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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會師兩河口,張國燾狡黠地問周恩來:你們有多少人

1935年6月12日,紅一軍團二師四團,這支突破烏江、勇奪瀘定橋的先鋒部隊率先翻過夾金山,一到山下就意外地與紅四方面軍的第九軍第二十五師七十四團相遇了。兩支主力紅軍終於會師的消息,使長征以來備嘗艱辛的中央紅軍極為興奮。後續部隊情緒大振,一鼓作氣越過雪山。

6月17日,毛澤東滿懷喜悅和朱德、周恩來等中央領導到達達維鎮(夾金山北的小鎮),受到四方面軍同志的熱烈歡迎。

6月18日,毛澤東、朱德和周恩來等人從達維鎮出發時,毛澤東已派林彪、彭德懷率領一、三軍團的大部分人馬從不同的方向前進了。也許他並不是不相信張國燾,但他不能不為自己帶出來的這支已不足兩萬的隊伍採取必要的防範措施。他與張國燾自從1923年在廣州舉行中共「三大」上分別以後,已有12個年頭沒有見面。波詭雲譎,他不能不防。

通往懋功的高山隘口幾乎終年積雪。毛澤東等人策馬沿著狹窄的懋功河谷走著。與他同行的指揮員只有幾個。他已派三軍團的彭德懷和董振堂率五軍團、羅炳輝率十二軍團,向撫邊北面的卓克基地區集結;林彪率領的一軍團則在懋功附近。他採取了一定的防範措施。

抵達懋功,見到了在此迎候的紅四方面軍第三十軍政委李先念,並向他詢問了部隊的情況,接著又對他講了四方面軍今後的行動方針,那就是北上抗日,建立川陝甘革命根據地。在那裡耽擱了幾天。6月17日晚,毛澤東在懋功河邊的天主教堂里發表了一次演說。

紅軍總部設在懋功河邊的天主教堂里,從這裡可以俯瞰河兩岸優美的景色。毛澤東卻住在教堂對面的一所房子里,周恩來、朱德、博古和洛甫住在附近的另一所房子里。

這時,四方面軍的第三十軍在懋功以南,阻遏著雅安方面敵軍的尾追,第九軍、第三十一軍仍在懋功北川一帶與東面的敵軍激戰,第四軍則在松潘附近,防阻敵軍南下。

此前,中央以朱德、毛澤東、周恩來、張聞天的名義致電紅四方面軍張國燾,向他申明紅軍北上的行動及任務。

6月17日,張國燾電中央,反對北上,主張應向川西北,經阿壩集中主力向青海、新疆打。如有困難,暫時向南進攻(即西進或南下)。

從此,一場較量展開了,在中央和張國燾之間,開始了反反覆復的北上南下之爭。

張國燾主張西行或南下,源於他對革命的悲觀。他認為中國革命處於低潮,處於總退卻階段,想退到邊遠的西部,與敵休戰。

而毛澤東提出北上是客觀地分析了中國革命形勢後提出來的,其戰略意義極為深遠。

張國燾自恃老資格,不肯輕易放棄自己的主張。而毛澤東卻以極大耐心期待著他能率領四方面軍與一方面軍會合。

6月18日晚上,毛澤東與張聞天、朱德、周恩來再致電張國燾、陳昌浩、徐向前,申明北上方針:「目前形勢須集中大力首先突破平武,以為向北轉移樞紐。其已過理番部隊,速經寫塘繞攻松潘,力求得手......」 張國燾保持沉默。

兩天過去了,仍不見人來,也不見來電。

20日毛澤東又致電張國燾,請他來懋功,共商戰略大計。

「懋功相約,張『帥主』為何遲遲未到?看來,我們只好坐坐『冷板凳』嘍!」毛澤東臉泛疑慮卻又不無幽默。

「也許他已經動身了,從理番到懋功400餘里,少說也要三天時間。」周恩來揣度著說。

「是不是我們翻過了雪山,該向他那裡去才對?」張聞天扶了一下眼鏡,笑里含著一絲嘲諷。

「再等等,再等等吧......」朱德沉吟著說。

6月20日,毛澤東等再次致電張國燾,並在電文最後寫道:「兄亦宜立即趕來懋功,以便商訣一切。」

張國燾接到毛澤東等人的這封電報,愣了很久。此前的電報使他感到不悅,你們初來乍到就下「御詔」,發號施令,拋出所謂的「佔領川陝甘」總方針,這不明明是把本人和四方面軍既定的「赤化全西北」戰略藍圖一分不值地給否決了嗎?在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老政治局委員嗎?還有這支10萬人馬的勁旅嗎? 電報頻傳,羽書交馳......張國燾知道他們已等得有幾分焦急了。

20日發來的這封電報,態度明顯地溫良起來。

他覺得是時候了,該動身出發了。

6月21日,張國燾策馬出發了。

為了與張國燾面談,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於6月24日抵達兩河口,在一座相當壯觀的喇嘛寺里住了下來。並叫總政治部在此布置歡迎會場。

6月25日上午仍在下雨。毛澤東等一直在等待,直到有消息說,張國燾就要到了。於是毛澤東和張聞天、朱德、周恩來等人前往離兩河口約三里多路的一個小村莊。那裡已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牆上刷著口號,街上貼著標語,紅旗上用白字寫上了歡迎的口號。在草地上搭起了一個講台,以便舉行儀式。兩支主要紅軍及其領導人將要會師了。

大雨傾盤而下。毛澤東在路邊的油布帳篷下等待著。下午五時左右,張國燾騎著一匹白色駿馬,他帶著黃超(紅四方面軍秘書長),在十來名騎兵的護衛下,沿著泥路,濺著泥水過來了。毛澤東一行走出帳篷,迎上前去,站在雨中等候。一會兒,張國燾在大群警衛人員與紅四方面軍幹部的簇擁下,威風八面,騎著駿馬象旋風一般馳來,泥水把毛澤東等人濺了一身。張國燾翻身下馬,走上前去和毛澤東握手。

「國燾同志,」毛澤東走上前,一把抱住對方,高興地喊道,「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老毛,」張國燾顯得很是興奮,「你們辛苦啦!」然後,和朱德、周恩來、張聞天、博古等人一一握手、擁抱。

紅軍歡呼起來,數千群眾歡呼起來。毛澤東隨即登上講台,制服上滴著雨水。毛澤東代表黨中央向張國燾和紅四方面軍致歡迎辭。隨後張國燾也登上木台答辭,代表紅四方面軍向中央致敬,對中央紅軍表示慰問。所有在場的紅軍指戰員,都歡呼雀躍,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在歡迎會上,張國燾一說話就亮出底牌,氣勢逼人:「這裡有著廣大弱小民族,有優越的地勢,我們具有創造四川、西康、新疆大局面的更好條件。」

儘管毛澤東不同意他的主張,但仍設晚宴招待他。

張國燾是由茂縣趕往懋功來的,四方面軍指揮部設在茂縣,由徐向前、陳昌浩等留守。

接著毛澤東和張國燾肩並肩一起走向撫邊,沿途說說笑笑,互訴離別之情。到了撫邊,這是一個約有30來家人的村莊,當時在撫邊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有毛澤東、朱德、周恩來、博古、王稼祥,加上張國燾共六人。軍委會的參謀長劉伯承和政治局保衛局局長鄧發也在撫邊。

在一個喇嘛寺里舉行了宴會。

大家置辦了豐盛的午餐,齊聚一堂。

張國燾以「東道主」的主動和熱情從桌上的酒罈里倒了一杯白酒遞到毛澤東面前:「潤之兄,我代表四方面軍敬你一杯酒,向英勇的一方面軍表示敬意。」

不大飲酒的毛澤東,破例雙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吮吮嘴唇道:「喲,好烈!看來比貴州茅台度數還要高哩!」

他隨即也倒了一杯酒,遞給張國燾:「四方面軍為迎接中央紅軍竭盡全力,我代表中央紅軍回敬國燾兄一杯酒。」

張國燾雙手接過酒杯,飲下了滿滿的一碗烈性青稞酒,拱手道了聲:「謝謝!」

接下來,周恩來、朱德、張聞天、博古等人與張國燾、黃超等人相互敬酒。一時間杯盞交錯,開懷暢飲,喜歡連聲。

在表面的歡樂氣氛掩蓋下流淌著另外一股暗流——怨憤、猜疑、誤解以至於敵對的情緒。

張國燾向黃超遞了個眼色,要他向諸位敬酒想藉助烈性酒的升溫來撬開他們封凍的心。

張國燾的主攻目標是周恩來。連碰三杯酒下肚,他見周恩來面頰和眼睛泛紅,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便狡黠地走到周恩來面前說:「你們有多少人?」

周恩來抬起袖口擦擦額頭,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了一句:「你們有多少人?」

張國燾笑笑,伸開五指打了個一反一正的手勢,說:「我們有十萬人馬!」

周恩來馬上應酬道:「嗬,國燾兄領導有方啊!一方面軍西征以來,幾經征戰,現在還剩下三萬多人,但保存了一大批幹部!」

雙方的數字都有些誇張。實際上,當時中央紅軍只有一萬人左右,張國燾的四方面軍只有四萬多人。

周恩來天生是位外交家,面對如此現實,他不能不多出一個心眼。他接著又說:「紅軍長征像經過暴風雨的大樹一樣,雖然失去了一些枝葉,但保存下了樹身和樹根。」

張國燾接過周恩來的話說:「恩來兄 比方很生動,很深刻,中央紅軍能保存下來一大批幹部,這很好,很寶貴啊!以後可以調一些幹部到四方面軍來,不少部隊不缺槍,也不缺兵,就缺幹部!」

周恩來說:「好啊好啊,可以調一些幹部到四方面軍去。」

張國燾的臉面豐滿紅潤,雖不肥胖,但身上肉滾滾的,臉上毫無飢苦之色。毛澤東很瘦,面色憔悴,皺紋很深。張國燾的灰色軍裝十分合身,毛澤東仍穿著長征時的老軍服,又破舊,綴滿了補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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