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博物館的中國文物之劫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中國的許多珍貴文物也遭受過柏林之劫！
位於柏林西郊的博物館外景
柏林亞洲博物館內復原的新疆克孜爾123窟，又名「飛鴿銜環窟」。
攝影：任超
柏林亞洲藝術博物館是德國國家博物館的一處分館，坐落在德國首都西郊、環境清幽的達利姆小鎮。博物館的館藏豐富，收藏的中國古代青銅、陶瓷、漆器、傢具，以及近現代繪畫、工藝品都頗具特色。除此之外，柏林亞洲藝術博物館和大英博物館、吉美博物館、冬宮博物館比肩，是歐洲收藏中國絲路文物最豐富的博物館之一。
20世紀初，德國新疆考察隊第三次考察時留影。
清政府給德國人頒發的旅行文件，只允許德國人在新疆「遊歷」，並未批准任何考古調查活動。
1902年到1914年， 在阿爾伯特?格倫威德爾和馮?勒柯克的先後率領下，德國探險隊沿中國新疆絲綢之路北線進行過四次考察。12年間，共計423箱珍稀文物被運回德國。1914年4月，當最後一批木箱運抵柏林時，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大戰結束了持續多年的海外探險，大部分文物交由柏林人類學博物館收藏，包括早期佛教壁畫、考古出土的各種器物、古建築構件以及紙本和絹本的古代繪畫碎片……統稱為「吐魯番藏品」。除博物館，德國國家圖書館和柏林勃蘭登堡科學院吐魯番研究室也分到了部分寫經、手稿和紡織品。需要說明的是，「吐魯番藏品」中的大部分並非來自吐魯番，而來自相距遙遠的新疆庫車（古龜茲國所在地），其中又以今天庫車縣城西70公里外克孜爾石窟壁畫最為重要。
柏林藝術博物館內部展廳，玻璃展櫃內為來自新疆地區的文書和資料。
攝影：任超
今天的柏林亞洲博物館是2006年由東亞藝術博物館和印度藝術博物館合併而成的。東亞藝術博物館初建於1906年，由著名的中國藝術史家庫麥爾出任首任館長。博物館藏有易縣三彩羅漢、《北涼沮渠安周造佛寺碑》等珍貴文物。柏林圍城以前，館藏的大部分文物被提前轉移到動物園地庫，但圖書和檔案全部在空襲中被炸毀。攻克柏林後，蘇軍沒收了地庫內的文物，但中國的文物卻不知所蹤，據信是被秘密轉運去了蘇聯。1978年，蘇聯向原民主德國歸還了部分約三百餘件。德國國家博物館估計，大部分文物目前仍在俄國，被保存在聖彼得堡的冬宮博物館和莫斯科的普希金博物館內。因為俄國方面始終緘默不語，中國文物究竟何在成為懸案。
新疆克孜爾石窟壁畫
印度藝術博物館的前身是皇家人類學博物館印度部。1902年到1914年間，四支德國探險隊前往中國的新疆，在吐魯番、庫車等地非法盜掘，將總共423箱珍貴文物運回德國。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以後，德國的經濟陷入蕭條，人類學博物館為籌措經費不惜出售新疆文物，將部分精美的石窟壁畫公開拍賣。美國的博物館和私人藏家趁機買下，直至近年，某位美國的中國藝術史教授還在網路拍賣中買到了克孜爾石窟壁畫的真跡。1924年後，德國經濟好轉，人類學博物館又擴建了位於柏林市中心的館舍，專門用於陳列來自新疆的這批絲路文物。第二次世界大戰，盟軍空襲柏林，博物館因為和納粹黨總部毗鄰，所以也遭受了特別猛烈的轟炸，已經被固定在展廳中無法拆卸的巨幅壁畫全部被毀。轟炸的間隙，有工作人員冒著生命危險進入展廳搶救文物，一部分被成功運走，另一部分裝箱待運。此時空襲再起，炸彈恰好擊中了堆放著木箱的走廊，熊熊的烈火將文物全部燒毀。到戰爭結束時，柏林市的中心宛如人間煉獄，博物館成為廢墟，瓦礫中掩埋著已經碳化的壁畫，還有被摧毀的雕塑碎片和融化變形的銅器。轉入地庫的人類學博物館文物，一部分被蘇聯紅軍控制，另一部分被英美盟軍控制。盟軍在1956年將其掌握的文物交還給聯邦德國，前蘇聯也在1978年向民主德國交還了一部分。根據德國方面目前的估算，仍有約20%的新疆文物被封存在聖彼得堡的冬宮博物館內。
新疆圖木舒克佛寺遺址壁畫
新疆圖木舒克佛寺遺址雕塑
1961年，聯邦德國政府拆除了毀壞嚴重的博物館老館，將其遷移到柏林西郊的達利姆，人類學博物館印度部獨立成為印度藝術博物館。2006年，印度藝術博物館和東亞藝術博物館合併為亞洲藝術博物館，來自新疆的絲路文物終於和其它中國文物一起，被置於一個博物館的管理之下。目前，德國政府已經制定規劃，準備將博物館重新遷回柏林市中心，館址就設在著名的博物館島對面、國家大教堂的南側。以後，在德國首都參觀的各國遊客們將更方便地欣賞到這些來自中國的偉大藝術。
新疆柏孜克里克石窟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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