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可以隨心所欲說好英語，只要你不再背誦任何英語句子！

在我的英語學習進行到第二十幾個年頭的時候，我突然有一個頓悟：原來我可以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沒有什麼英語邏輯和漢語邏輯的分野，只有人類通用邏輯。

當然這也是在我有足夠的心理學知識，停止永無休止的自我批判以後，發生的一個微型奇蹟。

比如：

漢語：我的英語很糟。

英語翻譯：My English is poor.

漢語：我的英語很差。

英語翻譯：My English is bad.

最絕是這個：

漢語：我的英語很爛。

英語翻譯：My English is broken。

你要不要抗議？糟、差、爛不是一回事嘛，作者我為何要故意找3個漢語同義詞，然後又把這3個漢語同義詞分別翻譯成3個英語同義詞：poor、bad、broken呢？

因為這樣你就知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啊。說漢語的人是人，說英語的人也是人。人對同一個概念就會有花樣百出的表達。說漢語的人有自己的花樣，說英語的人也有自己的花樣，而且這些花樣還基本上可以一對一形成對照。

糟對應poor，差對應bad，爛呢？這個真是絕。爛對應broken。動詞「to break」的三個形態是break-broke-broken。broken作為過去分詞做形容詞時最基礎的含義是「被打碎的、被破壞的、被弄爛的」，但是它也演化出另一些固定的形容詞含義，比如「差勁的」和「破產的」，等等。broken經常和語言能力進行搭配，表示能力低下。

但神奇就神奇在，漢語的「爛」同樣有多重含義，但也可以和語言能力搭配。我們會把這句話掛在嘴上：我的英語很爛。

然後我再讓你們看看，我們可以怎樣隨心所欲地說話。「我的英語很糟」還有什麼替代說法嗎？有，我們也會說「我講（一口）很糟的英語」。我們習慣用量詞「一口」這個來搭配「英語」，其實它也可被省略。

這時，我們就有：

漢語：我講（一口）很糟的英語。

英語翻譯：I speak poor English.

漢語：我講（一口）很差的英語。

英語翻譯：I speak bad English.

漢語：我講（一口）很爛的英語。

英語翻譯：I speak broken English.

好玩的是，維基百科甚至有一個broken English的詞條，第一張示例圖就是中國市政標牌:

「我的英語很爛」和「我講（一口）很爛的英語」的含義有實質區別嗎？沒有啊。人類就是喜歡變個花樣說話，沒毛病。這兩個句子只是句型結構不同，前一個句子是主系表，後一個句子是主謂賓。「My English is broken」和「I speak broken English」也分別是主系表和主謂賓的句子結構。

我想給你們回憶一下我這種可以隨心所欲說話的頓悟發生的一個誘因。我曾經在簡歷中很喜歡寫一句話：工作就是我的宗教。聽著是不是挺二的？但我很接受自己的二。有一天我又在背詞典玩，突然撞到religion諸多含義中的一個含義（如劃紅線處第5個含義）：

當然,以上截圖是Collins詞典網路版，並不是我當年那本幾乎被翻爛的紙質詞典，但我看到的就是類似劃紅線處的這句話：Football is his religion. 怎麼翻譯？足球是他的宗教。我也立刻想起瓊瑤阿姨式海誓山盟，你是我的信仰，我的宗教，我的一切的一切。

religion的本義是「宗教」，但這時是什麼意思？如截圖中：something of overwhelming importance to a person（中文翻譯：對一個人來說無比重要的事情）。可見漢語和英語有相似的邏輯，會做同樣的暗喻：把自己不計代價地投入熱情的事比喻為宗教。再比如這句：Kindness is my religion.

或者像吉他之神吉米·亨德里克斯（Jimi Hendrix）說：

又或者像碧昂絲（Beyoncé）的鐵粉口號：

其實你隨心所欲就能說好英語，只要你不再背誦任何英語句子！你只要背誦，就會被無力感淹沒。英語和漢語在邏輯方面的相同遠遠大於不同，你一張嘴就錯不到哪裡去。找到我們自己本來就有的力量！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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