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胡柚」復興記：從低價也難賣的「傷心果」到「網紅果」

首發：8月19日《新華每日電訊》

作者：新華社記者劉學奎、裘立華

在胡柚採摘活動上，一位遊客興緻勃勃地採摘胡柚。 新華社發（鄭雨暘 攝）

在杭州做保姆的衢州常山阿姨林亞珍今年家裡3畝的胡柚已經基本被杭州的房東們預訂了，而幾年前，林阿姨每年都為爛在樹上的胡柚銷路發愁傷神。

近年來，由於當地幹部群眾堅持「推陳出新」，不斷加強科研，提升品質，「傷心胡柚」復興了。

胡柚是柚、橙天然雜交而成的地方特色柑橘品種，清康熙《衢州府志》記載，在衢州一帶有600多年的栽種歷史。胡柚風味獨特，集甜、酸、微苦於一身，還是葯食同源的天然保健食品。

胡柚曾是20世紀80、90年代遠近聞名的「富民果」。在浙江省衢州市常山縣，80%的農民種植了胡柚，形成了「十萬人、十萬畝、十萬噸」的規模。「常山胡柚」還是國家地理標誌產品，中國馳名商標。

但和不少傳統農產品一樣，由於不注重品質提升，忽視科研和挖掘內涵，胡柚不僅價格賣不高，個別年頭還面臨賣難的困境，一度衰落成柚農的「傷心果」，果農們大片砍掉了柚子樹。

但對胡柚有著特殊感情的常山人沒有放棄，把胡柚作為鄉村振興、增加農民收入的重要抓手。2014年常山縣委、縣政府提出振興發展「常山三寶」(胡柚、山茶油、食用菌)行動計劃，把常山胡柚作為第一寶來抓。

常山最大的果汁原料企業天子集團董事長徐榮新對胡柚有著30多年的感情，這幾年公司一直在潛心研究常山胡柚果粒加工技術。去年可口可樂旗下美汁源推出一款「神秘」配方三重果粒橙，其中一種果粒叫「胡柚」，原料正是來自天子集團提供的常山胡柚果粒。

為了在配方表中保留「胡柚」這一專有名稱，徐榮新與可口可樂公司進行了長達6年的「基因」確認。因為可口可樂認為胡柚就是「葡萄柚」，最後通過「DNA」基因檢測，終於保留了「胡柚」名稱。

「胡柚」這一專有名稱的保留，對常山胡柚的復興起到了極其重要的作用，2017年，常山胡柚批發價格從過去的每公斤2.4元拉升到5.2元。依託浙江發達的農村電商網路，常山胡柚還成了「網紅果」，目前常山胡柚網店有300多家，精品胡柚網上銷售價格達到每公斤5至10元不等。

在傳統中藥中，有一種叫「枳殼」的柑橘類切片被經常使用，常山胡柚也做這種切片，但以前貼的是外省牌子，價格和普通「枳殼」一樣並不高。

近年來，常山縣積極和科研院所聯繫，研究常山胡柚的價值，2016年8月，常山胡柚片以「衢枳殼」品牌名納入《浙江省中藥炮製規範》2015年版目錄，研究認為，「衢枳殼」的藥物功能獨樹一幟。

由於入選中藥目錄，又有了獨有品牌，「衢枳殼」的價格迅速上漲，從過去的每公斤10多元上升到30元，每年為農民增收1.5億元。

與此同時，常山胡柚深加工也不斷創新，胡柚咀嚼潤喉片、胡柚餅乾(酥)、胡柚酒等新興休閑食品、健康食品研發成功。總投資2.3億元的浙江常山恆壽堂柚果有限公司，投產後年產3840萬瓶蜜煉柚子製品，可消化常山縣近3成以上柚果，年產值可達10億元。

常山人更是利用胡柚這個載體，大力發展胡柚休閑文化產業。常山縣委書記葉美峰介紹，作為「國際慢城」之一的常山縣正在建設胡柚文化展示館和胡柚主題公園，打造文旅結合的胡柚產業。預計三年後實現常山胡柚全產業鏈總產值30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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