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綠汀》：一道音樂文化大餐
歌劇《賀綠汀》劇照。
湯嵐
今年是人民音樂家賀綠汀誕辰115周年。由國家藝術基金支持的上海音樂學院原創歌劇《賀綠汀》劇組分別在上海、江蘇、湖南、湖北、北京等省市巡演。作為賀老家鄉晚輩，筆者有幸於7月21日晚在湖南邵陽觀看了由顧平、方瓊等主演的該劇，與大家一起享受了一道精彩紛呈的精神文化與音樂文化大餐。
該劇由上海音樂學院黨委書記、院長林在勇策劃並作詞，由青年劇作家陸駕雲編劇，由張千一、戴維一、邱曉柳、徐可等人作曲。全劇包括賀綠汀投身革命、赴上海國立音專深造、刻苦鑽研西洋樂理和演奏技藝、組織帶領上海文藝界救亡演劇隊奔赴前線、在炮火和槍聲中創作《游擊隊之歌》等6幕。以20世紀上半葉中華民族救亡圖存、爭取解放的宏大歷史為背景，講述了新中國成立後上海音樂學院首任院長賀綠汀先生從青年時期開始，以音樂為武器投身革命事業，不斷奮進，成長為時代歌手、人民音樂家，奏響民族與時代最強音的感人故事。跌宕起伏的故事，強大的演出陣容，感人肺腑的演唱，生動地塑造了賀綠汀藝術形象，讓在場觀眾深受感染。
當晚的演出，賀綠汀的扮演者上音教授顧平出神入化地展現了賀綠汀的多面形象：從一個來自邵陽山裡的農家子弟，到經歷五四新文化運動洗禮的知識分子，他放棄安穩的藝術教員職位投身湖南農民運動，成為1926年入黨的中共黨員。之後，他參加了廣州起義和海陸豐根據地的戰鬥。抗戰爆發時，已成為音樂家的賀綠汀暫別小家，率先組織上海抗日救亡演劇團奔赴山西前線……賀綠汀夫人姜瑞芝出身邵陽名門，祖父做過清末的督銷總辦，父親是富甲一方的大財主，她與賀綠汀在革命與人生的風雨中相識相知相愛相守，是佳話是美談。姜瑞芝的扮演者上音教授方瓊是湖南人。她秉承了賀老對她在大學時的指導：「照著譜子演唱出質樸的感覺，而不是進行過多的裝飾。」方瓊用純熟卓越的表演和大氣深情的演唱詮釋了姜瑞芝賢德、豁達、自尊自強的形象。
該劇高昂的精神基調也感染著每一名劇組成員和在場觀眾。當《游擊隊之歌》響起時，台上的學生神采飛揚，歌聲激越。同為華夏兒女，同是炎黃子孫，即便賀綠汀的時代與當下相隔近百年，但人生意義、青春激情、民族精神等文脈、血脈基因卻不因時代不同而發生變異。長達兩個小時的歌劇演出中，我們看到了最佳效果的舞美、燈光、聲效、樂曲和精緻得體的服裝道具。「邵陽街頭」「十里洋場」「海陸豐地區」「新四軍營地」「陝北窯洞」等場景，加上「湖南花鼓」「嶺南絲竹」「洋場小調」「蘇北民歌」等根據不同場景添加的音樂元素，凸顯了作品的地域化特徵。《牧童短笛隨想》《人民音樂家賀綠汀》《嘉陵江上》《上音，我的愛》等動人唱段，堪稱經典，體現了濃濃家國情懷和歌劇的藝術魅力。尤其是《牧童短笛隨想》，作品採用了我國傳統樂器笛子的加花變奏手法， 以婉轉動人而富於動感的旋律生動再現了牧童在盡情玩耍之後的情景，使人們彷彿看見頑童在玩耍盡興之後隨著悠揚的旋律漸漸遠去，給人回味無窮、餘音裊裊之感。
賀綠汀是我國音樂史上的一座高峰。他學貫中西，深入中國音樂傳統和民間音樂海洋，以堅定的中國文化自信，走出了一條被國內外普遍認同的音樂家之路。他把自己的音樂活動與國家和人民的命運緊密地結合在一起，體現了一位人民音樂家的錚錚風骨，表達了他對國家和民族的深沉熱愛。歌劇以賀綠汀對革命理想和藝術理想的追求為主線，將其經典作品與該劇新創作的詞曲有機結合，和聲構造、旋律處理兼用中西方之法，構成了獨特的中國風。如此大情懷、大製作的歌劇作品，充分體現了習近平同志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倡導的重視現實題材創作，突出四個謳歌的文藝導向，同時也體現了很強的藝術原創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