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頂一萬句》:劉震雲,我喜歡老家,我外祖父的爹開創了這裡
《一句頂一萬句》:劉震雲,我喜歡老家,我外祖父的爹開創了這裡
劉震雲五十多歲了,在公共場合里總是穿著一件對襟的黑色夾襖,說是媽媽親手做的,這讓他看起來很像個鄉下來的手藝人。劉震雲寫小說已經寫了三十多年,故鄉延津的老鄉們不覺得當作家是個多榮耀的事兒,就是個靠編瞎話為生的說書人。所以他也不覺得寫作是件多麼高尚的事情,他最討厭的就是所謂的知識分子那種俯瞰蒼生的態度,他覺得與其跟這些人在一起湊個飯局,說些言不由衷的大話,到不如跟村裡的舅舅,表哥們聊天更有意思,更有收穫。
他經常回自己的老家老莊村。老家的父老鄉親,那些賣豆腐、剃頭、殺豬、販驢的,他能跟他們說到一起。他們說的話更接近生活的本質,更知心; 劉震雲的外祖母生前給劉震雲講了一個故事,「她有一個叔叔,一輩子沒娶上老婆,跟家裡的一頭牛成了好朋友。有一天這頭牛死了,叔叔三天沒有說話。第四天凌晨,他離家出走了。後來,四鄉八鎮都找了,所有的井也打撈了,不見叔叔的身影。」
這個故事讓劉震雲很震驚,是什麼原因讓一個這樣的一個普通的養牛人離開自己的故鄉和親人,要去到領一個陌生的地方?因為一頭牛的死掉,自己熟悉的地方已經變得陌生,所以只能去一個更陌生的地方去尋找一種新的生活。在劉震雲開來,這就是精神上卻都在「高級」流浪和漂泊。不要說精神的痛苦只有知識分子才有。
懷著這樣的一個想法,劉震雲用了三年時間,寫下了新的長篇小說《一句頂一萬句》,書中的話是兩個主人公,這兩個主人公,一個叫楊百順,一個叫牛愛國,他們在心裡殺過人的「殺人犯」,一個人特別想找到另一個人。找他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想告訴他一句知心的話。
「一個人的孤獨不是孤獨,一個人找另一個人,一句話找另一句話,才是真正的孤獨。」小說中塑造了很多世間的百姓,賣豆腐的,剃頭的,殺豬的,販驢的,染布的,開飯鋪的,還有提刀上路殺人的……每個人都在尋找一個可以說上知心話的朋友,一個人找另外一個知心朋友不容易,你可能跟這個人是好朋友,但是你們在一塊的話未必能說得上話,其實比人找人不容易的是話找話,《一句頂一萬句》反映了一種中國式的孤獨和友情觀。
「我肯定是個好作者,因為我寫作不累」。劉振雲說,「寫作這個不是祖傳的,我外祖父的爹曾經開創過一個村莊,叫老莊村。他逃荒逃到一片鹽鹼地,就靠熬鹽、熬鹼為生。我覺得他是個智慧的人,一個新創的村莊叫老莊,顯得深,因為新,確實也有點虛張聲勢和作賊心虛的感覺,出門就吆喝,老莊的鹽來了,老莊的鹼來了,人家說老哥,怎麼沒聽說過這個村啊?他說「有點遠!」遠來的會念經,於是老莊的眼鹽鹼也就形成了品牌,周圍村莊吃的都是老劉家的鹼和鹽。」
「我外祖父的爹真是個聰明人,這聰明背後,是河南人面對生活的態度。經常有人說我是幽默的,這個幽默不是話語的幽默,真正上升到文學的層面,話語的幽默會讓人討厭的,我的幽默是事情本身的幽默,也不是事情本身幽默,是事後邊的這裡理很擰把,明明看著不行的事情,大家都要去做,不做到成了不對的,這就變成了幽默。我們面對艱辛和苦難的時候,幽默會把鐵像冰一樣融化掉,如果說祖傳,我的幽默的出產地也是我外祖父的爹開創的那個老莊村的鹽鹼地里,這個地點是祖傳的。在苦難的地方長出幽默的大樹,會更幽默。」劉震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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