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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出代際的寫作及其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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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

90後

作為一個年輕作家,就是如何處理好自我、他者、世界和寫作之間的關係。對於虛構能力特彆強的作家來說,對外部世界有了足夠闊大、體貼和悲憫的了解之後,飛揚的想像力才能完成一個有力量的虛構。

代際是非常有效的一個概念,尤其對於正在經歷著現代性變革的中國社會來說,代際無疑是傳統與現代之間非常重要的時間、文化、倫理乃至價值判斷的符碼性標誌。然而中國社會已經在相當大的程度上進入一個現代社會,尤其對於1980年代以後出生的中國人來說,物質主義、都市景觀和現代生活方式以一種天然植入的方式進入他們的生活,從而讓代際在更大的工業文明和現代性後果中日漸消解了這個概念自身的有效性。

文學的代際劃分儼然也隨著這一大的社會文化情境的嬗變而發生了變化。近十年以來,無論是「70後」、「80後」還是「90後」的中國作家,他們更多的是用自己個人化的文學方式出場,具有不同的寫作面目。「70後」作家最近二十年對於中國人日常經驗的摹寫,提供了他們對中國社會現代日常經驗的文學敘事,以期抵達中國現代性經驗的審美表達。而「90後」無疑是更為新生的成長力量,當下聚焦「90後」群體寫作,更多的是在青年寫作的意義上彰顯這批作家的寫作狀態,討論他們寫作的路徑及其可能性。

90後被賦予的一些標籤

「90後」寫作是在一種被聚光的狀態下呈現的,總體上來說,他們的寫作剛剛發生。這批剛剛生長的寫作敘述方式是多元的,吸納了更多的寫作技術和文學元素,有前代中國作家現實主義路徑的模仿,也有西方現代派技巧的浸潤,同時在相當一部分創作中,有魔幻、玄幻、科幻等類型文學的影響。寫實對於這些作家來說是一種有效的路徑,同時對於世界的虛構,也是非常重要的言說方式。

文學語言方式在一部分「90後」作家中呈現出中西話語雜陳的狀態。這些作家從語文教科書、文學刊物語言中日漸逃離出來,以一種更為個人化的語言表達個體經驗,寫實和虛構都行進在一種具有個人化面目的語言中。這些變化和這批作家自身全球化的文化教育背景有關,我們看到不同文化語境對於他們漢語寫作的影響,表現出一種中西文化話語方式的混搭與雜陳。青年作家所吸納的文化和文學元素是雜亂呈現的,而這種雜陳狀態又和青年作家寫作的非自覺狀態有關,期待著這些作家自身對於中西文化更為自覺地辨識與凸顯。與此同時,一批「90後」作家遵循著現實主義寫作技法,在情感、價值和審美判斷上依然有著濃郁的「50後」作家的風格和氣息,這類寫作受期刊文學特質的影響,有著較為明顯的同質化傾向。

「90後」作家的寫作相對於傳統和現代來說,他們的價值和倫理姿態帶著對於傳統與現代兩端深深的猶疑和疏離。面對著中國當下雜糅的文化語境,他們和傳統日常生存經驗有著主動的疏離和解構,在作品中試圖表達的是對於傳統生存的異質感,這種異質感讓我們在閱讀他們作品的時候,會產生陌生化的閱讀體驗。但是這種異質感和陌生化是否就意味一種新的質地,即一種新的審美體驗,依然可以商榷。比如對於傳統倫理風俗疏離之後帶來個體的孤獨、空虛和冷漠,對於現代理性解構之後的疲軟與懦弱,對於中國大小傳統屏蔽之後,現代和後現代生活經驗的同質化理解等等。與此同時,這種疏離和猶疑又帶來文學寫作的開放性和包容性,從而在另一個維度上更加貼近對於文學本質的理解。比如他們對於先鋒的敘述方式,一入手就運用得非常嫻熟,也讓他們更快、更自然地進入文學性寫作。與之相比較,在資本和市場過多干擾的文化語境中,「80後」青春文學在一定意義上更多時代文化標籤的象徵意味,而較少文學性的敘事與表達。這種猶疑與疏離的敘事姿態是一種現代性後果。「90後」作家無疑更多以現代城市生活和物質主義生存為天然的生活場域,所以近代以來中國社會所期待的現代化在他們身上是以現代性後果的方式呈現的,這些現代性後果對於他們來說,是日常的,又是原生的。比如,他們在描述現代城市和物質主義的時候,很自然地避開了一部分「70後」作家對於都市的慾望化摹寫。「90後」作家作品裡面恰恰表現出一種冷靜甚至於冷漠的敘事姿態,在一種對象化的冷靜和漠然中,對於自我和他者進行打量和觀察。

「90後」寫作在處理小說敘事、現實邏輯和歷史邏輯之間關係的時候,依然遵循著兩條非常明晰的路徑。一類是現實主義寫作,這類寫作更多呈現出對於過去年代歷史與傳統的一種複製,如何在歷史和現實的雙向維度上灌注作家自身的主體性,依然是這類作家有待解決的一個問題。一類是虛構性寫作,作家帶著對於現實世界的解構去建構一個想像的世界。在虛構的世界裡,「90後」作家往往更樂於將古今中外的各類敘事元素混搭雜陳,然而這種混搭的意義指向性是什麼?混搭的目的是為了更加明確的隱喻、反諷或者象徵,因此任何寫作元素的混搭都應有自己的世界觀、價值觀和傾向性作為支撐,這樣的混搭才具有所指和能指的敘事的功能性。只有對現代性有特別切實的理解和領悟之後,作家有意識地對於文學元素進行混搭,這種經過想像力催生的虛構以及虛構世界的經驗才能擊中現代性的軟肋,從而讓虛構世界呈現出照亮的可能性。同時,虛構類的作家無疑具有飛翔性,飛翔性寫作的作家如何處理好飛翔和大地之間的關係依然非常重要。作為一個年輕作家,就是如何處理好自我、他者、世界和寫作之間的關係。對於虛構能力特彆強的作家來說,虛構和想像力並非是一回事。想像力是有方向的,真正植根於大地的想像力首先是讓個體經驗和當下生存整體性經驗發生聯繫,這種想像超越了虛構,是作家主體對於外部世界經過艱苦探索之後的思考,尤其是對外部世界有了足夠闊大、體貼和悲憫的了解之後,飛揚的想像力才能完成一個有力量的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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