以白粉為主,輔以淡薄礦物色的敷色法沒骨渲染的配彩法等畫法,使得畫面生動活潑。鳥雀每片羽毛的畫法都是由小弧線連接成的一片整體,在其頸部與胸部的銜接處用干筆濃墨梳出上一部分再摻雜到下一部分的羽毛,讓人感覺鳥雀在苒苒飛動。竹石線條肯定有力,繁花筆法靈動,婀娜多姿態,雖巧而不漂,突顯大家之法。水口與鳥雀成為了「動」的因素,給春雪增添不少生氣。

于非闇 玉蘭報喜圖

樂壽堂為頤和園之主建築,原建於乾隆十五年(1750),咸豐十年(1860)被毀,光緒十三年(1887)重建。面臨昆明湖,背倚萬壽堂,東達仁壽殿,西接長廊,是園內位置最佳的地方。樂壽堂內名花滿院,主要有玉蘭、海棠、牡丹等,寓「玉堂富貴」之意,尤以玉蘭最為出名。據說,邀月門前的一株是乾隆時從南方移植而來,至今仍生機勃勃。于非闇即寫其景,花朵俯仰,鳴鵲上下,一派喜慶景象。

這幅霍宗傑先生舊藏的《玉蘭報喜圖》,堪稱于非闇精品中的精品。畫中枝葉穿插,井然有序,主次關係明確。老乾新枝,筆勢穩重結實,細緻的皴擦使枝幹具有很強的立體效果。怒放的玉蘭花嬌柔淡雅,給人以端莊高貴、平和安詳之感。層層暈染的花瓣豐滿滋潤,晶瑩剔透,讓人心曠神怡。兩隻白頭翁立於枝間,一上一下,姿態動作極盡變化之妙,與淡雅的玉蘭色彩形成呼應。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右面的題款,于非闇脫胎於宋徽宗瘦金體的書法更是讓人叫絕。 觀之者無不折服。

題識:樂壽堂後玉蘭,予今春曾填小詞記其繁碩,蓋去冬缺雪今春無雨也,再為圖識之,非闇。

題籤:于非闇玉蘭報喜立軸,霍宗傑珍藏。

于非闇 京郊水蘿菔

20世紀以來,在工筆花鳥畫領域中,于非闇是開宗立派的大家,也是京派繪畫的重鎮,門生眾多,影響廣泛。于非闇生活的北京,是元明清三代的首都,文化積澱豐富,藝術傳統深厚,近百年來更出現了獨具特色的京派繪畫。京派、海派與嶺南派繪畫鼎足而三,從不同方面推動了中國畫的發展。如果說,嶺南派更多感染了民主革命思想,在藝術上折衷中西;海派較多吸收了城市化的新機,在藝術上雅俗共賞;那麼,京派的特點即是在傳統的基礎上與時俱進。

蘿菔即蘿蔔。 清 李斗 《揚州畫舫錄·小秦淮錄》:「﹝ 小東門 西外﹞間有星貨鋪,即散酒店、菴酒店之類,賣小八珍,皆不經煙火物……秋冬則毛豆、芹菜、茭瓜、蘿菔、冬筍、腌菜。」水蘿菔即水蘿蔔。(陰山工作室)

題識:京郊水蘿菔味甘而脆,色尤美,宜冬日食之,去冬產不佳,豈天時使之然耶?癸未二月,非闇並記。

于非闇 和平萬歲圖

于非闇多畫工筆花鳥畫,設色典雅而不失古意。此圖為於氏六十五歲所作,繪松下一白鴿立於石上,昂首,足、喙皆為硃色,工筆寫出,細線勾勒施色,逼真而傳神,師法古人,線條剛柔並濟,極顯天真古趣。白鴿下太湖石瘦骨嶙峋,書法勾線用筆,表現石之氣骨,石面淡墨施以暈染,凸凹之感用濃墨表現,具有典型文人風格。蒼松從底部挺出,枝葉交錯茂密,手法寫實,工筆重彩填赭黃、寶石藍等礦物顏料,凸顯樹榦之色調和質感,含蓄雋雅。松針具有裝飾性,書法入筆,繁簡處理嫻熟。作品構圖井然有序,主次關係明確,筆法精到與色彩艷麗統一於高古基調中,為於氏佳作妙品。畫面左側隸書「和平萬歲」,下鈐於氏印款。

題識:和平萬歲。于非闇六十五歲作。

于非闇 海棠伯勞圖

此幅《海棠伯勞》,作於1945年,是其繪畫成熟期的佳作。一枝海棠從畫面右下角斜伸進畫幅中,一直生長至畫面上部,枝頭懸掛著累累的碩果。枝頭俏立一隻伯勞鳥。筆意精細,設色清雅,氣度雍容,一派大家風範。通幅格局自宋畫中常見的折枝禽鳥而來,所不同的是,宋代以扇面居多,而于非闇所繪為立軸,因此在布局構圖上頗費了一翻心思,另外,于非闇還融入了新時代的審美於其中。畫幅左上是畫家以仿宋徽宗瘦金書體寫就的題跋,對這一繪畫的成因作了說明:「昔得鐵翅胡伯勞,曾贈大千養之大風堂。前歲得一白色者,故都好者詫為僅見,因制此圖,不可不使大千知我闇好猶昔也。乙酉伏日並記於玉山硯齋宿雨初收,暑氣盡滌。」在畫幅上書寫題跋,對畫意、受畫人等信息進行補充說明,是文人繪畫興起後出現的,這也是于非闇畫作的特色之一。

由這段題跋,除了能夠看出畫家為了更好進行創作,親自豢養鳥禽並對之進行描摹外,還見證了他與另一近現代繪畫大師張大千(1899-1983)的友誼。翻檢史料可知,張大千與于非闇相識於三十年代初的北京(時稱北平),張大千客居聽鸝館時,館內有以畫會友的「蝴蝶會」,于非闇便是與會者之一。于非闇與張大千可謂一見如故,除切磋畫藝外,還建立起了頗為密切的私交。于非闇長年居住於北方,對北方繪畫界頗為熟知。可以說,張大千作為南來畫家,能夠迅速的名揚北地,其中亦不乏于非闇的宣揚之功。而于非闇在繪畫上的轉型與後期所達到的成就,也頗得益於與張大千的切磋和討論。

後平北淪陷,張大千避兵南下,終八年抗戰,未嘗踏足舊地。二人的友誼雖未因戰火而隔斷,不過由於戰時交通受限,唯有借書畫寄懷傳情,表達思念友人之心。本作即是他們書畫往來的記錄者與見證者之一。題句中「不可不使大千知我翫好猶昔也」一句,睹新物而憶故人的拳拳情意,溢於言表。既是為友人作畫,畫家勢必格外用心,從通幅的細緻傳神亦可看出。

款識:昔得鐵翅胡伯勞,曾贈大千養之大風堂。前歲得一白色者,故都好者詫為僅見,因制此圖,不可不使大千知我翫好猶昔也。乙酉伏日並記於玉山硯齋。宿雨初收,暑氣盡滌。非闇。

(陰山工作室)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書畫藝術收藏 的精彩文章:

烏克蘭繪畫:沒有什麼天長地老 幸有藝術終生依靠
法國繪畫:蔚藍和彩色的印象

TAG:書畫藝術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