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下去,直到地平線的盡頭
他們說越野皆英雄,而我只想做你的英雄,因為你是我心中的hero。
冰芯紅豆
如果愛,請深愛,不燃到最後不痛快。
《以熱愛之名》
發布時間:2018-08-17
為什麼要去野?這是很多人曾經問過我的問題。
坦白地說,我也無法準確回答。我只知道,山在那裡,而我要去,不是征服,是敬畏和膜拜。
我愛咖啡,尤其手沖。時光就像手沖,愈急愈等不來它最醇厚的味道,愈緩愈能感受微澀的空氣中慢慢飄蕩的回甘。
讓每一注水流都恰到好處地浸潤研磨後的咖啡豆,讓豆子的香醇和精華以最自然的方式一點點釋放在杯中。手沖是技術,也是耐心。
于越野而言,能力、技巧、經驗的增長亦是如此,天賦是一方面,而更多的靠的是時間的打磨,過程的積累,不忘初心的執著。
我跑步的經歷並不長,路跑三年半,越野一年半。
很多路跑成績好的大神都不肯上山,他們惜腿。曾經有個很好的兄弟跟我說,我不上山,我是跑馬的,上山是驢乾的活兒。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幾乎從來不參加任何越野賽的兄弟,卻陪我訓練了無數個落雪的冬日,無數個揮汗如雨的盛夏。
兄弟說,我不上山,但你要為上山做好訓練,練到了比賽才不遭罪。
這就是一起跑山的夥伴,他們內心純凈,做人簡單,低調內斂,默默地陪你一起承受翻山越嶺的苦痛,一起忍耐蚊叮蟲咬、傷摔跌痛的磨難。
我參加的每一場比賽,雖然至今都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戰績,但我深信我的身後都是榮耀,因這份友情而升騰的榮耀。
我的首野現在想來有些不值一提。那僅僅是一場距離不過11公里,爬升不足千米的短途,尷尬又倉促,但因為當時完全是「蹭新」的小白,幾乎是帶著一股壯士斷腕,荊軻易水寒的悲壯感上路。
上山前,跟我一樣對越野一無所知的兄弟和我一起查閱各路大神賽記、裝備攻略、網站各種八卦帖、討教可以討教的任何前輩,然後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就11公里,放心吧,你活著回來的勝算比較大。
那是2017.3.26的早春,大連BIG黑山越野。
冬雪尚未完全消融,山巔之上凜冽的北風依然如刀劃痛裸露的肌膚,毫無戰鬥經驗的我穿的是一身棉質運動裝,路跑鞋。上山的汗水濕透衣服,到了山頂就是一身冰涼,寒意滲透每一根毛髮,我很快凍得渾身發抖。
儘管如此,第一次躍上山巔的壯闊,第一次憑眺遠方的興奮,那種天高任鳥飛的自由,指點江山,莫敢不從的虛幻,以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膨脹感,還是讓我忘記了痛苦,完全沉浸在腳踏江河山川的意淫中。
11公里的距離讓我愛上了越野,我覺得自己是屬於那片山的。
此後每一條蜿蜒曲折的野徑,每一段痛心痛肺的虐心爬升,每一道直入谷底的陡然下降,甚至那些不知名的野花,沒見過的昆蟲,突兀嶙峋的山石,都是我愛上越野的理由。
在山野里,奔跑是了無羈絆的,內心是安靜篤定的,胸襟是寬容忍耐的。
那些或狂放或沉穩的越野者,那些嚮往自由的靈魂宛如一道白晝之光,引領著你,感召著你,義無反顧奔赴心靈的聖壇。我們都是大自然的孩子,在山野之巔回歸人類奔跑的本性,帶著滿腔的赤子熱愛。
這個秋天我將迎來我的第五場50公里越野。山在心裡,我們要做的就是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誠實地去奔跑,熱烈地去追逐,山風在耳畔的呼嘯,山麓在腳下的起伏,都是你與自然最深情的擁抱。
山的那邊是什麼?還是山,非常無趣,但是,只有越過山巔的人才有資格這樣說。
以熱愛的名義,不屈服不放棄不認慫,奔跑下去,直到地平線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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