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 他實現從球員到教練的蛻變
7月盛夏,李秋平總教練和台灣籍教練鄭志龍率領上海男籃東方大鯊魚隊出征台灣,參加2018「海峽杯」籃球邀請賽。
籃球館裡,球隊正在緊張地賽前訓練。筆者和兩位教頭點頭打了個招呼,就拿起相機開始捕捉鏡頭。訓練結束,我和兩位教練在球場邊聊了起來。看到我帶來的攝影畫冊《情系浦江》里有當年李秋平正在指導姚明和鄭志龍的照片,兩位都露出了微笑。
一
李秋平說:「19年過去了,我還是教練,阿龍從球員成長為教練,進步啦!我和阿龍19年後再合作,真是『緣分』。他1999年加盟上海男籃,與姚明成為隊友,也是大陸第一個引進的台灣球員。這一點,我們『大鯊魚』開了先河。」李秋平表示,阿龍為上海球隊作出了很大的貢獻。2000年他和大家一起為球隊奪得了CBA(中國男子籃球職業聯賽)亞軍。去年,他帶領上海女籃打進全國第三名。現在從台灣到大陸來打球的球員越來越多了,他們都看好這邊的發展前景。李秋平希望這樣的交流多一點,比如上海的球員也可以到台灣去加盟。
鄭志龍說,他對上海有特殊的情感。因為有李秋平的提攜,因為從上海出發,他的事業才有機會上了新台階,才有了從球員到教練的角色轉換,讓他能涉足亞洲籃壇的最高層次聯盟,這是他過去所不能想像的。
鄭志龍出生於台北縣(今新北市),16歲即代表台灣地區參加亞洲青年男籃賽,19歲入選中華台北(成人)隊,成為當時最年輕的籃球運動員。他彈性優異,協調性好,進攻走位利落,外圍投射穩定,被球迷譽為「泥鰍龍」「籃球博士」「台灣喬丹」。
1998年,台灣中華職籃解散,上海「東方大鯊魚」隊教練李秋平慧眼識賢,引進了鄭志龍。在2000年CBA賽季里,鄭志龍擔任主力得分後衛,助上海隊打進了甲A聯賽冠軍賽,季末獲選為明星隊成員,並獲頒「體育道德風尚獎」。賽季結束後,2001年鄭志龍從籃球場上「退休」回到台灣,後由親民黨推薦參選台北縣的「立法委員」,併當選。為了推動台灣籃球的進步與發展,他與台灣體育界的「立委」合力催生了「SEL(超級籃球聯賽)」。嘗過了從政的滋味後,鄭志龍仍然選擇了籃球。2007年,他到台灣大雲豹籃球隊接掌總教練。
二
李秋平說,阿龍的球技在台灣是「一哥」,在亞洲都算頂尖水平的。他的球風也是一流的,與隊員之間相處非常好,為人處事非常好,這也是他離開上海後我們還能這麼長時間保持聯繫、保持友情的原因之一。「2014年,我到台北又找了阿龍,提出咱們倆做搭檔,去帶青島隊,結果一拍即合。從2014年到2018年,中間只有一年我們不在一起。我們帶了青島隊後,又一起去帶新疆隊,後來他先回上海,當女籃主教練。這些年我們在一起,配合得非常好,非常成功,取得了很好的成績。阿龍會根據在台灣的經驗,彌補大陸球隊的不足。」
筆者提問,大陸與台灣比較,在籃球方面,各有什麼長處和短板?李秋平說,台灣球員基本功比較紮實,動作比較細膩,傳切、突分、速度優異,是大陸球員比較欠缺的。大陸球員身高上更有優勢。阿龍的加盟,可以把台灣球隊好的技術帶過來發揚光大,這樣我們球隊的整體水平也會上一個新台階。
鄭志龍認為,到大陸後的確是開了眼界。台灣地方小,很容易按照慣有思維和單一角度看問題。經過磨鍊,他明白了每個地方的文化和習慣都不同,光有專業技術和知識還不夠,作為教練更多的還需要溝通和整合。這幾年參加大陸的CBA,讓他學到了很多新東西。
說起兩岸間的籃球交流,李秋平說,現在兩岸球隊之間的交流很多,每年舉辦的「海峽杯」相互就有來往。台灣球員過來這邊在CBA打球的也很多,比如浙江隊(廣廈)有劉錚、林志傑,廣州隊有陳盈駿,還有曾文鼎、周儀翔、胡瓏貿、楊敬敏、李學林、田壘等,他們絕大多數都在球隊主力輪換的陣容之中。一些台灣籍教練也活躍在大陸籃壇,像山西隊、福建隊都請過台籍教頭。可能以後台灣的優秀的球員都會到大陸來。
三
對於越來越多的台灣球員來大陸為CBA打球,鄭志龍認為並非單純為了錢。他說:「我不否認收入是考量之一,但不是全部。任何的從業人員、尤其是運動員,都希望去挑戰更高階層的比賽。所以運動員除了追求生活上的相對安穩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願望,就是挑戰更高級別賽事,大陸CBA就剛好提供了這樣的環境。」
對於自己的籃壇生涯,鄭志龍信心滿懷。他說:「籃球豐富了我的人生,我要專註每一天。籃球場不僅是工作場所,更是我了解大陸的『窗口』。過去,我對大陸的認識只有書本上『冰冷』的介紹,通過籃球,我感受到了活生生的大陸,我希望兩岸的運動迷和球迷有更多的交流。」
前不久,李秋平在「李秋平青少年籃球中心」辦了一個青少年的比賽,台北隊也來了。台北的小朋友大都是第一次到上海。以前他們只是從照片上和文宣上看到過上海。他們到了黃浦江邊,看到了外灘後禁不住哇出聲來:「這就是大上海!」我覺得,兩岸交流賦予了籃球更多的內涵,籃球也展現出了更高的價值。
採訪即將結束時,李秋平吐露了自己的心愿:「我希望有一天台灣的SBL和大陸的CBA能夠結合起來。台灣球隊水平不低,但是球隊太少,只有六七支。如果兩岸聯合起來,比賽一定更加精彩。通過賽事,互相學習,一定是雙方都有收穫。現在交通很方便,台北飛上海和北京也就幾個小時而已,希望我的願望能早日實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