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參加了一次「裸體」瑜伽課,我可能愛上這種體驗了
我已經習慣了人們在我穿衣服的時候盯著我的身體,但是裸體瑜伽是一個新的領域。
我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以新聞編輯的名義—跑步—連續通勤兩周—早起—用木炭刷牙,把個人資料交到性學家手裡。所以,當我最近在一張12人的餐桌上宣布我將參加一個男女同校的裸體瑜伽課程時,人們對我報名參加這樣的課程並不感到驚訝。
一個編輯建議我不要報名參加裸體瑜伽。但事實是,我報名參加裸體瑜伽是因為我想成為那種「人」。
我的用餐夥伴們嘰嘰喳喳地說,他們認為這種人會是怎麼樣的:「一群嬉皮的所謂的自由主義者!」一個朋友說。「大白痴。」只有長著大屁股的男人才會做裸體瑜伽。
然而我簽了約,期待著自由奔放、勇敢無畏的都市人,他們不讓任何東西阻擋他們前進——不讓任何東西阻擋他們前進,不讓他們自由飛翔,不讓他們汗流浹背、不讓他們心碎!
你看,今年夏天早些時候我分手後,我的信心大受打擊。雖然寫日記和看書是有用的,但裸體瑜伽似乎預示著即時的滿足。「準備好打開自我仁慈和治癒的大門了嗎?」裸體運動的網站問道。「我們為你提供了脫去衣服的機會,同時也讓你有機會對自己的外表做出判斷,限制自己的信仰,批評自己的言論。」
當我讀課堂描述的時候我想:嗯,這是地獄耶!我準備好擁抱我內心深處的前任女神。
但在開課前的兩個小時里,我因自己的大膽而感到的興奮,被恐懼和自我煩惱所取代:我到底是怎麼搞的?
我給我的健身同伴發信息,給我那些熱愛裸體海灘的朋友們發信息。
「夥計。我可能要給自己點蠟了。。。」
我穿了青綠色的內衣,真丟人嗎?我應該要帶黑色的嗎?
你去上裸體瑜伽課穿什麼?我穿了一件黑色的連衣裙和一件jean-jacket上衣——這聽起來是不是太難堪了?
他們的反應大致相同:「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會這麼做。請讓我讓我知道進展如何。」下午6點50分整,當上課的門打開的時候,我和一個穿卡其褲的中年男人坐上了電梯,我感覺我升上來太空。。。
當我進入這個空間時,我意識到我的期望有點偏離了。當我進門時,我沒有立即脫光衣服。
這裡不像我想像的那樣,這裡沒有散發著自由之光的女神,而是只有兩個女人和大約20個男人,從亞麻布褲子和t恤到運動服,再到全套西裝。。
我坐在墊子上考慮離開。在我周圍,當我意識到四五十歲的男人會看到我的裸體時,人們會閑聊,我想哭。但我知道,如果我現在垮掉了,我可能會氣我自己的懦弱。
楊柳教練開始告訴我們工作室的界限和規則:沒有巡查人員,不能有身體的讚美或評論,沒有徵得同意,不能凝視別人。她還解釋了如果你勃起了該怎麼辦(擺出孩子的姿勢),並重申了我在網上看到的一條規則:女性和變性人可以選擇保留內褲。
看完規則後,我們就到了裸戲部分。我後悔穿了裙子;我一下子就會變得光禿禿的。我把我的珠寶(順便說一句,完全沒有必要的)脫下來,編好我的頭髮,解開我的涼鞋。我把牛仔夾克扔到一邊,環顧了一下房間,意識到我是唯一一個還穿著衣服的人。裙子脫了,內衣也脫了。我決定保留我的內褲。整件事一點都不性感,說實話,感覺有點像去做婦科檢查。
然後,我們開始行動。在緩慢的、聚焦於核心肌肉的運動中,我的思緒並沒有集中在:我胸部下垂的方式,或是周圍的輕微氣味,或者周圍有二十多個陰莖的事實。相反,我做了我在體能訓練中所經常做的:我把注意力轉移到我的肌肉上。我專註於激活我的核心肌群,臀大肌和髖部屈肌,在每一次扭轉和彎曲中,確保正確的呼吸頻率。
作為一名退休的運動員,我的肩膀和手臂的肌肉是很明顯的。每天至少兩次,路人或同事會稱讚我看起來有多強壯。我已經習慣了人們在我穿衣服的時候盯著我的身體。
但在課堂上,在這裡,我不是那個穿緊身衣裝的作家,或者是那個大塊頭的小女孩。我只是另一個做瑜伽的人。
在「勇士」的姿勢中,我把腳後跟踩在地板上,打開胸口,感覺自己像個大壞蛋。在向前摺疊的過程中,我感覺到了腿筋的拉伸,於是閉上了眼睛,忘記了前面那排暴露的混蛋。在鴿子姿勢(這個姿勢讓我很感激我一直穿著我的內褲)的時候,我彎下腰,和周圍一群無拘無束的陌生人在一起,感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在合十禮之後,有些人裸著,聊了聊,有些人選擇了去穿他們的內褲,而另一些人,像我一樣很快的穿好了全部衣服。我周圍的人都說他們覺得很自由,很自在。
當然,從實用的角度來看,不穿衣服更容易運動;這就是為什麼運動服一般都是緊身短褲和運動胸罩的原因。但這並不是裸體運動的真正意義。這是力量與脆弱、恐懼與勇氣的超級強大組合。
我是否永遠比上課前更自信?不。但是參加一個男女同校的裸體瑜伽課程肯定不是我幾個月前會做的事情。我為自己走出舒適區而感到自豪。以前的我十有八九,會選擇和朋友一起吃壽司,而不是裸體瑜伽。但我知道我肯定會懷念那種「房間里的另一個身體」的感覺,我打賭我會回到這裡的瑜伽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