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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拿了我的東西(民間故事)

周栗是一名高三學子,成績優秀,深受各科老師及班主任的喜愛。父母是公司小職員,有一個妹妹,讀高一。有兩個很要好的閨蜜和一個隔壁班的男朋友,雖處於臨近高考的階段,卻過得相當悠閑滋潤。但是在距離高考兩百二十五天的時候,班上來了一位轉學生,將周栗美好的生活攪成了一灘渾水。

林梓涵就是那位讓周栗恨之入骨的轉學生。林梓涵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生,剛轉過來就被班裡男生贊為班花、女神,而且模擬考的成績更是超越周栗位於班上第三,年級二十。甚至連周栗的男朋友何至桓都時不時假裝不經意的向她打聽林梓涵。從根本上講周栗是很小氣的女生,尤其是在這方面,所以她越看林梓涵越不爽,越看越不順眼,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但她又是個虛偽的女生。儘管心裡很不舒服,但在班上還是和林梓涵關係不錯,並把自己的兩個閨蜜介紹給林梓涵,在外人看來她們四個是很要好的朋友。在男朋友向自己打聽林梓涵時也會笑著輕鬆的回答,沒有一點兒不耐煩。也就只有她的兩個閨蜜,胡冰和吳甜知道她的小心思。因為她們三個聚在一起時經常詬病林梓涵,這成為她們三個之間的小愛好,樂此不疲。

周栗在家人面前一直都是乖乖女的形象,性格溫和,成績優秀,待人友好……總之就是一個完美的女兒和姐姐。反觀妹妹,與她大相徑庭。叛逆,初一就開始交男朋友,與社會上的人打交道,成績勉強可以自費上周栗所在的高中,但是在家裡還算聽父母的話。晚飯時妹妹提出要換手機,說自己的手機用了三年,也不是新款,拿出去朋友都笑話她。父母始終是心疼女兒的,但考慮到經濟情況沒有做聲。周栗提議,要不你先用著我的吧,我用你的,我也高三了,不經常用手機,最多接收下老師的簡訊或給爸媽打電話。妹妹不情願的努努嘴,但看爸媽都不出聲,只好同意周栗的提議,周栗的手機也就剛買兩個月,也算是比較新款的智能手機。

高三上學期快要結束了,但迎接他們的並不是愉快的假期,而是無休止的補課。即使教育局對於高校補課的事發過禁止文函,但對於周栗所在的市重點高中來說並不起作用,補課還是照常繼續,只是取消了晚自習。高三學子還是風雨無阻的上課。

最近何至桓打聽林梓涵的事越來越頻繁,周栗終於爆發,與他吵了一架,不歡而散。連續三天了兩個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周栗也不再假惺惺的與林梓涵交好,而是遠遠的視而不見。

周六周栗約兩個閨蜜來家裡看書,期間周栗一直心煩意亂無法專心。她開始繞著書房走來走去,將書架上的書抽出來又放進去。突然看到一本牛皮紙質的日記本,她好奇地抽出來端詳。封面沒有任何圖案,只在右下角寫著琪智二字。琪智貌似是外婆的名字,難道這是外婆的日記?周栗想。翻開日記本,看到清秀的字跡整齊的排列在紙頁上,上面的內容大概是講述給人家房子看風水遇到的問題,還記錄了一種使人喪命的方法,周栗越看越覺得背脊發涼。「喂,小栗你在幹嘛?」吳甜突然拍了一下周栗,周栗嚇得大叫一聲,把日記本掉在地上。「這是什麼?」胡冰撿起日記本,輕輕拍了下封面的灰塵,問道。

周栗猶豫了一下,邊翻開日記本邊說,「這是我外婆的日記本,我外婆在我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對她印象不深,有一次我無意間聽到爸爸和媽媽在討論外婆,說外婆是被惡鬼纏身才去世的,我當時並不相信,但是你們看,這裡面記錄了外婆幫人驅趕髒東西的具體事件,還有……」周栗停了一下。「還有什麼?還有什麼?」胡冰好奇地催促道。周栗深深地看了她們一眼,說:「還有,怎樣讓人不知不覺死亡……只要將你想殺的人的私人物品放在自己床底,用一把刀壓著,晚上你會夢到自己進到一間房間里,裡面會有一張石台,上面放著一把刀和那件物品,只要你在上面畫個叉,那個人第二天就會不知不覺的死亡……」空氣似乎凝結了,沒有人說話,只能聽到細微的呼吸聲。胡冰和吳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置信。

「哈哈,瞧你們嚇得,騙你們的,我外婆確實是在我五歲的時候走的,也算得上是一個,恩……幫人看風水的吧,其他都是騙你們的。」周栗的笑聲打破了詭靜的氣氛。「好啊,小栗你個壞蛋,竟然嚇我們。」吳甜邊說邊用手假裝捶打周栗,三個人又重回愉快的氛圍。

凌晨一點半,周栗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老是想著今天看到的日記本,尤其是那個殺人方法。周栗沒有騙她們,日記本上的確記錄著那樣一個殺人方法。試一下吧?周栗內心的惡魔在蠢蠢欲動。可是萬一是真的……想著想著,她睡著了。

一夜無夢。生物鐘六點半就起床的周栗,就算是周末最遲八點半也起床了,今天很反常的睡到十二點才起來,還是妹妹叫她吃午餐了她才被吵醒的。做了一下午的習題,周栗伸了個懶腰,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有一條未讀簡訊。「我們分手吧。」是何至桓發過來的。看著簡訊發了一會兒呆,周栗還是無法相信何至桓要和自己分手的事實。他們認識了十二年,在一起三年,她寧願相信自己出現了幻覺也無法接受他要和自己分手。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心揪在一起,腦子裡只有那句,我們分手吧。周栗發泄似的把筆袋狠狠的掃到地上,然後抑制不住大哭起來。她把自己重重的摔到床上,趴在被子上痛哭流涕。晚飯也沒有胃口吃,渾渾噩噩的在床上半睡半醒。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的眼神不再獃滯,咻的一躍而起,在撒了一地的文具里尋找什麼。突然愣住,緩慢的從地上撿起一塊橡皮,這是林梓涵前段時間借給她的,一直忘了還。然後周栗拉開書桌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削鉛筆用的美術刀,嘴角扯出詭異的弧度,迅速爬到床邊,將橡皮和小刀疊放在床底,拉上窗帘,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很快她就進入了夢鄉。她夢到自己走在一片森林中,霧氣很大,兩米開外的事物幾乎看不清,她小心翼翼的摸索著前行,森林裡靜得詭異,只有她踩著落葉發出的清脆的聲響。大約走了五分鐘,她隱約看到前面有一間屋子。她想,這應該就是外婆日記本上說的房間了吧。她很害怕,但是腳步不受控制的往那間屋子走去,彷彿有人牽引著你,遊離間已經到達了門口。看著輕薄的木門虛掩著,她輕聲問了一句:「有人么?」無人回應。她又很小心的敲了下門,「有人么?」這時霧氣中似乎有一個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周栗嚇了一跳,輕聲叫了出來,迅速推開木門進去然後將栓子栓上。她快速的喘了幾口氣,眼神瞄到身前大約一米五處有一張石台,石台上擺放了很多物品,還有各異的刀,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傢具。她找到了林梓涵的那塊橡皮,拿起橡皮上壓著的美術刀,延對角切出一個X形狀的溝壑,隨後脖子被人狠狠的敲擊,便暈了過去。

床頭的鬧鐘在六點半準時響起,周栗伴隨這一陣酸痛在渾噩中醒來。她不適的動了動肩膀,真實的疼痛感讓她頭皮發麻。她趕忙爬起來,尋找昨晚放在床底的橡皮和刀子,但是床底空無一物。她開始害怕起來,不知所措。

「姐,吃早餐了,姐,姐……」

「啊,哦哦哦,好。」周栗魂不守舍的回答道。

「你怎麼了,一大早的跟丟了魂似的……」妹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去飯廳。

周栗也不懂自己是怎麼來到學校,坐在教室里的,她的眼神一直盯著林梓涵的座位。可是早讀過去了,第一節課過去了,第二節課過去了……一直到大課間都不見人。

「嘿,我剛才去老師辦公室交作業,你們猜我聽到了什麼……林梓涵啊,今早被發現死在房間里了,據說是昨晚突然猝死的……」鄰座的一堆男生聚在一起小聲的討論。

「啊!怎麼會這樣?」「是啊,是啊,怎麼會突然就……」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引起更多的人往這邊靠攏,但是周栗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她神情獃滯的望著手上的圓珠筆,就連同學不小心撞到她跟她說對不起也毫無反應。

放學後,胡冰和吳甜將她拉到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小栗,你怎麼了?今天魂不守舍的?」吳甜擔憂的問周栗。

「對啊,你到底怎麼了?」胡冰問。

「我,我沒事……」周栗始終低著頭。

吳甜和胡冰對視了一眼,然後吳甜小心翼翼的問:「小栗啊,那個,聽說林梓涵昨晚猝死了,是不是……」「不是,怎麼可能啦,我都說了那個方法是騙人的了,我只是,只是……至桓和我分手了。」不等吳甜問完,周栗就急忙的解釋道。

吳甜二人見周栗一副沮喪的樣子,就算還在懷疑也趕忙安慰。「沒事沒事,你還有我們呢,何至桓不要你是他沒眼光,前些日子我還看到他送東西給林梓涵呢」,周栗抬頭很悲傷的看了一眼胡冰,然後緩慢的低下頭,眼神中透著殺意。

回到家後的周栗拚命尋找吳甜和胡冰的私人物品,她不允許有人知道她不可告人的秘密,即使是對她有一點點的威脅都不可以。終於,她在衣櫃里找到了去年冬天吳甜來她家住時不小心遺落的襪子,可惜的是並沒能找到胡冰的東西。

睡覺前,周栗如法炮製的將一切準備就緒,就進入了夢鄉。這一次她並沒有看到黑色的影子,很順利的進入到那間屋子。割破了襪子,並沒有如上一次一樣被擊暈。周栗饒有閑情的反動石台上的東西,驀地發現,那不是自己的會考證么,怎麼會在這裡?有人想殺自己?對,一定是這樣的。看來那個人還沒想動手,我要將它拿走。然而就在周栗伸手的一瞬間,她醒了。鬧鐘在床頭努力的震動搖晃,發出滴滴的聲響。周栗惱怒地將鬧鐘狠狠的摔在地上,心裡毛骨悚然。現在是不可能再睡覺去將會考證拿回來的了,只能等到今晚,只要我早點睡,應該能趕在那人之前。可是到底是誰要殺我?周栗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吳甜果然沒有來學校,據說在來學校的路上遇到了車禍,當場身亡。胡冰課間把周栗拉出去,一到沒人的地方立馬甩開周栗的手,質問道:「是不是你?一定是你。小栗,你怎麼能這樣,一個林梓涵還不夠么,你還要傷害多少人才肯罷手?」這一連串的質問讓周栗惱怒了,她瞪著胡冰,語氣強硬的說道:「你憑什麼說是我?你有證據么?沒有證據就不要在這血口噴人,我告訴你,如果人是我殺的,何至桓我不會放過,你也逃不掉!」周栗說完掉頭就跑。她知道了,一定是吳甜和胡冰想殺自己,也就只有她們知道那個方法,一定是的。現在吳甜死了,那麼下一個就是胡冰了。周栗跑回教室,經過胡冰位置時順手拿走了一隻簽字筆。

吃完晚餐,洗了澡,連累在書桌上的作業都沒寫,周栗就迫不及待的將胡冰的簽字筆和新買的美術刀放在床底,七點半就上床睡覺了。可是她翻來覆去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她試著數羊,數到三百二十七隻便覺得心煩意亂。然後她試著聽歌、聽書,都不起作用。她開始煩躁。新買的夜光鬧鐘顯示已經十一點十五分了,她閉著眼,腦子一片空白……

「啊——」一聲尖銳的女聲劃破清晨的薄霧,周栗的媽媽被吵醒,睡眼朦朧的走到陽台,想看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只一眼,整個人就清醒了過來。只見周栗穿著睡衣躺在樓下被血液浸得暗紅的水泥板上,雙手張開,雙眼緊閉,嘴角帶著微笑,似是很享受的沐浴清晨的暖陽。

妹妹拿起床頭響著鈴聲的手機,按下接聽鍵,嬌柔的說:「喂,是至桓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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