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快樂,W小姐!
想你的舊名字:隔壁街的女孩
哭 我為了感動誰
笑 又為了碰著誰
看著你的眼 勾引我的淚
為何流入溝渠
不寄望會感動誰
只怕我會比你累
愛是我的愛
若毫無價值
為何值得流淚
——張國榮《路過蜻蜓》
1
今早從一個冗長而複雜的夢裡醒來,大腦似乎被塞滿,我努力著,努力想要忘記夢裡發生的一切,但隔了一會,卻又努力想要記起,但顯然遲了,如我所願,我忘記了夢中發生的一切。無論是美好的,亦或是憂傷的,在我睜開雙眼的瞬間,便全部遺忘。
真好,也真是糟糕。
打開很久不上的社交軟體,陳年的交友信息不停往外蹦,有些很隱晦,有些則很露骨,可我對誰都沒興趣,或許,我歸根究底是厭倦了生活。
打開主頁面,最後一次發帖是在338天前,哥哥生日那天,太久沒上,舊朋友依舊如昨,有些有了女朋友,有些已經分手了,有些在今天曬恩愛,有些在今天求朋友,有些仍然發著自嗨式文字,還有藉機推銷商品和打廣告的。直播頻道里我認識的人都不在,都是些新面孔,不同的臉卻說著相同的故事。我只得關閉軟體。
秋天來了,如此之快,黃色的落葉已經悄悄出現,空氣也涼爽起來。最近常常去河濱公園騎行,傍晚涼風襲來,很是舒服。河濱那條寬闊的馬路,我們曾一起走過很多遍,所以,每當騎行的時候想起你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你是我最後一段愛情。
2
我不像你,我沒有刪除微信好友的習慣,除非好友已滿,或是廣告打得太明顯。所以,你就這樣在我的微信通訊錄里默默無聞地呆了好久,久到我幾乎快要忘記你的存在。直到有天你更新朋友圈時,我剛好看見,問起你,才記起其實我們住得很近,近到只隔一條隧道,隨便散個步就能散去對方的家。
你很高冷,微信你的時候,你的回復多半只有一個字,或是一個表情,真不知道你當初為什麼會同意加我。很長時間以後,我才了解,你是那麼敏感的一個人,想得很多,有些脆弱,因而也容易受傷害。多數時候,你是安靜的,不太喜歡與人交流,但又天然地渴望被理解。
後來,和你要過幾次照片,不過你從未有要發給我的意思。直到換季的時候,有天你忽然微我,答應發照片過來,我說好,於是,就這樣看到了你的模樣。
照片和真實的你一模一樣,骨感、條兒順,有一張孩子般的臉,細嫩的腳踝上總是喜歡系一根細細的紅繩鏈,很是性感。
你一個人住一間小屋,屋子很小,只有一間衣櫃,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柜子。但我總覺得,那是一個完整的家,不受打擾的家。
你不是處女座,卻很愛乾淨,房間里若是有一絲頭髮,一點灰塵,你都會收拾好長一段時間,雖然你嘴上說著沒關係,但我這種散漫的性格,再怎麼小心也還是會留下痕迹,那些會讓你收拾很久的痕迹。
那時我就想,如果我們長期生活在一起,我會不會也會因此變得愛整潔,還是會變得更加懶散。我不知道,也再沒機會知道了。
3
記得有次和你一同結伴去南鑼鼓巷遊玩,回來的時候散步到沿街的一家寵物店,你被店外售賣的彩色小蝸牛吸引了去,盯著瞧了老半天,愛不釋手,不願離開,之後,你向老闆諮詢了很久,才終於買下了一黃一綠兩隻。
小蝸牛很可愛,你也如此。你說要買來陪你之前養的那隻小烏龜,卻又害怕不小心把它們養死,你說小蝸牛很難養。我笑你真是個膽小鬼,不過是兩隻小蝸牛而已,你卻因此念叨了好久。
最終,小蝸牛還是死了。
很久以後,我才發覺,其實我和你一樣,每當擁有一件特別心愛的物品時,總想要細心呵護,如果無法做到,便寧願把它拱手送人,我們寧願選擇一件不那麼心愛的物品,這樣就算失去也不覺疼痛和可惜。因為害怕失去,所以害怕擁有,這或許就是我從來不養任何寵物的原因。
可事情從來不會因為你的怯懦和逃避,消失不見,該發生的依然會發生,有時候,我並不是沒有勇氣面對,而只是想給自己也給他人留一些轉圜的餘地。
我仍舊沒有想到該如何面對你,所以,只能選擇中庸的辦法:不作為,你也如此聰明,我們就這樣漂亮的分開。
4
我因朋友的事情受到了牽連,那一晚我被帶走,手機也被收了去,當時特別害怕你會聯繫我,特別的害怕,我怕你會受到牽連,怕你也會被帶進來,怕你會在意我們之間的事被別人知道,怕你會在意別人的眼光,怕很多......其實,我比想像中更在乎你,在乎這段感情,或許與愛情無關,更多時候是一種責任。
第二天出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你。我拿朋友的手機約你見面,然後和你一起趕去營業廳,買了新手機,新手機從買來的那天開始直到不再使用的那天,裡面只有一個聯繫人,就是你。
你向來想得多,也因此常常失眠,睡不著的時候通常會吃安眠藥,你向來喜歡逃避,逃避很多,有些我知道,有些是你不願意說的,或許安眠藥就是你逃避生活的最佳方式,你總是讓我想起我那個因為物質濫用而差點掛掉的朋友。
所以,我好不容易戒掉了煙酒,遠離了癮君子的生活,我必須這麼做,因為生活從來不會對你讓步半分。我希望你也能如此,但你從來未曾聽過我的話。
這個世界或許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美好,可你還是要活下去啊,只有活下去,你才能做想做的事,遇到想遇到的人。活下去,才有改變的可能。
有時候,我真慶幸自己不夠敏感,真慶幸自己太會遺忘,而遺忘,會令大家都好過。
5
你拉黑過我很多次,但過後,又會將我加回來,後來,我對你說,如果拉黑了就別再加回來,反反覆復,不累嗎?
於是,最後,你終於拉黑了我,再也沒有加回來。可我卻覺得安心了,你終於可以忘掉我,然後,開開心心地生活下去。
所以,你現在過得好嗎?有沒有人真心愛你?
你曾說過你喜歡安靜,不喜歡被打擾,這一點我們好像。雖然很想知道你的一切,但卻找不到再聯繫的理由。
今晚的河濱公園,一定會很熱鬧,不過在熱鬧也與我無關了,我只是個路過的騎行者,只能靜靜欣賞河邊的美景。但我還是會去。
最後,希望今晚,我們都能睡得安穩。
七夕快樂,W小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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